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臉一紅,「不跟,不跟。」
她知道他是聽他主子的命令守著她的,所以也沒怪他,不過,在回到房間躺下後,哪裡有睡意呢?
安東尼歐到了嗎?他會看到霍爾嗎?而霍爾想對他做什麼?
這樣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一直冒出來,她愈想愈不安,也愈想愈不對,她應該跟去才對,不然,也許馬凱跟霍爾在看到只有安東尼歐一人赴約後,放棄了這次的機會,又再找下一個機會將她跟安東尼歐湊在一起時才願意露出猙獰的真面目,那她不就得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煎熬?
不成,事情愈早結束愈好!
她記得安東尼歐有三把手槍。她走到櫃子旁打開屜,裡面還有兩把,那安東尼歐應該有帶一把在身上,她安心的笑了,拿起一把放入裙中的暗袋,一轉身面對著的居然是一臉冷笑的林虹,雖然她染了金髮,但那張臉……
她想大聲求救,也想掏出手槍對忖她,但林虹是個有功夫底子的江湖人物,怎麼可能會給她機會求救或拿手槍?
一個手刃過去,葉霜就昏倒在地上了,林虹拿了一條毛被將她整個人卷蓋起來,扛在肩上,走到窗戶旁看了樓下及外面的動靜,在守在大門口的維特多總管起身步入屋子後,她縱身一跳,施展輕功到後門,坐進接應她的馬車內,隨即快速的往雲莊奔馳。
霍爾的猜測是對的,他曝了光,安東尼歐是絕不會讓葉霜也跟到雲莊去,所以他另外找人到醫院去接那個脾氣一天比一天還暴躁的巴瑞利回雲莊,再指示她天未亮就到這兒監控,若是看到葉霜沒有同行,她便負責將她帶到雲莊。
因為她也是他們的陪葬品之一,而明年的今天,就是他跟她、安東尼歐、葉霜的忌日,當然還有好多人作陪,他們的葬禮絕對是很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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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莊內外,空氣是凝滯沉悶的,儘管氣候寒冷,但不管是埋伏在四周的騎兵、弓箭手,還是此時位在屋內的人,大家都能感受到一股異常的氣氛,而這樣的氣氛讓人不覺得天寒地凍,反而有股燥熱。
屋子裡傳出來好一陣子的咆哮聲,那是巴瑞利的聲音,他在看到只有安東尼歐單獨前來後,就開始大罵,不僅罵安東尼歐,也朝他父親咆哮這就是面對面的溝通?這就是他們展現誠懇的和解?那個該死的害他絕子絕孫的女人根本沒有來!
安東尼歐以她身體不適為理由,但父子倆都不接受這種說法。
而安東尼歐在看到巴瑞利對他父親沒大沒小的痛罵,他猜測巴瑞利對他父親與霍爾勾結的事可能毫無所悉。
客廳裡,除了安東尼歐、馬凱父子三人外,並不見其他人,但安東尼歐相信霍爾一定藏在某一個可以聽、看他們談話內容的地方。
此時仍無動靜,就不知他是否在看到葉霜沒有同行後,暫時打消「行動」的念頭?
思緒雖如此,他仍對馬凱父子侃侃而談希望雙方的仇怨能夠化解,也願意給予補償,但巴瑞利逼人,馬凱也指稱他沒誠意,沒帶肇事的葉霜赴約。
同時間,馬凱也在心中納悶霍爾為什麼還不出來?他將安東尼歐引來這裡,再來就由他跟林虹接手,計畫是這麼說的,但他遲遲不出來,是因為葉霜沒來?半晌,安東尼歐在雙方毫無交集也不見霍爾現身後,他大想概到霍爾暫時不想行動了,既然如此——
他從沙發上起身,看著馬凱父子道土我看再談下去也沒有交集,我先走了。」
「呃……這……」馬凱愕然,直覺的將目光移到客廳長廊前的頭一個客房,房門也在此時打開了,拄的著枴杖的霍爾一拐一拐的走出來,而他的身後——
安東尼歐錯愕的瞪著林虹在脖頸間架了一把刀子走出來的葉霜。
「安東尼歐……」葉霜哭喪著臉,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
「哈!好!很好!」巴瑞利一見到葉霜馬上從沙發上起身,一張帶著邪惡跟怒火的笑容走向她,「我就是在等你!但,」他皺起肩頭,「你是誰?而你又是誰?」一見一個瞎了一隻眼又殘了一條腿的殘廢擋在他前面,不讓他接近葉霜,他語出不遜的對著霍爾跟林虹咆哮,「你這個殘廢給我閃開,還有你,將刀子給我拿開,我要跟這個該死的婊子算帳!」
但他的「帳」字剛出口,霍爾竟在眨眼間掏出了手槍「砰」地一聲,正中巴瑞利的心臟,「啪」一聲,他整個人應聲躺下,雙眼圓睜,已沒有呼吸了。
安東尼歐蒼白著一張俊臉,直視著一臉冷笑的霍爾,擔心他也會這樣對忖葉霜,而葉霜也是色如死灰,頻嚥口水。
「你……你……你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馬凱全身顫抖,痛心的撫屍痛哭後,怒不可遏的跳起來怒指霍爾。
他親了一下槍把,再冷睨他一眼,「反正他早就是個廢人,死不足惜,再說,也是他的嘴巴太壞了,因為我很討厭人家說我是『殘障』,他犯了我的禁忌,也是死有餘辜。」
「你——你——」馬凱氣得心臟病發,居然快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倒臥在地上,痛苦的揪著胸口喘著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安東尼歐緊繃著一張俊顏看著他,再擔心的瞥了馬凱一眼。
他笑了起來,看看他,再看看因為他剛剛的那記槍響而將埋伏在四周的騎兵跟弓箭手全逼出來了,所以這會兒有數十把的槍跟弓箭全對著他跟林虹,但他不害怕也不擔心,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
「放開她,也許你跟林虹還有機會活命。」安東尼歐凝睇著一臉慘白的葉霜,臉上也是憂心。
「活命?哈哈哈……」他仰頭大笑,在笑聲暫歇後,他冷冷的瞪著他,「你以為我少了一條腿,苟延殘喘的苟活著到今天是為了活命?」他嗤之以鼻,「若不是報仇的信念支撐著我,我早就殺了我自己了,因為我受不了別人喊我殘廢,也受不了自己這個可笑的身體,我只想報仇,然後就擺脫這身臭皮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