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寡恩的高度剛好看得清清楚楚。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竟想偷摸阿璃的臀部!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嗎?別看他只是個小孩子,他從三歲開始,每個禮拜有四堂武術課,現在連武館裡十多歲的大哥哥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賴經理不知自己的動作已經引起憤慨,肥滋滋的手繼續往下吃豆腐。於是的堇璃伸出手要抓住他的手腕,潘寡恩則壓低重心準備朝賴經理的肚子揮出拳頭,但是……
有個人比他們兩人快一步動作!「二位好像聊得挺愉快。」潘卓絕不露痕跡地介入鮑堇璃和賴經理之間,並攬著鮑堇璃往旁退開一步,拉開與賴經理之間的距離。
他拂拂鮑堇璃的肩膀,看著她,說:「不幫我介紹一下?」聲音溫和得完全聽不出一絲怒氣,唯獨掃向賴經理的那一眼忍不住洩露出一股血腥味。
賴經理在潘卓絕威嚴的目光下渾身發抖。
「總……總裁……」他一怔,開始用笑來掩飾尷尬,「呵……哈哈……好久不見……」他摸摸頭,開始解釋和拉關係,「我只是……我只是跟我以前下屬打個招呼。呵呵……我這個沒出息的助理沒給您惹麻煩吧?您要知道,如果她有一丁點兒優點,都是我這個上司調教得好。所以敝社有我這樣的人在,想必您可以更加放心增加和我們合作的額度,這是我的名片.....」
潘寡恩仰頭看著父親。父親臉上帶著笑,握著酒杯的手卻有青筋浮現,他也想揍那個討厭鬼?那為什麼不馬上動手?
潘卓絕的確很想揍歪賴經理的下顎,讓他沒有辦法再說大話。不過,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
他朝方才便機靈等在一旁的下屬使個眼色,兩名下屬立即走上前,一左一右挾住賴經理。
「賴先生是嗎?請您這邊請。」兩人極其自然地將賴經理架走。
「咦?總裁和我聊得正愉快呢!你們怎麼……?」看到左右兩名高大男子充滿肅殺之氣的表情,他猛然覺得小命難保,開始後悔和鮑堇璃多哈拉了幾句。「是,我走、我走……」
礙眼的東西離開視線,潘卓絕的臉色卻更加難看,轉身望向鮑堇璃,她一臉無辜地向他道謝。
「謝謝你……」幸好他及時過來幫忙,她才沒有在他的宴會上鬧事。
「沒有告訴你不准和其他男人說話是我的錯。」他沒有叫人幫她打理參加宴會的彩妝及衣服,即是不希望她太過引人注目,想不到還是有蒼蠅聞到花蜜的香味而撲了過來!
「什麼?」她根本沒有把賴經理當成男人看待啊!還有,他那霸道的口吻是什麼意思?
「把你襯衫的第一個鈕扣扣起來!」
「啊?」她穿著一件粉色絲質襯衫及同色系的過膝窄裙,和其他盛裝打扮的女子比起來,已經顯得保守且樸素了,他竟然還叫她扣起第一個鈕扣!
她一如往常,沒有拂逆他的命令,但扣起扣子的同時,忍不住說:「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潘卓絕微楞,發覺兒子也張大雙眼看著自己,非常訝異向來冷漠的父親竟有這樣滑稽的一面似的。
他清清嗓子,「總之,不許再讓別的男人靠近你一步!」語畢,他立刻走開。
「不許再讓別的男……」潘卓絕毫不留戀、頭也不回地丟下他們兩人,鮑堇璃只能對著他的背影小聲咕噥,「把我當成什麼了?」
遠遠看著潘卓絕帶著笑容與賓客說話,鮑堇璃輕啜香甜的果汁,繼續自言自語:「真想再看他吃醋……不過,不可能有吧……」
根本不會有人對她展開追求吧!
「阿璃,」潘寡恩感應到她的頹喪,竟一本正經地仰望著她說:「等我長大,我會變得更強,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鮑堇璃沒有想到他會作出這麼可愛的告白!她蹲下與他平視,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正對著她。
她輕笑,「恩恩,你好可愛。」
她忍不住親了潘寡恩的臉頰一下,潘寡恩的臉迅速變得通紅!怎麼辦,他的心跳得好快……他說不定……談戀愛了呢……
「啊……」
潘寡恩順著發出驚歎聲的鮑堇璃的視線望去,爸爸正和一位女士有說有笑。
「什麼嘛!叫人不許和別人接近,他自己呢?」鮑堇璃埋怨完後還不悅地嘟高了雙唇。
「阿璃,跟爸爸講話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婆婆耶。」潘寡恩覺得她這個醋吃得有點兒離譜哦!
「婆婆又怎麼樣?你沒看見她風韻猶存嗎?再說,誰曉得她有沒有個剛好配得上你爸爸的女兒?你看---」
那位氣質高雅的女士朝一旁招了下手,果然立刻有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接近潘卓絕。潘卓絕不知說了什麼讚美的話,女子開心地笑,還伸手碰觸了潘卓絕的胸口一下。潘卓絕也跟著笑。一旁樂隊奏出優美樂曲,女士似乎聳恿兩人拉手跳舞!「真是氣人!」
鮑堇璃別開頭不想再看那氣人畫面,想了一想,動手連續解開襯衫的兩個鈕扣,並且將衣領往兩旁拉開。
「阿璃,」潘寡恩不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什麼,但仍然提醒她,「最好還是不要違逆爸爸說的話比較好.....」
鮑堇璃冷哼一聲,「他以為他是我的誰?我要和誰說話、對誰笑是我的自由!」令人吃驚的是,她還沒裝出笑容往周旁放電,便有人靠近她。
「這位小姐。」
「呃……」鮑堇璃心頭一跳,抬起頭,生硬地說:「嗨。」
來人是一名年輕男子,有著貴公子氣息,但不討人厭。
「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嗯……」她輕輕點頭,表情有些為難,不曉得該怎麼應對。
「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對方溫文有禮地向她提出邀請。
「我不會跳舞……」鮑堇璃直覺想拒絕,然而一瞄見潘卓絕和那名女子攜手在舞池裡翩然起舞,她改變主意,以輕鬆的口吻道:「好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