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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是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已經站在太陽底下三個鐘頭了。」安德烈邊說邊脫了庭院外頭的東方女子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現閱著最新出爐的威登堡名下產業的財務報表。
「報告少爺,那個小姐說要見你,事實上,她一已經站在那裡快四個半鐘頭了,我趕過她好幾次,她就是不肯走,還笑著頻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真是的,她那白裡透紅的粉臉都快曬成於了呢,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天大的事非要見你一面不可。」
「凱弟爺爺,你不會是對那女人一見鍾情了吧?」瞧他對那個女人流露出的心疼模樣,呵,真是讓人見了有點吃醋。
「唉,瞧你這小子說出什麼話來,我可是凱弟爺爺耶,凱弟爺爺這一輩子只會愛你凱弟奶奶,其他的誰都不愛。」
凱弟爺爺真的生氣了!安德烈好笑的抿著嘴。
也只有在他生氣的時候,他會忘我的叫他你這小子!而忘記他是他的少爺。
「你有問她的名字嗎?她找我什麼事?」他不經意的問曹,目的只是為了轉移話題。
「說了一個中文名字,我記不太清楚,少爺懂中文,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凱弟的眼睛說著說著眼睛閃閃發亮。
少爺已經有一年半不近女人了,也許這個東方女於可以引起少爺的一點興趣。雖然他六十歲了,可眼睛還利得狠,那女人絕對是一顆東方明珠,一看會讓人湧起佔有慾望的明珠,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十分澄澈的氣質一一那種少爺只要看一眼便會深受其吸引的特質。
「你知道女人的名字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除非她有足夠的價值讓我不得不認識她。」
「那少爺更得見見她不可,她可是無價之寶。」
「無價?」安德烈嘲弄的一笑,「這世上沒有東西是無價的。」
除了她——蘿琳·路易。
可是她死了,就算他想用全世界來換取她也換不回。
「愛情就是無價的,小子。」
嘖,看來他又惹火凱弟爺爺了,天知道凱弟爺爺捍衛愛情的程度,幾乎可以讓凱弟奶奶從棺木裡爬起來與他長相廝守。
「這是當然的,凱弟爺爺,不過我想這跟我見不見這個女人無關,對吧?」安德烈起身打算回房,雖然他很敬愛凱弟爺爺,但他的耐性有限,更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浪費他的寶貴時間用他吵嘴。
「也許她就是你的愛情,少爺。」
「我不需要了。」愛情,一次就夠讓他心傷。
「你需要的,少爺,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不需要愛憎,它可以讓你復活……」
「凱弟爺爺,我還沒死呢。」安德烈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可是你的心死了,心死了,跟人死了根本沒兩樣。」
「當然不一樣,如果我的人死了,現在就沒人站在這裡聽你說這些愛情神話了,對不?」
「小子,愛情不是神話,它真實的存在著。」
瞪著他,安德烈快抓狂了,如果凱弟不是待在他家將近一輩子這麼長的老管家,如果他不是把凱弟當成自己的爺爺,他真的早八百年前就把這個固執又煩人的老頭子丟出門了,
「那個女人拿多少錢來買通你,凱弟爺爺?」竟然讓他技動三寸不爛之舌來煩他。
「一個子都沒有。」
安德烈似笑非笑的瞪了凱弟一眼,大跨步的走向自己的臥房。「叫她進來吧,順便叫她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我,這樣做你滿意了嗎?」
他必須先沖個冷水澡,今天的天氣真的熱得嚇死人,連坐在冷氣房裡都還感覺得到空氣中的炙熱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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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辰端莊的粉藍色合身剪裁套裝下有一雙和纖合度的美腿,此刻正不安的交三著,它們的主人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儘管四個多鐘頭的烈日烤曬下來,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這位小姐,喝點酸梅湯吧,清涼解渴,別中了暑才好。」凱弟呈上了祖傳的酸梅湯便靜靜的要退開。
「謝謝你,這位先生。」宋希辰起身,溫柔有禮的朝他點點頭,「真是麻煩你了,很不好意思,希望我沒有造成你的困擾才好。」
「別客氣,你沒有半點打擾我的地方,但你可能打擾到了我家少爺,如果他待會板個臉給你看,希望你不要介意,等了這麼久,得把活好好說完才能走,知道嗎?雖然他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凱弟爺爺,在背後說主子壞話可不是太好的事。」安德烈一身休閒衫加短褲,連濕著的頭髮都沒吹乾便出現在大廳。
他就是安德烈?來把反有些怔愣的看著來人,從沒想過她要見的男人竟是如此的高大使美,活像是從電影裡頭走出來的人。
金髮藍眼高大的安德烈,站在寬邊專注的瞅了沙發上坐立難安的宋希辰一眼,接著,他收起唇邊的嘲弄緩緩地走向她——
「小姐,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見的安德烈少爺。」
宋希辰的耳朵聽見了那位老管家的話,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來,耳膜嗡嗡作響,舌頭也像打了結,她只能凝眼看著高大俊挺的他朝自己走來,越走越近,近到他整張臉幾乎佔滿她的視線。
她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腦袋缺氧,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的慌亂感緊緊的扭住了她,讓她更加的窘迫不安,整個身子開始招搖欲墜……
一隻大手及時伸出扶了她搖晃的身子一把,「別告訴我你頂著大太陽逼著要我見你,只是為了一在我面前表演一出老套的暈倒戲碼。」
這個男人把她講得好像是想上門求歡的妓女似的!
宋希辰喘了好幾口氣,才把陡地湧上胸口的怒氣給消失,等她可以站直身子面對他時,她的手馬、上離開他的大手,或者說是甩開比較適當。
「你很習慣過河拆橋嗎?」安德烈收回手,悠然自得的在她面前坐下來,卻久久聽不見回應,這使他不得不再次抬起頭來不同的看著她,「我想你該不是啞巴吧?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和凱弟相談甚歡,還是你一向對老男人比較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