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曉瞄了一眼,那璀璨的藍色炫光讓他發愣,讓他的傷痛加倍,她的舉動無疑是在他的傷上灑鹽。「她說什麼?」
能說什麼呢?德裕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無奈地回道:「司徒小姐說,對她而言這種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
她竟然把他的禁忌之眼還給他。過去,她一直將它戴在胸前的,可現在……他的東西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萬俟曉想著,將禁忌之眼用力地握在手裡,那沁人的冰涼寒逶了他的心,讓他的呼吸凝結住。他知道,這個冬天也許要持續一輩子。
不忍心看主子痛苦的德裕之又道:「堂主……你好像忘了,司徒小姐的母親還在我們手上。」
「你說什麼?」萬俟曉回頭。是的,他怎麼忘了?他可以……不,慢著,他還想幹什麼啊?舞語還不夠討厭他嗎?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她只可能更加很他而已。「放她走。」
「堂主!」德裕之不敢相信一向不認輸的萬俟曉也有放棄的時候?
萬俟曉又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是的。」德裕之只能從命。
「出去吧。」
瞭解萬俟曉個性的德裕之沒再多話,掩門而去。
萬俟曉看著手裡的禁忌之眼,依然光芒、耀眼,但少了佩帶它的人,什麼都不會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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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獨自帶著背傷走在人群裡,怕大家擔心,她並沒有告知別人她受傷的事。
她想到這些天的大起大落——媽媽回來了,大家又聚在一起,一切又好像和過去一樣,可是,她心中就是高興不起來,隱隱有著失落。她的心頭好像被割去一塊似的,就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她的心就是好痛……雖然如此,她還是笑嘻嘻的……只是,家人的相聚也是短暫的,因為再過幾天,大家又要各分東西了,所以她才會想上街替家人買些實用的禮物。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新加坡的街道依然擠擁不堪,一個想法落人她的腦海……即使遇見再多的人,她再也找不到那樣的懷抱了吧?
輕歎了口氣,離開紐約的這些天,她已經不知道告訴自己多少次,絕對不要再想方俟曉,然而,回憶就是會從寂寞的縫裡撞進來,想念就是會從不經意的聯想中出現……她要如何除掉她心中對萬俟曉那股強烈的愛戀?它已經蔓延在她的每個細胞裡,就像是呼吸一般的自然。所以,要除去它,恐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那麼,為什麼她不好好地想他呢?只想他的好,只想他的溫柔……這樣不也是一種是快樂?一種寥勝於無的快樂。
司徒舞語想著,一對親密的情侶迎面走來,他們幸福的模樣讓她好生羨慕,一個不留神,她撞上了路人,劇痛從她背上傳來,讓司徒舞語痛得皺眉。
只是輕輕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她咬唇想著,還好她穿的是深色的衣裳,就算傷口真的裂開了,也不致於太嚇人。想著,她走過紅綠燈,一個迎面走來的人影突然開口:
「堂主找你。」
堂主?曉?司徒舞語下意識地抬頭,是德裕之。「你說什麼?」真是個可悲的習慣,即使離開他的身邊,一有他的事,司徒舞語還是無法不去在意。
「這是地址。」他將一張紙條塞人司徒舞語的手心。「堂主已經到新加坡來了,如果你還想見到你母親的話,你最好去一趟。」說完,德裕之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司徒舞語愣了一下,她是不是聽錯了?萬俟曉竟然……竟然敢打她母親的主意?她急忙打電話回家,可是,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難道這是真的嗎?
這個男人竟然敢這麼做?!
他竟然敢這麼對她?!司徒舞語氣得將手裡的紙條握成一團。好極了!她真的該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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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曉沒有想到還能跟司徒舞語面對面。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來,也不清楚她怎麼會知道他
在這裡?是誰告訴她的呢?難道是譚紅?還是裕之?不過,他一點也不想計較了,因為這些日子來,他好想她,雖然他早就到了新加坡,可是他卻連見她一面的勇氣也沒有。但是她來了……她居然來了!
再見他,司徒舞語的心中既苦又怒。她還是在乎他的,她知道,她的身體裡甚至有一股想要抱他親他的慾望,然而她不能原諒他做的事,尤其他居然找一個弱質女流下手。
司徒舞語直言道:「堂主,說話不算話可是不行的,生意就是生意,你怎麼能這樣?」
司徒舞語的臉上滿是怒氣,她的表情和話語都讓萬俟曉不解。「你在說什麼?」為什麼她看著他的時候,竟然是厭惡的表情?他這麼讓她討厭嗎?他難受地想著,如果她連見他都不願,那麼她來幹什麼?
他竟然在裝傻!「我說什麼?」背上隱隱傳來的痛楚和失去母親的心急讓司徒舞語一時失去了理智。「把我媽交出來!」
「你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做。」萬俟曉狐疑地問道。她母親早就回家了,不是嗎?
「你還想騙我,是德裕之告訴我的。」司徒舞語懷著。過去面對他時,她總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鎮定,因此現在的她早就失控了。
裕之為什麼要這樣騙人呢?萬俟曉想著。「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是的,雖然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他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說謊。
然而,司徒舞語絲毫不信。「萬俟曉!你這個大混蛋!」她叫著,拳頭已經朝萬俟曉揮了去。
他輕易地接住。「舞語,你不相信我?」
相信什麼?她就是一直想要相信他才讓自己落入這步進退不得的田地的。「快把我媽放出來!」司徒舞語又叫。雖然方纔的出手已經扯動了她的傷口,可是她還是忍痛地朝萬俟曉又是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