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闇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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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五年來,他不去想、也不曾回過台灣一次,就怕心中那條狠心斬斷的情懷,又死灰復燃。

  她的出現,無疑是引燃他心底即將熄滅的火星,讓壓抑了五年的感情,再度失控的猛烈燃燒起來。

  「五年來,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只為了想親口問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她仰望著他,輕輕吐出一句。

  「我——」在商場上向來行事果斷、手腕強硬的諶墨,面對她哀怨的眼眸,竟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很抱歉!」他遽然掉過身,藉以掩飾臉上的失控情緒。

  商蓓晴望著他英俊出色的側影,竟不覺看癡了。

  他變得更加成熟沉穩了,結實英挺的身軀,包裹在一襲筆挺的高級西裝下,沉穩內斂的氣勢,顯得格外懾人。

  尤其是舉手投足間,更隱約透露著一種領導者的從容尊貴氣勢,只是,這麼一個成功攀上巔峰的男人,眉宇間怎會牽纏著一抹,濃得化不開的孤郁?

  「你怪我嗎?」他悠悠吐出一句,低沉飄忽宛若歎息。

  「不,怎麼會?」她急忙綻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

  「我明白墨大哥離開是不得已的。」 』

  「你真的不怪我?這麼多年來,我甚至沒有回台灣一次。」

  「不——」商蓓晴搖搖頭,唇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她的胸脯不穩的急遽起伏,竭力想維持笑容的唇角,也僵硬得像是在壓抑著某些情緒。

  沒有人比諶墨瞭解商蓓晴,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正強自維持堅強,一顆心卻也因此被她擰得發疼。

  他忍不住,用如往昔般寵溺的語氣,輕喚一聲:「晴天娃娃。」

  他的這聲叫喚,像是摧毀她好不容易維持的鎮定,她的笑容遽然消失在顫抖的唇畔,兩道清淚迅速滑了下來。

  「你怎能……你怎能這麼做……」她失控的哭嚷起來。

  「你怎能不告而別,一走就是五年?這五年來,你甚至不曾打過一通電話,回過台灣一次——」她掄起小拳頭,拚命捶打起他的胸膛。

  他沒有開口、沒有反駁,只是沉默的接受來自胸口的痛楚。

  那確實是一種疼,一種心底懸空五年的位置,重新被填滿的滿足與罪惡,雙重矛盾的奇異痛楚!

  「每個人,在我身邊的每個人,從不告訴我任何有關你的消息,只會用一種抱歉而無可奈何的眼神看我,我痛恨那種眼神!」

  理智還不及阻止,他已衝動的伸手,將她緊緊攬進懷裡。

  「我很抱歉!」他瘖啞吐出一句。

  他閉上眼,屏息感受著緊貼在胸前的熟悉心跳,以及五年來始終縈繞在夢境中的香甜氣息。

  「你母親知道你來美國嗎?」他平靜問道。

  商蓓晴微微抽開略顯僵硬的身子,突然結巴起來。

  「她……她知道。」

  諶墨一眼就看穿她在說謊!「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他迅速將她推離懷抱,轉身往外走。

  「不,墨大哥!我不要回去廣她倉皇的急忙上前拉住他。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說什麼她也不會輕言離開。

  諶墨緩緩轉過身,以沉重的表情凝望著她。「你不能留下來!」

  「為什麼?」 「晴天娃娃,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把墨大哥當成大玩偶,緊纏著不放。」諶墨語重心長的輕歎道。聞言,商蓓晴沒有急著反駁,反倒用一種專注而認真的表情,深深的望著他好久,久得像是已直達她的靈魂深處。 「你不會瞭解,這份牽掛了五年的感情,有多認真!」

  她眼底濃烈的感情,幾乎將他滅頂,讓他胸口原本已然平息的悸動,再度無法遏止的躁亂起來。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沉著自信的女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孩子氣,動不動就撒嬌、使性子的小丫頭了!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回,他恐怕再也無法輕易擺脫她了!他的心口一緊,遽然轉過身,及時掩飾臉上的無措。

  「累了一天,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談!」

  第四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

  位於台北的商家大宅,傳來高跟鞋踏在上等大理石地板上,焦躁來回踱步的聲音,還不時夾雜著女人六神無主的低嚷。

  今天的台北,是個難得的溫暖晴天,商家卻充斥著一片僵滯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緊緊籠罩著偌大的客廳。「婉貞,你先冷靜下來,事情——」

  「我怎麼能冷靜得下來?!」楊婉貞遽然轉身,尖銳的打斷他。

  「小晴她竟然一聲不響,一個人跑到美國去,最不可原諒的是你弟弟竟然也幫著她逃家!」神情同樣凝重的商洋,不禁被她指責的口吻,惹得有些發怒。 「你也瞭解自己女兒的性子,有哪個人挨得過她纏?商祈也是無可奈何嘛!再說,她是去找諶墨,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晴,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當然擔心!你不知道他——」楊婉貞情緒一時激動,差點脫口而出。

  「諶墨他怎麼樣?」商洋倏然蹙起眉頭。

  「他……」掙扎半晌,楊婉貞還是把話嚥下肚子,避重就輕的說道:「這麼多年沒見了,誰知道他變得怎麼樣?」聞言,商洋忍不住輕斥起她的杞人憂天。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你把諶墨當成什麼?連商祈那麼謹慎精明的人,都放心把這麼大一間公司交給他了,你還怕他把女兒給拐跑了不成?」

  「我……唉!你不懂、你不懂啊!」楊婉貞有口難言,更加焦躁的來回踱步。

  不理會丈夫在一旁好言勸著,她咬起塗得精緻的指甲,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來回踱步。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五年來,她想盡辦法轉移女兒的注意力,甚至她一上大學,就立刻鼓勵她交男朋友,就是希望她能趕緊把諶墨給忘了。

  沒想到,大學四年間,她非但沒交過半個男朋友,甚至連個異性朋友也沒有,成天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上課外,哪裡也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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