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摸摸鼻子,「呃……那些事都是我叫他做的」
聞言,總理瞪大了眼,「什麼?你叫他買通黑手黨來暗殺你自己?你這叫什麼見鬼的邏輯?」
「那些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目的是讓那些俄國人都以為,我國未婚妻之死要報復英皇,而路易公爵又為了替他女兒打抱不平,買通他們找我麻煩。事實上,一切的一切只是我順水推舟,借由他們之手來攻打威登堡而已。」
「攻打威登堡,你瘋了?」真是越說越離譜!
「唉,總理大人,你真的很沒慧根。」害他都快要說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個釣餌,借由他們之手逼得你不得不出兵應戰,將俄國黑手黨一網打盡,逐出意大利。」卡諾緩緩地從門的另一邊走出,接話道。
安德烈笑了,「還是卡諾聰明。」
聰明?他要是聰明就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了!替他出兵對付俄國人不說,還真的假假的以為他要對付的是英皇航空。
哼,難怪當他說要幫英皇航空不讓它倒閉時,他一句話也不吭了,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搞垮英皇。
「你這個混小子!這回竟然連我都設計了。」卡諾瞇起眼,此生恐怕都難忘這個羞辱。
「誰叫你限總理是一夥?他有罪,你得跟著贖罪,機上兩百多條性命,那些俄國人怎麼可以逍遙法外?」只不過這場仗還沒打完呢,意大利之外的俄國黑手黨黨員勢必會想要東山再起,為他們的弟兄報仇。
所以,這是場沒完沒了的戰鬥,他能體諒他們不想捲入這種是非的苦衷,這世上,大概只有像他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人才會想要管這種事吧。
「哼,虧我還替你做了一件大善事,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卡諾·潘會做什麼善事?」安德烈撤撇唇,「是不是跑到我墳前替我多燒了一些紙錢?」
「我替你冥婚了。」
「冥婚?」安德烈皺起眉,「你說什麼見鬼的話?」
「我幫你討了一個新娘啊,不然你在墓地裡多寂寞,啊,忘了通知你時間就訂在今天中午十二點,在一個充滿花香的大教堂裡。」卡諾微笑著,滿心歡喜的看著他失笑的模樣。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宋希辰那個笨女人堅持要為那三億美金嫁給一個墓碑,我阻止不了她,所以只好替你們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卡諾的話還沒說完,已看見安德烈瘋了似的衝出去,轉眼不見蹤影。
「他跑了。」
「我看見了。」
「他這麼對你,你還幫他娶新娘?」真搞不懂這兩個男人的關係究竟是好到什麼程度,又壞到什麼程度?
「難得他會再愛女人,我怎麼可以不幫他?」就算用架的,也要把他給架進結婚禮堂。
***
這個傻女人、笨女人!竟然要嫁給一個墓碑?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做,笨得把自己的一生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推進墳墓裡,不見天日。
看著那個此刻站在聖壇前的女人,她的手裡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牌位,虔誠不已的凝望著眼前的天主與牧師……
「宋希辰小姐,你願意一生一世愛著安德烈先生,互敬互諒,永遠珍惜他,永遠伴著他嗎?」
「我願意。」
牧師點點頭,有點不太自在的將目光緒在那個牌位上,清了清喉嚨繼續道:「安德烈先生,你願意一生一世愛著宋希辰小姐,互敬互諒,永遠珍惜她,永遠伴著她嗎?」
此刻,教堂內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卻在一秒鐘後突然響起一串鐘聲,叮叮噹噹的像是傳達來自天上的聲音……
「我想他願意。」牧師滿意的笑了,這鐘響得真是時候。
「你怎麼知道他願意?」安德烈響亮的問話迴盪在靜悄悄的教堂之內,「你問過我了嗎?」
「嘎?」牧師愣住了。
「安德烈?」宋希辰一驚,牌位從手中滑落。
什麼?他是安德烈?那個牌位上名字的主人?
「啊,上帝……阿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牧師前南自語,忙不迭低下頭禱告。
「喂,你是這樣主持婚禮的啊?把頭抬起來,開始問話!」安德烈上前一把揪起牧師的領子,又 拍拍他的臉讓他回神,「放心,我不是來自地獄也不是來自天堂,我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啊,他的手有溫度……
「安德烈!真的是你!」宋希辰再也不顧一切的奔進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死了?為什麼?」
「希辰……」抱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宋希辰,安德烈覺得心疼又欣喜。
心疼她的悲,欣喜她對自己的癡與傻,差一點……他就要放棄她了,要不是卡諾這一回竟破天荒的多管起閒事的話。
或許,他真的該感激他的多管閒事,至少,此刻雙手擁著她的感覺是那般的真實且美好,再美好不過……
「你願意嗎?」宋希辰仰著一張哭花的小臉幽幽的看著他,「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強行要嫁給你,如果我知道你還活著,我一定會先問問你的……對不起。
「你這個傻瓜。」他低下頭吻住她,深深地,像要把這陣子以來所壓抑的苦悶全部在此刻宣洩。
他愛她,連卡諾都知道了,他也不能再欺騙自己。
不,不該這麼說,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對她是不同的,他愛她、在乎她、關心她,為了她,他會生氣、會暴躁、會不安、會迷惑,還會嫉妒,就像他以前愛著蘿琳一樣。
他願意為她付出他的所有,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自責,他不滿意自己在蘿琳才死去短短兩年後的現在,就這樣深深的愛上另一個女人……
他的愛,從不是佔有。
他只要對方幸福,蘿琳的幸福是卡諾,他就會把她讓給卡諾,而他以為宋希辰的幸福是她所希冀的自由,所以他給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