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真的完了!
等等她還得上場跳舞,她的腳踝卻在這個時候拐傷了。
該死!她狠狠的瞪著此刻正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的范晰,知道他是故意的,有股想拿槍把他斃了的衝動。
「對不起啊,席朵,你還好吧?」
「少假惺惺!真沒想到你這個人竟然這麼惡毒!」
他無辜的搖搖頭,兩手交叉在胸前,「你可別含血噴人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勾到我的腳跌倒,怎麼就怪在我頭上了?這麼大的罪名我可頂不起……嘖嘖,該不會是你心知肚明等一下過不了關,所以來這招苦肉計吧?行!你告御狀去,看亞瑟安可不可以為了你暫停今天的新娘競選活動?
「不過就算亞瑟安想,怕也會因此招來幫你作弊的罵名,如果你想讓你家少爺蒙羞一世,你大可到他懷裡去撒嬌,相信他為了對你及席拉的虧欠,也許會答應你改天再辦一場新娘競選會的請求。」
「你——無恥!」
范晰一笑,對她的咒罵毫不在意。這幾天老婆在懷,他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她要罵就讓她罵個痛快好了,反正他的行為是不怎麼光明,也不必自命清高了,目的達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叫人幫你去請醫生過來,你的腳踝都腫了,決計是上不了場,早早到醫院養傷,相信以你練武的資質,這樣的小傷很快就可以恢復了。」說著,他伸手一揚,想叫警衛。
「不必了。」
他的手一頓,神情一冷,直勾勾的瞅著她。
席朵高昂著下巴,燃燒著火的瞳眸顯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堅定,挑釁非常的看著他,「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會上場比賽,而且我保證——我一定會是最後的那位勝利者。」
他錯在下該激怒她的……
他忘了一點,這個女人有著比常人堅毅上百倍千倍的意志力,否則她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跑去中國學武,受那種非人的罪?
此時此刻,此分此秒,看見她眸光中閃現的堅忍與果決,范晰突然覺得有些心折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轉身離開,他的心竟有些沉重。
走沒兩步,就看見喬恩斯交叉著兩腿靠在樓梯邊不屑的瞅著他。
「這樣對付一個女人,我真的很想揍你一拳。」忍住,是因為不想讓亞瑟安知道真相,一氣之下壞了大局。
「我也很想啊。」
「嗄?」他的眉差點沒詫異的倒豎。
「很意外?我也覺得自己越來越沒魄力了,唉。」有氣沒力的看了喬恩斯一眼,范晰懶洋洋的邁開步子走開。
如果不搞政治,天下之大還有他容身之處嗎?
嘖,他在想什麼!政治是他一輩子的職志,因為操縱別人的生命一直是他的樂趣,他豈有收山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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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安盯著在場中舞著的席朵,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的朵兒呵,竟然可以舞得這麼好,他是不是該頒座獎給她,為了對他這個主子的承諾,她竟然可以克服她經過了好多年仍克服不了的毛病——對男人碰觸的排斥與恐懼。
那一年,席拉剛死不到一個月的某天傍晚,她一個人如遊魂一般的隨意走著,沒想到遇到一名思心的男人,魔爪一伸便朝她撲去,她尖叫、掙扎,死命的朝那男人身上踢,卻還是被力大無窮的男人扯破上衣,壓制在地上……
如果他沒有及時發現她,她的世界鐵定要整個翻覆過去了,但,即使如此,雖然男人最後什麼也沒得逞,可那個流著一臉口水的男人烙印在她身上的恐懼,卻像夢魘般怎地也難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他心疼又心痛,每當午夜她在夢中尖叫出聲時,都是他第一個衝進她房裡,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安撫。
那陣子,家裡真的是愁雲慘霧,有人要暗殺他、綁架他的陰影始終在父母心頭上揮之不去,後來毅然決定把他送出國,而他的朵兒也在不久之後一個人到了中國,為了繼承席拉的遺命,她學了一身的好武藝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當年,那個會在夢中尖叫的女孩已經不見了,他似乎也沒有藉口再衝進她房裡緊緊抱住她,開口閉口,她便要生死相護,殊不知,自從經過被綁架,又經過席拉的死,他也已經受名師指導,習得一身好武藝。
只可惜,自從她再次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他所學的那些拳腳功夫全都英雄無用武之地。
一笑,亞瑟安回想起這幾年來,她像母親捍衛小雞似的守在他身邊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子,竟是那麼的令人懷念與幸福。
從沒想過要娶她,也從沒想過要愛她,因為她的存在一直是理所當然的,從席家為他們家幫傭開始,她的出生、她的成長,他全都多多少少參與到了,他想讓她不存在都不行。
可,直到她兩個多月前因為總統大選之故突然從他的生活中撤離,為了范晰一句換保鑣的話而不告而別,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思念與擔憂……
「亞瑟安哥哥,還是把競選會先暫停吧。」坐在他身邊的喬恩斯終於忍不住了,輕輕地開了口。
回神,亞瑟安不解的望住他,「你說什麼?」
「那個……朵兒她……」
「她怎麼了?」他的眸子再次落在在場中飛舞的席朵身上,她笑得那般燦爛而美麗,白晰的臉還難得的出現桃紅色的瑰麗,害他都有點對她現在的主考官舞伴吃味了。
她何時這樣開懷燦爛的對他笑過?
不,也不是沒有,只是她燦爛得有如陽光般的笑容自從席拉死後,就很少很少再出現過了。
「她……那個……就是……唉……當我沒說。」
亞瑟安微笑的看了一臉緊張郁卒又語無倫次的喬恩斯一眼,伸手拍拍他,「放心,她一定會順利過關,你看,她跳得很棒可不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你不必為她擔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