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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怎麼樣才叫好一點?」是買東西送她?或是她想要什麼報酬?

  「帶我離開這裡。」她下頜一揚,高高在上地道。

  雷霄詫異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連男保鏢也驚訝不已,不過他還是很留意週遭的動靜,善盡為人保鏢的職責。

  「不行嗎?」她雙手搭在他肩上,得半跪在椅子上,才能與他平視。

  「當然可以。」久違的微暖笑意再度回到他臉上,起身的同時亦扶抱她站起,任她挽著,緩緩走向門口。

  第六章

  應她要求,他們沒有回家,反而驅車上了太平山,保鏢先生似乎不太認同。

  太平山頂是個賞夜景的好地方,但是人太多了,對於有心人士來說,是個很方便的地點,但是對於雷霄來說,卻是個危險的地方。因為人多,要保護他的安全就變成一件困難的事。

  話說回來,要能傷他也不容易。

  一下車,冷風便毫不客氣地吹來,他的大衣很快披上她來不及瑟縮表達冷意的肩頭。

  他的大衣披上她的肩,衣擺幾近她的腳踝。

  「我還沒原諒你。」她回首瞥他一眼,學他的似笑非笑。

  原諒?他什麼時候需要她的原諒來著?!而她刻意模仿他的表情,看起來居然如此誘人。

  他莫測高深地一笑,摟著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滑出華爾滋的舞步。

  沒有音樂、沒有章法,只有跟著他,她真的不會跳舞,卻輕巧地跟上他的步伐,抬頭望了他一眼,便任由他帶著自己旋轉。

  不一會兒,他終於停下,將輕喘的她摟在身側,平復氣息。

  她睨了他一眼,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無人的地方帶她起舞,很特別,也很符合他的風格,惟我獨尊,不理會他人。

  衝著這一點,對剛剛的事,她就不計較了。

  「他真是你弟弟?」她雙手拉著衣襟,惟恐保暖的大衣被風吹跑。

  「他與你無關。」他淡淡地道,有些疏遠。

  「當然沒關係呀。」她決定把手伸進袖子裡穿起來,管它看起來會不會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為什麼想?」見她伸了半天,手就是伸不出袖子,他失笑地拉過她的手,將過長的袖口折了兩折,總算能看見她一雙白皙小手。

  「以免下次再被你當成棋子的時候,扮錯角色嘛。」她嗔笑低語。

  「我沒把你當棋子。」他心一揪,想起她去相親的那夜,猛地擁她人懷。

  「我只是……比喻……」他怎麼了?摟得她好緊。

  「我絕不會……把你當棋子。」他再度低語,將她整個人完整納入胸懷,輕吻著她的額際,雙臂散發出保護氣息。

  她伸手緩緩圈抱他堅實的軀幹。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明白,他是你弟弟,可是你好像很討厭他,他也不喜歡你。」她仰起臉,望著他晦暗的表情。

  他深吻了她好一會兒才停。

  「我們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與你家的情況相同,只不過我父親就只有我們兄弟兩個孩子。」他圈抱起她,坐上一旁的石椅,望著山下的夜景, 「我父親生前創立了雷幫,是香港黑幫之一,他過世後,雷幫勢力一分為二,由我繼承的那一部分,漂白轉投資,成為現在的威皇集團,而雷文的那一部分,仍然沿用雷幫的名稱,繼續在黑道上生存。」

  「他討厭你,因為你讓雷幫的勢力變小,害他原本能擁有的完全繼承變成只剩一半,而你不想理他,但是他仍然步步相逼,想把你的威皇集團變成他的,你偏偏沒被他扳倒,所以他就更氣你了,每回見了你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地想找出你的弱點,對嗎?」她說著以前香港黑幫電影最常出現的劇情,再加上他們兄弟倆剛剛「親愛」的表現,這種結論很容易推衍而成。

  「你怎麼知道?!」雷霄詫異不已。

  「電影裡通常都這麼演的啊。」她用很貧血的表情看他。通常人要是滿肚子壞水,是連長相都看得出來的,那種尖嘴猴腮的刻薄小人嘴臉,她看得不多,卻絕對認得。

  難道黑幫裡兄弟鬩牆的原因,就不能有點別種新鮮的嗎?為了爭財產、爭勢力,真是老套。

  但回頭一想,她家好像也快變成那樣了,只不過是父親的前妻在爭,哥哥們通常不太以為意。

  「電影裡都這麼演?!」他扼腕, 「我該早點投資電影的。」說不定早幾年就為威皇又賺進不少鈔票。

  她呆瞪了他一眼,然後很捧場地大笑。

  「你……認真點好嗎?人家是很認真地在關心你耶!」結果這位先生居然突然說起笑話,害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表情柔和地望著她。

  「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至於比較血腥的部分,她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出身黑道,你怕不怕?」

  「現在怕好像也來不及了。」她吐了吐舌。

  「她都成了他的人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他似乎總在問她怕不怕,是體貼,還是一種試驗?

  「你還有機會可以離開我。」他提醒。

  「不要。」她賴著他,轉而問道:「你想,雷文會不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依照剛才的情況看來,雷文極有可能認為她是他的弱點,利用她來傷害他,這又是一個電影裡常出現的情節。

  「他不敢。」圈握她柳腰的手臂驀然一緊,眼神沉了一下。

  她偏著頭想了一想,決定問到這裡就好。

  有些男人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知道太多事,她暫時先當個乖乖的女人就好,何況,沒問的那部分,她也可以自己猜出來。

  「雷,我不想問太多,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偎著他,她柔嫩的臉在他胸前磨蹭來又磨蹭去,這是撒嬌。

  非常熟悉的一幕,她不會又在練習使媚了吧?他懷疑地望住佳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媚功由她來做,他非常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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