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被打倒在地,鼻血不斷冒出來,頓覺頭昏眼花,根本站不起身。
「滾!三秒鐘之後還讓我看見你們,保證你們三個一個耳聾、一個眼瞎、一個無能。」安德烈的話方落,三個人已經連滾帶爬的火速離開,飛奔上車,動作迅速利落,完全沒有喝醉酒的模樣。
安德烈回身著向宋希辰,果然看見她衣衫不整……剛剛那幾個醉漢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傳進他的耳裡,讓他非常不悅,感覺像是屬於自己的某樣東西被人給剝奪了,他恨不得想要捧佛瑞克一拳。
早知道她是這個模樣走在路上的,他會在她一衝出門的時候便把她給帶上車,而不是像個白癡一樣的跟在她身後胡思亂想!
脫下身上的白色線衫,想也不想的套進她的脖子管她穿上,他拉著她的手筆直往他停在不遠處的敞篷車走去。
宋希辰幾乎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身後,她的一雙眸子不自主的盯著眼前赤裸結實的臂膀與寬闊厚實的肩背,古銅色的肌膚、健碩的肌理,在月夜裡張揚著力與美,炫目得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火熱的溫度不斷前她延饒而來……
「進去。」他將她塞進車於,自己坐進駕駛座將車開上路。
呼嘯的風聲打散了兩人之間不說話的沉悶,卻打不散她心裡濃濃的不安與難過……
關於安德烈,關於佛瑞克,腦海中堆疊著許許多多的迷惑。
「你要帶我去哪裡?」過了好久,她才怯生生的問了一句。實在是他不說話的模樣太令人不安,但她又不能一直不聞不問讓他載著走。
側過瞼,安德烈嘲弄的看她一眼,「你害怕?」
」我……不該害怕嗎?」
「你早該害怕的,在你半裸著身體走在路上的時候,現在再來害怕不是太矯情了嗎?還是你習慣在喜歡的男人面前表現得比較脆弱,贏取男人的憐愛?」
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在他出面英雄救美後的現在,他竟開始質疑她的人格?他既然這麼討厭她、看不起她,又為什麼要救她?
「你為什麼老是要這樣羞辱我?」她的心有點疼,不,是很疼。
「我以為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聞言,她難過的閉上眸子,「讓我下車。」
他看了她一眼,按了一個鈕將車頂蓋上,讓兩人頓時陷入一個極私密的空間裡。
「等你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再說吧。」
「什麼意思?」這樣窄小的空間突然讓她很不安,還有他的眼神,似是若有所圖,她下意識地往因邊靠了些。
安德烈好笑的看著她的動作,突然把車熄了火,一隻手挪上了她的椅背,將她因在他與椅背之間。
「你不會是想跳車吧?如果我現在說要在車上要了你的話。」
***
結果,他只是要她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然後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
那是一種奇異的溫柔,彷彿像是媽媽的懷抱怨,永遠的包容與付出,不管她做錯了什麼,是好是壞。
砰一聲,堆得像山一樣高的文件突然被丟在宋希辰的桌上,將她從沉思與迷惘中驚醒。
她驚跳起來,看了來人一眼又垂下眼去,「總裁。」
「我不知道你有如此心不在焉的毛病。」佛瑞克冷冷地道。他已經站在她面前喚了她數次,她卻置若罔聞,真是讓人氣結。
「對不起。」
「這些都是急件,你蓋過章之後就盡速發還給各部門。」他公式化的命令著,一雙眸子卻像是在探索什麼似的瞅著她低垂的羽睫。
「是!」
「關於安德烈……」
「嘎?」聽到安德烈三個字,宋希辰心虛的抬起頭來看著佛瑞克。
他知道了嗎?知道她昨天晚上跟安德烈見過面,還跟安德烈在車子上整整相處了好幾個鐘頭?
不會的,應該不會,但是……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佛瑞克皺起眉,「我只是要告訴你關於安德烈的事,班尼爾已經辦妥了。」
「是……嗎?」她有些詫異的望著他,為什麼昨天晚上安德烈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呢?他為什麼會突然同意幫英皇航空這個忙?
他犀利的眸子掃了她一眼,「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不是的。」她不安的舔舔唇,『「我只是在想安德烈先生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心意了?」
「我同意讓他取得英皇航空公司的百分之一股份。」
「什麼?」宋希辰訝異不已。
「現在只要等安德烈的消息,也許不久後意大利政府便會放行,所以之後的因應事宜你得督促各部門主管準備,等他們一放行,我們的航班必須立即可以起飛,不得有任何延誤,我們損失的已經夠多了。」
「是,我知道了。」
「昨晚你上哪去了?」
聽了他的話,她開始動手整理桌上的文件,低著頭忙得不可開交。
「宋希辰!我在問你話!」
「這是私事,總裁先生。」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如果總裁沒事的話我要忙了,你站在這裡會妨礙我辦事的。」
佛瑞克氣得瞇起眼,不過她說的沒錯,公私分明一直是他的理念,他也不能反駁。
「明天是我母親的五十歲生日。」
「我知道,可是我不以為她會高興看到我。」要不是她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經過昨天晚上那件事,她絕對提著行李離開那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個永遠也不屬於她的家。
「不管怎麼樣,你都沒道理不出席這個宴會,更何況你還是我的未婚妻,無論如何你都非來不可,否則我不會原諒你,記住,打扮得端莊得體些,明天有很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會來。」說完,佛瑞克轉身走進辦公室。
冷漠高傲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的那一秒,宋希辰的心也再次流人谷底。
為什麼他要對她這樣呢?如果她沒有記錯,在老總裁去世前,他對她是那麼的體貼溫柔,才短短不到兩個月,一切似乎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