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想看看跟自己的弟弟鬧過絆聞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而已。」他不經意的聳聳肩,「現在我看到了,所以我要走了。」
「就這樣?」她看著他轉身躍上了高牆,對他而言爬這牆似乎比爬樓梯還要容易。
「還有,我弟弟前幾天托夢給我,他要我來看看你並且對你說——祝你幸福。」一笑,安德烈的身形消失在牆的另一邊。
祝你幸福……
那聲音聽來就是他的,好像做夢一樣……
淚,在艷陽下蒸發了,她緊緊的咬住後告訴自己,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
安德烈還活著……
她不要哭了,她要等他,等他再來找她。
***
「現在我該怎麼辦?主子。」透過越洋電話,身在紐約的班尼爾向身在意大利的席絲請示。
「安德烈當初要你怎麼做?」
「他要我不動聲色的繼續留在英皇,免得臨時抽身被懷疑,但是,現在官司似乎對我越來越不利了,法官突然一改過去實事求是的態度,一心想要咬住我叫我認罪,安德烈先生又死了,我根本無人可問,所以只好找上主子你。」
席絲沉思了一會,道:「他可能被逼急了,也可能受到英皇方面的壓力,就某方面而言,英皇還是比較信任宋希辰的。」
「那我現在呢?我不能等著法官判我的罪,然後被送進美國監獄吧?」班尼爾顯得心浮氣躁。
「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安排你離開紐約,讓你有一個新身份重新出發,沒問題的,等我消息。」
***
「我知道了,謝謝你。」安德烈嘴裡叼了一根煙,用脖子夾著電話,兩手則忙著削蘋果。
「飛機就訂今天晚上十一點三十分,不會誤了你的事吧?」席絲客氣的詢問。
「不會,我該感激你替我處理這件事,對了,俄國黑手黨和公爵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我們接到消息,路易公爵已經買通俄國黑手黨,在意大利殘存的餘黨們,三天後將全員出動圍剿我威登堡……」席絲手裡的電話突然被人給搶走,是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卡諾。
「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可以搞定。」卡諾對著話筒另一邊的安德烈道:「這一次不會再有餘孽了,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安德烈嘲弄的冷哼,「親愛的威登伯爵,你明明是人家打到家門口來了不得不起身應戰,別說得好像對我這好友義薄雲天,這樣如果你不小心為我捐軀了,我還得被你老婆記恨一輩子。」
卡諾優雅的一笑,絲毫不介意安德烈那嘲諷的語氣,反正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做壞事總要找個墊背的,就算那個人遠在美國紐約,他還是免不了把他給拖下水。
「我就是要這樣讓你愧疚到死。」誰叫他們是好朋友呢,有難本來就要一起當才像話,不是嗎?
「噴,我已經死了,你忘了?所以我絕不會化疚的,你最好保重,俄國黑手黨和意大利黑手黨不一樣,他們可沒有一個女首領會對你一見鍾情,不小心掛了沒人救你。」雖然要卡諾出手是他此番計劃的最終目的,但,他不能說自己一點都不擔心。
「知道了,我掛電話了。」卡諾率先收線。
躺在床上削蘋果的安德烈此時則迅速的撥出一通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這裡有一個內幕消息要給你們,是關於英皇航空挪用公款的案子……」
***
提著再簡單不過的公事包,班尼爾連行李都沒帶便一路飛奔到機場,晚上十點四十五分,他的人已進入了候機室。
「我搭十一點三十分的飛機飛到法國巴黎。」他好整以暇的坐在貴賓級的候機室裡悠閒的喝著咖啡,講電話的表情十分愉快且輕鬆。
「沒趕出任何破綻吧?」電話彼端傳出濃濃的俄國腔意大利語。
「放心,紐約的一切席絲·凱思會幫我搞定,我現在已經換了新身份,拿的是剛剛出爐的法國護照。」摸在掌心裡的感覺還熱熱地呢。
「照這樣看來,安德烈真的已經死了。」
「應該是吧,我瞧不出來你們有懷疑他沒死的理由,不過那個路易公爵還真狠,連差一點成為自己女婿的人也不放過。」
「那是誤殺,原本路易公爵只是要我們確定一下,安德烈對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乎,所以才會挑在他家門口對那個女人動手,目的就是要看看安德烈的反應,沒想到後來竟動起槍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樣不更乾脆一點,安德烈死了,你們在意大利就少了一個最大的敵人。」
話筒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冷哼,「安德烈死了,還有一個十分潘呢,不過少了安德烈,卡諾·潘也只不過是個沒用的傀儡而已,威登堡將會是我們下一個非常好的組織據點。」
當初,安德烈為了替未婚妻復仇而要搞垮英皇航空,卻又跟英皇航空的機要秘書糾纏不惜,這才引起路易公爵的怒火,他認為安德烈對不起他死去的女兒,索性買通俄國黑手黨管他教訓教訓那小子。
路易公爵自以為利用了俄國黑手黨去教訓對他女兒不忠心的安德烈,卻不知道自己反而被他們所利用,哈,借由路易公爵對安德烈不忠的報復計劃,讓俄國黑手黨在意大利的行動被加倍小心的掩護,也讓他們藉機壯大了不少。
聞言,班尼爾皺起眉頭,「你們要攻打威登堡?不會吧?」
「怎麼?怕你家主子守寡不成?」對方冷冷一笑,「放心吧,席絲·凱恩這樣的美人不會沒人疼的。」
「你弄錯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更審慎的評估這件事,威登堡內機關重重,又有訓練精良的保鉤。」
「沒時間了,卡諾·潘已經知道是我們搞的鬼,我不能讓他儲備好他的戰鬥力,甚至鼓動意大利政府對付我們之後再來對付他,這樣的風險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