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相思就可以了。」相思沒再說什麼,吃著韓仕推過來那份早餐。難怪過去老是看他早餐吃完跟沒動過差不多,既然他沒習慣吃早餐,那為什麼還老是跟她坐在一起吃?
……對了,他第一次幫她送相菱去學校,好像是說,他要出去買早餐,以後就讓他「順便」送相菱上學就可以,然後,他還說,也「順便」幫她買早餐……
「說實在話,你本人真的比照片要美得多了。」衛鍾帆直衝著相思笑。真心話,而且覺得她是愈看愈順眼。
「照片?」讚美的話對相思而言起不了什麼作用。
韓仕緊緊的扯著眉頭,瞪視著衛鍾帆警告。
「我有個「朋友」 從「很早以前」就是你的迷了,他到現在還是相當迷戀你哩,你以前拍的照片、海報他都還當寶貝的保留著。」衛鍾帆慢條斯理地說著,眼光始終只留在美人身上。
「哦……」相思只是看他一眼,便低頭認真地享用早餐。
「吃飽的話,可以滾了吧。」韓仕那雙眼幾乎瞪出火來。
咦?相思訝異地瞧他一眼,靜靜地又吃起早餐。
衛鍾帆當耳邊風,撇善頊,托著下巴,一臉興趣的望著相思,「聽韓仕說,你有一個女兒啊?」
「嗯。」相思又望一眼韓仕,怎麼他像發怒的獅子隨待要蹼上來似……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朋友?
「一石人養孩子很辛苦吧?」 衛鍾帆語氣裡有著無比的敬佩和同情。
「不。」相思只是簡單地否決,心裡一想到她可愛的相菱,嘴角便微微上揚。
衛鍾帆觀察著她一瞼的滿足,不禁有些同情韓仕,他又乘機問,「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再婚?」衛鍾帆緊追著問。
相思乾脆的搖頭,開始疑惑地瞅著這個韓仕的朋友。
一般人是會被她那不自覺投出的冷眼光給逼退的,衛鍾帆忽然望著她那冷冷的眼光,一時失神地脫口,「其實,韓仕是不錯的對象吧?,」啊……死了……
韓仕?相思迷惘地望著這個話一說完就一臉灰暗的大鬍子,然後,她把目光轉向——
「衛鍾帆——」韓仕那副切齒的模樣,幾乎恨不得把他的「好友」撕碎生吞……
相思更深的迷惘的眼神瞅著韓仕,他幹麼那麼生氣?
這個衛鍾帆也不過就說了一句,其實,韓仕是不錯的對象吧?
她也滿認同他這個好友的話啊,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覺他的個性還是跟過去那個可愛的阿弟一樣沒有改變多少,雖然嘴巴壞了點,他其實是挺貼心體貼的人,對女孩子而言,確實是相思忽然一怔,那雙迷惑的眼神轉為冷冷的眼光緩緩垂下來,默默地,若無其事地端起咖啡慢慢地喝。
……真是奇怪。
第四章
那年的夏天特別熱……
「阿思,你回來啦!正巧,快過來、過來。」一個四十歲的女人,臉上堆滿了笑,隔著一道水泥牆對隔壁的女孩招手。
「冰姨,好久不見了。」這一趟,在國外待了近兩個月,一直忙於工作,有家都歸不得,可憐她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哩。
她放下行李,轉出門口往隔壁走過來。冰姨是阿弟的母親,從阿弟出生不久就守了寡,一個人靠著一家麵包店養活母子兩人。
她雖然年紀有四十,但那皮膚白白的,身材維持得相好,就連臉上也少有皺紋,只有笑起來時眼尾有笑紋,而她又愛笑,一點也不在乎什麼皺紋,她老說笑容可以你補一切外在的不完美,笑容可以給自己和別人帶來愉快和幸福。
而她望著冰姨,也總是會不自覺的發笑,打心底喜歡樂觀的冰姨。
「我看看……你又瘦啦。就算當模特兒也不能這麼一直瘦下去吧?那種消耗體力的工作,你平常可得多吃點。不管怎度說,健康才是最大的財富。
冰姨抓著她的手,眼神裡有很溫暖的光,讓人光看著她的笑,她的眼,就油然而生一股幸福。
「冰姨,我平常吃得可多了,只是不長肉,長骨頭罷了。」她伸手攪著冰姨細小的肩膀,一同住屋裡走。
冰姨側著頭,仰高目光仔細瞅著她,「嗯,你是又長高了一點。阿弟也是,才十五歲呢,身高都有一百七十了。他還會再長高哩,他爸爸就有一百八十多。」
「對了,阿弟在嗎?!」她都有三個多月沒見到他了,上一次回來只待了一天,湊巧是假日,他和同學去露營了,錯失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嗯……應該快回來了吧。」她看看表,兒子下課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阿思,你先坐,我剛好烤了一個蛋糕,是新口味的,我去拿出來給你試試味道。」
「好。」她坐下來,望著冰姨興匆匆進去,沒一會兒就端一個漂亮的彩色蛋糕出來。
上面有綠色、紫色、粉紅色、白色和巧克力色的奶油,呈三角形分成五等分佈在上頭,而且是用細緻的編繩狀的方式擠壓上去的,高雅又好看,讓人一看了就垂延三尺。
「好漂亮!」看著她都忍不住吞口水了,冰姨做的蛋糕在附近是小有名氣的。
「你想吃什麼口味?這綠色呢,是加了奇異果,紫色是芋頭,粉紅色是草莓,然後還有香草和巧克力口味。 」
「我要先吃芋頭還有香草。」她可一點也不會客氣,自個兒拿了盤子和叉子等在那兒。
冰姨笑著切給她,「還是女孩子好,阿弟就不喜歡吃這些蛋糕,每次我做了新口味,都是自己一個人嘗。」
「他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捧起盛了兩塊蛋糕的盤子,她趕緊叉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嗯,好好吃!」
她眼底裡閃著滿足的光彩,冰姨做的蛋糕軟綿綿的,裡面還放了布丁,吃起來入口即化似的,每次一出門工作,她最想念的就是冰姨的蛋糕。
冰姨望著她津津有味的吃樣笑開了懷,「你上一次出門後,阿弟露營回來,跟自已生了好久、好久的悶氣呢。」
「為什麼?」望一眼冰姨的笑容,她的目光又給盤子裡美味的蛋糕拉回來。
「還不是沒能見著你,他一知道你回來過,氣的好幾天不說話呢。」 趁著兒子不在,她當笑話說給阿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