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理事長或校長的兒子嗎?」她認真地問。
歐陽舜華笑了一笑,「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好,我一定會!」為了要投訴他!
最好他是理事長或校長的公子!以他們那麼崇高的身份,卻生了這麼個我行我素的兒子,如果她去投訴,他們為了面子問題,至少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肖子吧!
問題是,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理事長的兒子,還是校長的兒子?理事長姓什麼,校長又姓什麼?要是她此刻記得事情就好辦,不過可惜她向來不太記得別人的名字。
但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惡的傢伙的!既然都是同一個學校的人,不發揮敦親睦鄰、民胞物與、人溺己溺、人饑己饑的同胞愛也就算了,居然挾持她來開車,嚴重傷害到她的心臟功能,還阻礙她重要的睡眠!這筆帳她一定會好好算個清楚!還有,他剛才居然擅自拿她來下注!?
仰慕陶驀然想起這件事,不禁肝火上升——
「你憑什麼拿我跟人家賭!?」她突然爆出這句話。
沒想到還好,一想到她就怒不可遏。
素昧平生的人居然隨隨便便就拿她當賭注,萬一輸掉了怎麼辦?他們要比賽關她啥事,居然把她也牽扯進來,真是目中無人到了極點!她為理事長或是校長衷心感到悲哀!
「放心,我不會輸。」對於速度,他有絕對的自信。
剛才答應重華的挑釁,他只是隨口說說,長到這麼大,他還不知道「輸」字怎麼寫呢!
「真的嗎?你確定?」
「只要你不要再嘮叨,害我分心。」他穩若泰山的說。
聽歐陽舜華這麼說,她也就不再開口。
一方面是因為懶得跟他抬槓,另一方面也確實是不希望他分心。車速這麼快,若稱有閃失,恐怕他們兩人就真的要同歸於盡了,她才不願意!
車子在疾速中前進,車窗外風聲如吼,車窗內卻是絕對的安靜。
歐陽舜華專注於國道上的路況,和穿梭在一旁的車輛。
目前他雖然大致處於領先,不過為了徹底擺脫他們,他必須更聚精會神。
等到他率先抵達終點,轉頭一看,身邊的小美女早已癱在座位上,沉沉入睡了。
第二章
清晨五點多,天空還是一片灰濛濛,歐陽舜華將柳慕陶載到她先前所說的那個下車地點。
「喂,該起來了。」
歐陽舜華叫她,她卻毫無反應,他只得伸手拍拍她的臉頰。
「醒醒,你家到了。」
經過他的拍打,柳幕陶才慢慢恢復神志。
「我家?」她睜眼一看,車子正停在她住處巷口的那家豆漿大王外面。
店裡明亮的燈光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回到中和了,你贏了嗎?」
「如果我輸了,你還能在這?」他故意嚇她。
「說的也是。幾點了?」
「五點半。」
柳慕陶頓時瞪大雙眼。
「五點半?現在才送我回來有什麼用!」八點要上班,這樣她還能睡幾個小時?
「那算了。」
歐陽舜華聳聳肩,油門一踩打算離開,嚇得她連聲怪叫。
「好好好,對不起我錯了,請放我下車!」她可不想再飆一趟!
原本就只是跟她開玩笑的,所以歐陽舜華聞言便立刻停車讓她下去。
下車之後,柳慕陶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伸伸懶腰。
莫名其妙坐了一趟夜車,害她累得半死,不過既然對方最終還是肯把她送回來,柳慕陶也客氣地向車裡的歐陽舜華說聲謝謝,才移步離開。
「皮包。」歐陽舜華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背影,淡淡的提醒。
柳慕陶這才想起皮包的存在,連忙折回去拿。
待她拿了皮包,歐陽舜華隨即駕著車揚長而去。
「柳小姐!剛才那是你男朋友嗎?好英俊咧!你真有眼光!」豆漿大王的歐巴桑看到車子開走,立刻走過來跟柳慕陶說話。
因為柳慕陶在這已住了一段時間,所以跟附近店家都混得很熟。
「不是啦,那只是學校裡的同事而已!我的車子拋錨了,他剛好經過送我回來,我們不熟!」
「喔,好可惜,本來想說柳小姐什麼時候交了那麼帥的男朋友。看你們兩個在一起,還很登對說!」歐巴桑一臉惋惜。
柳慕陶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對了,柳小姐,你車子拋錨了,有沒有找修車廠去拖吊?如果沒有,我認識一家修車廠,老闆人很不錯,價錢又很公道,我把電話抄給你吧?」
「好啊,謝謝你!之前去過的修車廠的電話,我好像都弄丟了,正在煩惱不知道要找誰修呢。」她感激的說。
「甭客氣啦,大家都是鄰居啊!柳小姐平常對人又好!」說著,歐巴桑回到店裡抄了一個電話在紙上,拿給柳幕陶。
「謝謝。」
柳慕陶和歐巴桑又聊了幾句,順手買了早餐回去她住的地方。
她租的房子位於一棟普通公寓的三樓,大約十來坪大,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小小的客廳,備有廚房,衛浴獨立,外面還有一個小陽台,種著幾盆茂盛的紅色山茶花。整體看起來還不錯,加上佈置得當,顯得十分雅致。
吃過早餐,她進浴室泡了一個小時的澡,出來已經七點左右。稍作梳理打扮,她便出門趕搭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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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幕陶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絕對要給那個痞子「好看」,不過她並沒有把誓言付諸實行。
倒不是她心胸寬大,大人不計小人過,而是她回到學校之後,正想找校長或理事長投訴,卻尷尬地發現一件事——
她忘記那個痞子叫什麼名字了!
虧她當時還那麼刻意強記,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忘得一乾二淨,只依稀記得,他好像複姓歐陽。
同事告訴她,理事長和校長先生都不是姓歐陽,所以當然不會是那個痞子的老爸,她也就欲訴無門了。
雖然剛開始有些不甘心,不過她的個性向來大而化之,所以幾天後她也就淡忘了那件事。只有在她從修車廠領回車子的時候,不經意地想起,咬牙切齒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