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能玩得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白水泱一臉的欣慰。
誰在跟這小鬼玩啊!
誰在跟這老頭玩啊!
這一大一小互相瞪視,最後把不敢置信的目光調向白水泱。
顯然這個單純的女人還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他們可是看彼此不順眼的!
諾諾蹙起眉心,索性把話挑明了說:「媽咪,我不喜歡這位老伯,你說你跟諾諾是一體的,我們回家好不好?」
「諾諾?」白水泱訝異地望著女兒,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不喜歡他。他們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死小鬼!少給我裝瘋賣傻,你別插手管我跟你媽咪的事,否則就算你只有兩歲,我照樣扁你!」商繼羽擦腰闊步,架勢威凜,目光炯亮,直瞪著她。
「老伯,兩歲的小孩不會有我這麼高。」諾諾躲在白水泱身後對他扮鬼臉,表情淨是輕蔑和嘲笑,一見到白水泱回頭來,她馬上一臉的正經和無辜,拉著白水泱的裙擺,哀求道:「媽咪,這個老伯會打人,我好怕,我們回家好不好?」
「你這個臭小鬼!」商繼羽是行動派的,很快的一個跨步上前就要把白若靜揪出來。
「繼羽!不要,你會嚇到孩子。」白水泱緊張的一手拉住他結實的臂膀,一手把女兒攬進懷裡。
「水泱,你不能護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小鬼,她很欠揍!」商繼羽兇惡地吼道。
白水泱靜靜地凝望他,又望著女兒,輕輕地歎了口氣,「我沒有想到你們會合不來。」
商繼羽一怔,他幾乎想伸手抹去她臉上的失望神情,一顆心莫名地跟著揪緊。
「水泱……」
「媽咪,你別傷心,如果……如果你喜歡他,那……那我去跟著爹地好了……我去求爹地收留我,我想爹地不會拒絕的。」諾諾輕輕搖著白水泱的手,一張臉泫然欲泣,引人垂憐。
「不,我說過,你和媽咪是一體的,媽咪不會為了自己而放棄你。」白水泱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髮絲,輕輕地說:「我們回家吧。」
她望向商繼羽。儘管眸底裡透著難過和遺憾,她還是決定以女兒為優先考量。
諾諾和媽咪手拉著手,嘴角隱隱地上揚,把「老伯」那無法置信、呆掉的表情盡收眼底,得意地拉著白水泱走出廂房。
他居然栽在一個小鬼手上?!
「他媽的小惡魔!」砰砰!商繼羽無處宣洩憤怒,索性直接把桌子給翻了!
「商……商先生……」飯店的經理和服務生在門外見狀,望著商繼羽狂怒凶暴的神色和舉止,沒有一個人敢踏進來。
「我要把那個小鬼給斃了!」
商繼羽一吼,飯店人員個個如驚弓之鳥退得老遠,然後有人提議了,「經理,商先生是少東夫人的兄長,是自己人,我看,還是別管吧?」
「也對,連少東夫人都不想惹他,我們算哪根蔥。」
* * * * * * *
諾諾望著白水泱那副難過和失望的神情,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內疚。
「媽咪,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老……商叔叔?」回家以後,母女都換了輕便的休閒服,白水泱蹲在菜圃面前,已經失神了三十分鐘,一旁的諾諾只好搖著她的肩膀喚醒她。
白水泱回過頭來,拉著她進懷裡,「諾諾,我們不談過去的事了,你要知道,媽咪最重視的、水遠是諾諾,媽咪只要有諾諾就夠了。」
「可是媽咪,你還是很喜歡商叔叔對不對?」她的小手輕輕摸著母親無法開懷的臉,兩道細眉也跟著蹙起。
「媽咪是很喜歡商叔叔,但是……」白水泱垂下眼瞼。
諾諾並不想讓媽咪難過,她只是覺得那個言行粗魯的老伯配不上溫柔純潔的媽咪,而且她早發誓要給那老伯一點教訓,只是她顯然忽略了媽咪的感受。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她破壞了一切。
白水泱訝異的抬起目光,「怎麼這麼說?是媽咪做的決定,與諾諾無關。」
「可是要不是因為我,媽咪不會下這個決定。」
白水泱怔了一下,她緩緩的搖頭,「媽咪看得出來,他……雖然嘴上說不介意媽咪結過婚,可是,心底其實很掙扎。對不起,媽咪用諾諾當藉口,我只是想在自己被拒絕以前先做個結束。」
原來是這樣。諾諾望著白水泱難過的表情,心底也跟著難過。那個可惡的老伯,竟敢嫌棄她媽咪!
諾諾緊緊的攢起眉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還不只是輕輕的一聲,而是一連串吵雜不停的直響,顯見門外的人根本是按著門鈴不放的!
白若靜立刻猜出這個粗魯的「客人」是誰,她惡狠狠的瞪向門口。白水泱一起身要去開門,她馬上拉住她的手,「媽咪,我去開門,你不要出來。」
「諾諾?」白水泱不敢猜想門外的人會是他。
小小的身影往門口走,消失在玄關口,白水泱一陣遲疑,還是決定在客廳等。
白若靜打開門走出來,然後很快關上門,不給對方往裡頭探視的機會。
商繼羽低著頭瞪視她,「我找你媽咪。」
「我知道,不過我媽咪已經說過不跟你交往了,你還來幹什麼?臉皮這麼厚!」她小小的臂膀驕傲地交抱起來,昂著頭瞪他。
「小鬼,我跟你媽咪的事你不要管,否則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商繼羽兇惡的恫嚇她。
打初次見面起,這老頭還是第一次用正眼看她哩。對這一點,諾諾頗為得意。
「老伯,你在我家門口恐嚇我,是會吃上官司的,我看要小心的應該是你。」以為惡聲惡氣就嚇得了她呀,她白若靜又不是被嚇大的,笨蛋!
「小鬼,你媽咪遲早是我的女人,你要早一點覺悟,別死皮賴臉像個還在吃奶的女娃,這把年紀了還霸著娘不放,丟不丟臉啊!」商繼羽對這個智商跟心智都顯然超齡的小鬼當真是絲毫不客氣。
諾諾漲紅了臉,彷彿被踩到了敏感的神經,氣得腮幫子都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