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商繼羽狐疑的目光鎖住她,對於一個從來不具備耐性的男人而言,她這樣吞吞吐吐分明是找罵挨,「你就那麼想背著我去找男人是不是?!」
「當然不是。」白水泱訝異地張大無辜的眼睛。
「不是就給我閉嘴!你現在就給我聽清楚,我不許你私底下還跟這個前夫見面,要是你敢不聽話,我就把你的衣服剝光鎖在房裡!」商繼羽惡聲惡氣的惡言恐嚇,醋意滿天飛。
諾諾一聲歎息。隨著相處日久,對商叔叔老是對媽咪用充滿「顏色」的恐嚇,已經習以為常,倒是她爹地……她揚起嘴角望過去,及時捕捉到孫宇文眼底掠過的一抹吃驚。
就像是展示了家裡的「寶」一樣,諾諾的眼光略帶得意,嘴角的笑容加深了。
「爹地,你別介意,商叔叔這個人只是火氣大了些,他對我和媽咪都很好的。」
「白若靜,你閉嘴!幹什麼跟一個『外人』解釋!」商繼羽隨即把兇惡的視線往下瞪。
諾諾仰頭一個蹙眉,「商叔叔,你這麼吃醋是無所謂,可是,把氣出在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身上,就太難看了。」
「繼羽……」白水泱輕聲細語地低喚,溫柔的眼光凝望著他。
商繼羽擁緊了她,壓根沒把諾諾的調侃聽進去,他的目光轉向緩緩露出微笑的孫宇文,「喂,你只是來看她們母女的吧?現在看過了,你他媽的可以給我滾了。」
「繼羽,你這樣太沒禮貌了。」白水泱一臉歉然地看著孫宇文,「宇文才剛來。」
「沒有關係,我改天再來看你們。」孫宇文充滿笑意的目光大部分停留在商繼羽臉上。
白水泱望著孫宇文,心頭一緊,差點伸手拉住他。她具想立刻就把心裡的疑慮問清楚,可是繼羽又不准他們單獨在一起。
「那還不快滾!」商繼羽一點也不客氣。
「改天……我會事先打電話給你。」孫宇文揚著嘴角,眼光深遠地望了商繼羽一眼。
白水泱緊張地吸了口氣,幾乎屏住了呼吸。不行,她一定得找宇文談一談!
「爹地,改天見。」
「爹地幫你買了禮物,下次見面再拿給你,嗯?」
「嗯,謝謝爹地。」
* * * * * * *
她已經有一陣子不曾到孫宇文的公司來了。
「白小姐,請你等一下,董事長快開完會了。」孫宇文的秘書端了一杯咖啡進來。
「謝謝。」白水泱坐在孫宇文的辦公室裡,這裡她來過無數次,公司的人幾乎都認識她。
沒有多久,孫字文回到辦公室。
「水泱,讓你久等了。」
「宇文。」
她站起來,孫宇文走過來,在她的唇上輕點了一下,「你來得正好,我們去吃飯。」
「都已經兩點了,你還沒吃飯?」白水泱本來打算待一下就走,她是趁著商繼羽上班時間過來的。
「剛回國,處理了一大堆雜事,忙得都沒時間好好吃一頓了。」孫宇文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又打電話吩咐司機把車子開出來。
聽他這麼說,白水泱一臉的憐借,點點頭,陪他一同用餐去。
到一家孫宇文熟識的餐廳,過去他們經常一同來。
見白水泱只點了果汁,孫字文又為她點了蛋糕。
用餐時,白水泱才開口說出心裡的話,「宇文……我有事想要問你?」
「好啊,你說。」孫字文仰頭漾起一個迷人的微笑,直教一旁幾位女服務生瞧得著迷。
「你是不是對……對……」她又羞又窘,一時間難以開口。
「嗯?」他沉穩,冷靜,始終望著她的笑容有平時難得一見的溫柔。
白水泱輕輕一個歎氣,「我想問你,你……覺得繼羽怎麼樣?」
孫宇文對她提出的問題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從容地端起咖啡,輕描淡寫地說:「他很好。」
這麼清清淡淡的一句話,數白水泱根本無從判斷他對商繼羽的「感情」是如何。
她不由得蹙起柳眉,「宇文,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我問的……不是他好不好的問題,而是……」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孫宇文臉上居然還擺著無辜,「而是什麼?水泱,有什麼話你坦白說。」
白水泱眉心鎖著愁緒,她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卻落在瓶裡的紫色玫瑰花,「你……你是不是喜歡繼羽?」
孫宇文揚起嘴角,毫不掩飾地說:「我是喜歡他。」
白水泱張大了一雙寫滿慌亂的眼眸,儘管他的答案是在自己的預料中,她依然難以接受,「宇文!你不能對他繼羽他、他並不是……」
孫宇文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水泱,你別擔心,你喜歡的人,我怎麼會去動呢?」
他微微一笑,那從容不迫的態度和充滿自信的舉止,反而教白水泱不能放心,「宇文,你……從跟我結婚以後到現在,一直都不曾再碰過鍾情的……人,繼羽他……他一點都不適合你的。」
他對著商繼羽時的言行舉止,是那麼教她擔心。她多麼擔心,他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那是非常痛苦的事。
孫宇文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不過水泱,我相信你也明白,愛上一個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任誰也無法控制。」
白水泱的心猛地一刺,她知道他說的全是對的,她對商繼羽就是如此的感覺。
「但是宇文,感情若不是兩情相悅,那是非常痛苦的,還是……應該及早抽身。」她怕的,就是他對商繼羽積極的動作,一旦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只怕他越陷越深,會受到傷害。
孫宇文突然用若有所思的眼光凝望她,良久沒有說話。
「宇文,你為什麼這樣看我?」一陣沉寂以後,她忍不住問道。
「水泱,你很愛他?」
白水泱雙頰一熱,羞怯地點了點頭,「我是很愛他。」
「但是你不確定他是不是也同樣愛你?」她的慌,他看得一清二楚,這不會是一個深知自己被深愛著的女人該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