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霓。」
葛宇妮與魁影為生日宴會後一整個禮拜幾乎沒步出房門的歐陽霓霓感到擔憂,她倆偕同來到她的房間,就見歐陽霓霓坐在床尾、一副帶愁地沒出聲,那失神的模樣著實數人愛憐。
「霓霓,怎麼了?」
葛宇妮溫柔地來到女兒身前,輕撫過女兒柔順的長髮。小時候的霓霓愛留短髮,不管她怎麼說,女兒就是不肯續發;只是不知何時,女兒卻改變了原意,非常愛憐青絲地續了長髮,一年長過一年,而今那烏黑的髮絲都已及腰。
「媽咪,我沒事。」歐陽霓霓撒嬌地窩進母親的懷中,嗅著母親馨香的氣息,感受那教她感到安心的懷抱。
「怎麼啦?我的小公主。」
魁影這時也來到歐陽霓霓的身邊,扶著床沿坐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影姨,我只是在想事情。」
歐陽霓霓不想吐露自己的心事,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更不想要大家因為她而迫魅未岸順從,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要。
更何況,他早已表明心意,為了要她心死,魅未岸不惜以最無情的方式要她放棄那愛戀他的念頭。
「是嗎?」
魁影輕拍著歐陽霓霓的肩,與葛宇妮相視一眼。其實她們都明白藏在歐陽霓霓心裡的秘密為何,只是她們都沉默的沒道出,為的是要她清楚自己的心意是否真是如此堅定;畢竟此時的她還小,只是個高中生的她,還有太多的事等著她去追求,況且魅未岸大歐陽霓霓五歲,他的心沉靜得教人看不透。
他對歐陽霓霓是否有心,抑或只是兄長般的看待,也只有魅未岸本人才知道。
不過魁影十分相信自己帶回來的魅未岸,相信他的人品,更相信他給的承諾。
三年前的一面,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救她甚為欣賞不已;三年後男孩長大了,連同那份不甘的氣度亦隨之增長。
說魅未岸是人中之龍、女孩傾心的理想人選她不否認,也難怪霓霓會愛上這樣的魅未岸。更何況他還是霓霓的貼身保鏢,一直小心呵護著這嬌小可人的天使,她相信自己多少是瞭解魅未岸的,在他心中,霓霓佔有一席之地,只是那是什麼樣的情感,教旁人不得而知。
「媽咪,爹地什麼時候回來呢?」
歐陽霓霓抬頭看著母親,同時也離開母親的懷裡。
「快了,再幾天就回來了。」
葛宇妮疼愛地問著:「是不是想妳爹地了?」
「嗯。」
這個回答出自她的真心,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她想念他,那個已遠去近一個禮拜的他;想著他的歸來,她早已習慣他的存在,與他朝夕相處的日子教她感到幸福,更感到溫暖。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在想魅皇啊!」
魁影帶笑地說著,不過歐陽霓霓並沒有響應,反而朗葛宇妮開口詢問:
「媽咪,下個月就放暑假了,我可不可以出去走一走?」
「當然可以。」
對於女兒,葛宇妮向來是有求必應。聰明懂事的女兒窩心得教她感到滿足,為此她並沒有再生,而魅皇也順了她的意思。
「我想去英國。」
「找宇文跟廷風是嗎?」
那兩個孩子在生日宴會之後,沒能多作停留地離去,為的是有更重要的事。
「嗯,我也想去看看奴奴,好久沒看到她了。」自從奴奴發生意外後,兩人斷了音訊好久,直到前不久才又有了聯繫。
「好。」
母親的應允使她臉上浮上了笑意,歐陽霓霓同時再提了個要求:
「那我可不可以要人陪我去?」
「妳要誰陪她?」
其實葛宇妮心中早有答案,不過她不多說,也不想說穿女兒的心事。
「是啊,霓霓,想要誰陪妳去,影姨一定要那人不能拒絕。」魁影也開口問著。
「魅未岸。」
她的貼身保鏢,除了他,她不想要人跟隨。
在魅居,她是公主,而他是保鏢,一個不離不棄、保她不死的男人。
★※★※★※
若是魅未岸能及早得知自己在一回到魅居後,就必須陪歐陽霓霓離開魅居前去英國,那麼當初他會選擇不歸,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遠離歐陽霓霓,否則他怕自己會深陷她設下的柔情中。
來到魅居,他的責任是守護霓霓,成為她個人的貼身保鏢;那年才十五的她,早已嬌美得敬他移不開目光,只是她太小了,還只是個小孩的她根本不適合自己,更何況她是魅居的小公主,是眾人捧在手心疼愛的珍寶,他不以為自己能夠得到她,所以他要自己在溫柔的關懷下保持一顆冷漠的心,與她保持距離。
這樣的表現,自是傷害了霓霓,不過他自認那是值得的,他相信再過個幾年,她會死心,會將那份愛戀移轉,儘管到時自己會有不捨的失落感。想到自己得親眼看著珍愛呵護的小公主離開,那份不捨,曾教他輾轉難眠,直到天明……
「霓霓,準備好了嗎?」
魅未岸來到歐陽霓霓的房門口,輕敲門板。
只是幾分鐘過去了,還不見裡頭的人應聲。魅未岸輕經地轉動門把,小心地打開那扇木門。
「霓霓?」
悄悄地進入房裡,映入眼簾的是床上還躺個人,那披散的髮絲落了些許在床沿,烏黑柔亮得救人想要感受那在指間滑過的觸感。
「我不想去上課。」
歐陽霓霓沒有起身,她將自己埋在棉被裡,不看魅未岸地說著不甚清楚的話語。
不過那話還是落入魅未岸耳裡,為此他輕步來到床沿。
「為什麼?」
「就是不想去。」
她知道魅未岸對父親的請命,因為他想要全心在組織上,所以要父親改派另一個人陪她。這樣的話,深深地傷了她單純的心靈,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躲著自己,還不告而別一個多禮拜,這樣的無情,其是要她心碎。
她不過是想表白自己的深情,這樣也有錯嗎?
愛他,錯了嗎?
還是這根本不是錯,而是不該,她不該給愛的,因為他根本不變自己,她所付出的那份愛對他而言只是個負擔,一個教他不想接下的沉重負荷,所以他來不及等地說明就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