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見到席朵,莫兒介縉她是愛妮絲的師妹,那一次招呼之後,兩個人就幾乎沒再對過眼,席朵這個人話很少很少,少到她常常忘記她的存在,但是……
剛剛她突然抬起頭來正對著問她話的時候,依稀彷彿,她也曾經在哪裡見過這雙清冷得似乎要超脫生死的眼眸……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迷惑中,凌彩已聽到一聲清冷的嗓音傳來——
「沒有,我們從來沒見過。」席朵淡淡的回了一句,抱起花瓶頭也不回的便往樓上走去。
凌彩微皺著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正想追上前去——
「其他的兩關是什麼?你還沒念完呢!」莫兒適時開口,打住了她往前邁出的腳步。
霍曼莫名其妙的看了莫兒一眼,「怎麼?你對這個話題好像很有興趣似的?難不成你想參加競選?」
這莫兒,對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今天倒是難得的多話了,真叫人很難不起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何況,他們都是我們夢幻古堡的貴賓,多瞭解一下他們的事也能多提供一點他們需要的服務。」
「是啊、是啊,莫兒姊姊總是這麼貼心,難怪客人們都喜歡她,哪像你,目中無人又自大驕傲,總是不把客人放在眼裡。」有莫兒在一旁替她撐腰,凌彩數落起霍曼可是半點也不留情面。
「你說夠了沒有?」這個女人真是乖不了三天,才覺得她楚楚可憐得很呢,轉眼又是一隻令人厭惡的母老虎了。
「哼,不理你!莫兒姊姊,我再念嘍,這徵選新娘的第四關呢,是國際標準舞,第五關則是臨場測驗。通過五關者,就有機會和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亞瑟安面對面,吃飯、約會、培養感情,由亞瑟安在其中挑選最心儀也最適合他的未來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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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也沒想到亞瑟安少爺競已經來過夢幻古堡,既然他已經來過了,那麼,他應該也拿到屬於他的那幅畫。
一幅可以在未來成真的畫……
畫裡的內容是什麼呢?是他的另一半?還是他的政治生涯?抑或是這次美國總統大選的答案?
席朵將頭輕靠著窗欞,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山、孤零零飄散的雲,還有不時飛過的成群小鳥。
住在夢幻古堡才幾天,她似乎已經習慣這樣清淡閒適的日子,不必時時刻刻神經緊繃,總是要防範著隨時可能對亞瑟安少爺造成傷害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目光,每天,總像是在生死關頭走一遭,可以安穩的睡在床上就代表了那天的幸運——因為她保住了亞瑟安少爺,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現在,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夢幻古堡裡,她最多只是幫莫兒插插花、喂餵魚,其他的時間都用來發呆……
擔心亞瑟安少爺的安全,擔心亞瑟安少爺的生活起居,擔心亞瑟安少爺的身體,擔心他那幫死黨總是帶給他的壓力,擔心他的一切……
「這麼擔心他,就回到他的身邊去。」
清冷淡漠的嗓音鬼魅般的傳到席朵耳裡,她倏地轉身,一把隨身攜帶的槍瞬間已上了膛,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這裡不是美國,我也不是亞瑟安,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洛雷夫嘲弄的撇撇唇,伸手按住她的槍口,「小心點,不小心擦槍走火的代價你可付不起。」
見到來人,席朵緩緩地放下槍,再度背過身去。
他不會傷害她,她知道,如果他會,剛剛轉身前她就已經沒命了。
這個男人,真的像是個幽靈,來無聲去無影,既然她住在人家屋簷下,也該習慣他這種似乎下太看重別人隱私、常常在別人房間來去自如,像是偷兒般的行徑。
「你很不喜歡我?」
「沒有。」
「無妨,亞瑟安公開徵婚的消息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雖然意外非常,但是只要是亞瑟安的決定,她都會支持他。
洛雷夫挑眉,對她的冷淡反應似乎有點看不過去,「你沒有別的想法嗎?也不打算有什麼動作?」
「我該有什麼想法?那是少爺的決定,攸關少爺的政治生涯,我只是個小小的保鑣,從來不會插手少爺的事,也沒權利插手,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離開了他。」而少爺也從沒有開口挽留過她。
是不是,他根本不想她留在他身邊?
是不是,他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支開她,然後將她永遠的放逐?
自始至終,是她堅持當他的保鑣,是她堅持用她的命來守護他,是不是因為少爺本性體貼,所以他以沉默來代表接受,事實上卻是——她根本只是他的負擔?他的壓力?他的包袱?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總是一相情願的跟著他,寸步不離……
心,輕輕地疼著,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疼。
「身為他的保鑣,你下覺得你的警覺性低到有點離譜的地步嗎?」
警覺性?
這三個敏感性極高的字眼讓席朵驀地回眸,清冷的眸帶著一絲迷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亞瑟安公開徵婚,前來參選的新娘候選人可是來自世界各地、四面八方?她們不管哪個種族?不論國家?不分黨派?對嗎?」
席朵凝著眉,有點明白他的重點了。
「更何況,競選新娘的第三關考的是槍法,亞瑟安根本就是把自己自曝於極度危險之中而不自知,要我說,他這回真是沒用上腦袋。」
冷冽的眸子掃向洛雷夫,席朵薄聲怒道:「我不准你這樣說少爺!」
「我不說,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當選他的美國總統嗎?」洛雷夫嘲弄的一笑,「與其跟我爭論這個,你不如拿出點具體行動來保護你家主子,不過……你好不容易才擺脫那種時時冒著生命危險的日子,也許你根本不想再回到他身邊,拿命來守護他的誓言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你大哥死不瞑目,所以不得不說出口的話罷了,如果真是這樣,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亞瑟安也絕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