「什麼事?」楚韌問道。
「『大眾』和『龍氏』都有片子想請你擔崗男主角。」瞧他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是嗎?」似乎又回到以前日夜軋片的日子了,不過此時他腦海中卻浮現出韓雨的模樣,最近小東西愈來愈沉默了……「再看看吧!」現在的他所擁有的財富,早已經不需要像以前那樣拚命賺錢了,拍電影只是為了想達成他的理想而已,沒有其他的了。
不理會王偉凡稍稍帶著失望的表情,楚韌逕自走到休息室,拿起了行動電話,按了一連串號碼——
「媽,我是阿韌,小東西呢?」他想聽聽小東西的聲音。
「小雨說身體不舒服,到醫院看病去了。」杜盈香在電話那一頭說著,「可能是中暑吧,那孩子老愛在花園修修剪剪的,太陽又這麼大……」
「知不知道是去哪家醫院?」楚韌的聲音有些焦急。
「XX醫。」
電話在那一頭掛了。
※ ※ ※
「韓小姐,恭喜你,肚子裡的寶寶已經有兩個月了。」
韓雨一個人走在與醫院相連的街道上,那是一條著名的婚紗街,蒼白的肌膚浮掠著憂傷。
有寶寶了。把手放在肚子上似乎就能感覺到寶寶的存在。
一個像楚韌的寶寶。
她會把寶寶照顧得很好的……即使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也會盡全力給寶寶最好的。
落眼在一幅幅巨幅的婚紗照,她的心無端的一陣疼痛傳來。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夢了,她會穿上白紗在最聖潔的教堂,把她的一輩子交給她最愛的男人。然後她會為他生下好多像他、像自己的寶寶,沒有爭吵,可以一起躲在被子裡數著窗外的星星……
只是好可惜,夢終究是夢,是不可能實現的。
一直執著、一直努力的婚姻就快要結束了,楚韌終究是不肯接受她……
澀意在心中翻滾,視線模糊了起來。
不准哭!情緒不穩對小寶寶不好,你是媽媽了,凡事都得以小寶寶做考量。
把手摀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淚水卻落得好凶……
就當作是最後一次了,從明天起她得為寶寶學會堅強、學會不再哭泣。
※ ※ ※
楚韌開著車往醫院的方向。
他的小東西怎麼了,生病了嗎?
因為紅燈,楚韌把車停了下來。等等——那不是小雨嗎?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的一顆心揪得好緊。
以最快的速度停好了車便向前迎上了韓雨。
「怎麼了?」楚韌的聲音滿是關心,瞧她哭的像個迷路的小孩,好令人不捨。
「阿韌……」韓雨克制不住的衝進了楚韌的懷裡,終於放聲哭了出來;像是溺水的人兒終於抓到一塊浮木。
他伸開手圍住了她,任她的淚浸濕了他的衣裳。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什麼事他都會與她一起承擔的。
但韓雨卻是一徑地哭。
該怎麼說?說她反悔了?說她已經有孩子了所以他再也不能趕她走?她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先回家,然後我要你把事情告訴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楚韌專制地說。
※ ※ ※
「先去洗個澡。」楚韌道。他們今天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他要跟她好好談談。小東西最近消沉了很多,他不是沒有注意到。
「嗯。」韓雨點點頭,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做。
是不是孕婦都特別容易疲倦?她也想好好地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半個小時後,韓雨穿著純白色的綿質睡衣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小東西,過來。」看樣子,楚韌也已經在另一間浴室洗好澡了,微微散發出的香味,令韓雨更想依偎了。
「告訴我你身體哪裡不舒服了?」是命令句,但霸道裡卻儘是溫柔。
韓雨把頭枕在楚韌的胸前,情緒隨著他的心跳起伏。靜了一會兒,她沒有回答。
「你再不說我會親自再把你抓到醫院一趟。」他威脅道,她的安靜讓他不安。
很詭異的,韓雨居然有種想勾引楚韌的念頭。
撐起上半身,羽毛般的吻灑在楚韌的唇上,輕輕滑下到他的喉結。
空氣拂著曖昧……
驀然,楚韌把手抵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下去。
呵,是嗎?看來她連挑逗他的能力都沒有。韓雨淒冷的臉上微微地笑著。
笑容,一直是她維持自尊的方式。
韓雨的表情讓楚韌的胸口絞痛了起來。一個翻身他和她互換了位置,楚韌用手撐起身體,由上往下看著緊閉雙眼微微顫抖的韓雨。
「看著我,」韓雨如往常般聽話地睜開了雙眼,水汪汪的,「聽著,如果你是想證明你的身體對我的影響力,那麼你很成功,我幾乎想要了你。」楚韌頓了頓,「我很喜歡你的挑逗,但不是在你不快樂的時候。」
韓雨在楚韌的下方,靜靜聽著他的話。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了什麼不快樂?」黑色眸子裡儘是關心與心疼。
該說嗎?求他讓她留下來,他會不會覺得她這個樣子很……無恥,說話不算話?韓雨遲疑著。
「小東西,給你一個願望換你心裡在想什麼。」楚韌哄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多花一些時間陪她的。
「阿韌……」韓雨咬了咬唇,頗有豁出去的打算,反正頂多再痛一次,她承受得住的,「如果我有寶寶了,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留下來不要走?」
他懂了,他知道他的小東西在不安什麼、為什麼上醫院,為什麼不快樂了!
楚韌俯身側躺擁住了韓雨。
「永遠都不要走!」楚韌的聲音好激動,「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幫我生好多孩子。」
「真的可以嗎?」韓雨問道,卻又隨即接下去說,「不行,你已經說我可以留下來,不准反悔了。」
楚韌把韓雨擁得更緊了,「我永遠都不反侮。」
星光點點布在黑色天幕裡,如夢似幻。
「你可以繼續了。」楚韌有點壞壞地。
「繼續什麼?」她不解。
「挑逗我呀!」
她先是試探性的將唇貼上他的,幾乎是立即的,一聲低吟自他喉間逸出,他加深了那個吻,變成了那個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