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不擇手段,安德烈可以穩坐世界第一把交椅,他現在竟然要請教他?有沒有搞錯?
「你不是說她是無辜的?」他不想傷害地,而且也沒有必要。
卡諾好笑的同他一眼,「怪了,你何時管過他人是不是無事的來著?宋希辰還真是個例外啊。」
是,他承認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個例外,一個溫柔的意外。
「俄國黑手黨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他不想再談她,光聽到宋希辰二個字就讓他的心亂成一團。
「席絲已經和他們的首領見過面了,他說這件事可能是黨員私底下偷接的案子,他們並不知情。」
安德烈瞇起了眼,冷笑一聲,「現在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他要說那些人根本不是他們的人也可以。」
「查過了,那些的確是俄國黑手黨成員錯不了,諒他們也不敢相我。」
安德烈不經意的撇嘴。「那怎麼辦?難不成要一直等人來暗殺我而不能有所行動?」
「你看起來並不怕死啊。」老愛跑來這種亂哄哄又鬧哄哄的地方才叫自尋死路。
「誰說的?我怕極了。」
「那就躲在家裡不要出來亂跑。」
「家裡有凱弟爺爺,你忘了你的愛妻做的好事?」在家裡光聽他念他的次數就足以讓他突然暴員身亡。
「她真的是為你好。」
「算了,那個女人很會記仇的。」她永遠都會記得他曾經把她關進水牢裡,更不會忘記她的父親被他陷害這件事。
「安簿烈……」
「有個妻子的感覺真的很好吧?」
卡諾一笑,愛極了這個話題,「無限美好。」
見到他臉上那副幸福得讓人嫉妒的笑,安德烈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笑開。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每次一提到她你都會笑.得像個白癡。」
聞言,卡諾尊貴且俊逸非凡的臉上瞬間多了好幾條黑線,「安德烈,你真是趙來越目無長上了,好說歹說我也是個伯爵。」
「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愛席絲?你不是為了愛她,寧可被人笑說自己像個白癡也無所謂?」一個高挑的身影晃進了安德烈的眼簾,讓他一時惡性又起。
卡諾也看見席絲了,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老公!」席絲明媚的眼眸朝他勾來,聲音比平日柔酥三分,「你愛我嗎?」
「當然,親愛的。」卡諾將她擁緊,俯身便要吻她。
她將他的嘴巴推開,不放棄的追問,「你為了愛我被人笑是白癡也無所謂,對吧?」
「席絲……」卡諾為難的看著她。
「你回答我,嗯?」
「是。」卡諾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然後陰沉著臉膛向她身後的安德烈,壓低嗓音道:「我真希望有人可以一槍斃了你。」
安德烈咧嘴一笑,開心得不得了,「我跟你一樣的期待。」
***
時鐘正指著五點三十,宋希辰忙不迭將手上的文件收好,拿起皮包起身要走人。
今天晚上是她要向琳達正式道歉及賂罪的日子,佛瑞克已經管她訂好了六星級飯店的日本料理,為的就是讓她好好巴結一下未來的准婆婆。
「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錯了。」早上佛瑞克還特別囑咐她。
是的,再出任何差錯,她不僅對不起佛瑞克,也對不起死去的老總部。
「宋小姐。」
聞官,宋希辰下意識抬起頭來,看見來人,她不得不停下手邊的動作,「班尼爾先生?有事嗎?」
「是這樣的,這裡有一件極重要的資金調度文件需要整三,麻煩宋小姐抽空看看,聽說總裁一鱉天都不在辦公室,所以……」
「很趕嗎?非得今天完成不可?」
「是的.真的很趕,對方官明這是緊急文書,明天就要呈到意大利總理辦公室。」
她又看了一眼壁上的鐘,微微皺眉。
「來小姐有事?」
「給我吧。」宋希辰重新坐下來,接過他手中的文件,打開電腦,「這件事通知總裁了嗎?」
「是的,他已經交給我全權處理。」
「好,請你稍等一下。」
「麻煩你了,宋小姐。」
***
衝出了英皇大樓,宋希辰忙不迭揮手要攔計程車,仁們此刻天空不作美,雨下得老大,每輛計程車都坐了人,急得她像熱鍋上的媽故。
她不由得更靠近馬路邊好攔車子,而一輛接著一輛急馳而過的車將她踐得一身泥濘,飛散的水花噴了她一臉一身……
完了!她的衣服、她臉上的妝,渾身修不忍睹的模樣,讓她幾乎要仰天狂叫!
一輛白色賓土車發出滋聲地突然停靠在她腳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宋希辰嚇得花容失色的後退了幾步。
車窗被拐下,她看見車子的主人。
「上車。」安德烈對她微微一笑,滿意的看著她一身的狼狽不堪。
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幾秒鐘前的驚嚇,宋希辰失去了平日的好風度與好脾氣,咬牙切齒瞪著他。
「你為什麼非得要這麼死皮幢臉的出現在我面前?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范!」現在要她當個當街叫罵的拔婦她也無所謂,反正她這個樣子看起來民沒婦實在差不了多少。
她好氣,真的好氣,氣他老是一再出現撩撥她本就不太堅定的心,氣他老是看到她狼狽不堪的一面。讓她在他的面前徹頭徹尾失去了形象。
「先上車,外頭而很大。」
誰在他的關心來著?伯伯溫柔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就讓他不禁紅了眼眶。
不,她不該為他動心的,雖然她發現自己這陣子總是不住地想起他,但,他是個騾子,是個壞蛋,是個陰險的小人,她怎麼可以愛上他?怎麼可以想著他、戀著他?
「宋希辰,你怎麼了?」他彷彿看到她眼眶裡有淚。
宋希辰突然轉過身急步跑離。
安德烈想也不想的打開車門跨下車。大步朝她追去。
耳邊傳來的是此起彼落的喇叭聲及咒罵聲,不過他都沒聽進耳裡,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只看得見前頭在滂論大雨中那抹跑得踉蹌的纖細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