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們傷害到他,她不要……鳳君兒猛搖著頭。
第六章
美麗臉龐的驚惶失惜,教龍漠斯心中升起一陣陌生的不捨之情。
「放心,我會帶你一塊走的。」他定眼凝進鳳君兒那於此刻顯得驚慌的眼瞳。「別擔心。」
「漠斯!」她害怕他會因為要救她而挑釁那三名歹徒。
「敢傷她--」龍漠斯直視已慌了手腳的三人,發狠的冷笑道。「我就要你們的命。」
看見龍漠斯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厲芒,三名歹徒明顯的因為害怕而吞下一大口的口水。
「我想……我想你是忘了,現在……手裡有槍的人……是我們。」被喚作老大的歹徒不斷地嚥著口水,身子微顫地對他晃動著手裡的槍械。
「我最討厭有人威脅我。」不以為然的瞥一眼他們手中的武器,他的雙眼依舊透露出一道凍人的寒光。
「你!」面對龍漠斯不受威脅的態度,三人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紅。
霍地放開鳳君兒,他們一致將槍口對準龍漠斯。
「找死!」就在三名歹徒正欲開槍之時,向前奔去的鳳君兒讓他們不禁一呆。
「君兒,快跑!」一見歹徒已經放開抓住君兒的手,龍漠斯不慌不忙的喊道。
「不,我不要。」恢復自由的鳳君兒,不顧他的阻止直奔向前,一待投入龍漠斯溫暖的懷抱時,她這才定下心,仰起頭定定的看向他,滿足擔憂的說:「我不要你為我受傷。」
「妳!」看見她直向自己衝來,龍漠斯一時呆楞住。
為什麼她不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反而要不顧危險的奔向他?來不及細想,龍漠斯已低頭對安全在懷的鳳君兒厲聲怒道:
「這樣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萬一對方在這時開了嗆,那他不僅無法救回她,還極有可能害她喪命,這一想到會有這種結果,龍漠斯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知道,可是--」得到他雙手安全的環護,鳳君兒原顯得浮躁而害怕的心情已然褪下。
她抿了雙唇,承受著來自上方的怒氣。
「可是我不要讓你為我受傷,我不要。」她垂下頭,眼眸漸漸升起一陣水霧。
她一直是排斥著他的出現,始終是以孤傲的漠然來打發他,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會是他一時的遊戲。
別問她怎會知道。沒有一個擁有權勢的男人會為一個女人甘心放下一切,無時無刻的出現在她身邊而別無所求。除非他愛她;除非他遊戲人間;除非他誓得那名女子。
她不認為像龍漠斯這樣的男子會真的愛上她,況且他也早巳得到她的身子了,所以,依這陣子陸續傳至她耳裡,那些針對龍漠斯的評論,她相信,自己只是他的遊戲而已。
女人的直覺總是來的莫名其妙而準確,尤其是她鳳君兒的。
也因此,對他,她一向知道自己何時該進、何時該退、何時該防、何時該守。
只是,這樣的直覺好累好累。她防人,防得連一點縫隙都沒有,防的將自己設限在窄小的生活空間裡。也因為這樣,她成了眾人眼中的孤傲女子,讓周邊的人以為她是如何的難以接近。
她不懂為什麼他們總是如此的想與她有所牽扯?她不過是滄海之一粟,不過是人世間一個可有可無的生命體,他們何須這樣苦苦追尋她的腳步?
是她的美麗誘來了他們的視線嗎?
而他也是被她的美麗所迷惑嗎?或者他是教她的孤傲性情引來挑戰的興趣?
她,可不可以只擁有單純的心?鳳君兒斂下了眼瞼,及時阻止欲溢出眼眶的淚。
只是,再單純的心又如何,她,也不過是個女人,一個早巳將龍漠斯給放在心底的癡傻女人。
今天,她再也無法坐視漠斯拿自己的命來和她玩遊戲了。
要玩可以,但,請不要拿她所珍視的生命來玩。
這次她真的輸了,輸在自己仍期望著能得到一份真愛的心。她希望自己有一天終能得到漠斯的真愛。
不管時間多久,她都願意等,等漠斯看清自己的心的那一刻,只要蒼天願意給她時間,她相信自己終會等到那一天的。
抿了唇,鳳君兒再看進他那對深沉的黑眸。會有那麼一天的,她真的相信。
「唉!」聽到鳳君兒小聲的回答,他微微地歎口氣,伸手輕撫著她蒼白的容顏。「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絲情意呀?君兒。」
他知道這個時刻並不適合這樣的話題,但是--
「我……」她咬住唇,淚水已直直的滴落。
「乖,別哭了,我不會再逼你了。」龍漠斯緊擁著她,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
突然,一聲驚叫喚起了兩人的注意。原來,那群歹徒又將槍口對準他了。
「小心!」一個旋身,龍漠斯便將她給納到身後。他對著已然發怒的三人冷道:「如果想活命就趁早離開,不然等會你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他們就是看不慣龍漠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是聽不慣龍漠斯冷諷譏嘲的語氣,彷彿是豁出去般,已少了先前的那份恐懼。
「我們今天就算要死,也要拉人當墊背。」話一說完,三人便舉槍瞄準他,現在只待他們手指輕輕一扣,便能將他給送上西天。
危急之時,奉天義突然出現在三名歹徒的身後。他以極快的速度,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疾速由後出手打掉他們手中的槍械,並以俐落的手腳動作,將三人狠狠的撂倒於地。
奉天義的出手讓現場圍觀的群眾發出一陣歡呼。
他一向處於龍漠斯的四周,就算不是身邊,也會是在一定的距離之內,所以當他一看情形不對時便立即趕到。
「讓您受驚了。」一腳踹開倒於地上擋住他路的歹徒,奉天義跨步向前,走到龍漠斯面前。
「做得好。」龍漠斯讚賞的點了頭。這時警車已經趕到並停在階梯之前。「其餘的就讓他們去處理吧,你先走。」
他知道奉天義對警察的印象一向不太好,便示意他可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