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只因為她不要看他眉飛色舞的在她面前說其他女人的好,更不要聽他訴說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時有多快樂,這樣她的心一定會碎成千千萬萬片的!
終於明白戀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很苦,也佩服起巧巧對追求愛情的勇敢來。
其實她與巧巧是相反的兩個人,她的作風比巧巧大膽,但內心比巧巧脆弱、怕受傷害。
「嗯……」看來,剛剛那一刀捅得不夠重哩,這次不如選個死穴。「來。」
段如風愉悅的拉著她回到自己的家後,泡來一壺龍井,再端出幾盤茶點,才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與她呈九十度角相對。
「王小姐很不錯吧?我就覺得你們挺相配的,看你們聊得開心,我就在想介紹你們認識是對的。」
可惡,梁沐雨,你是個虛偽的人,多言不由衷啊!
「嗯,很好啊。」段如風頻點頭,替她斟了杯茶。「她是我中學的同學,我們有好久不見,她變了好多,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呢!」
無趣的話題,但挺能引發沐雨的妒意。
「是……是嗎?她事業很成功,是個女強人。」落寞、挫敗,以及自卑感作祟,跟王采華一比,梁沐雨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她好想將自己藏起來。「如果能娶到她,她將來可以幫助你經營公司。」
不,這不是她要說的,她想說的是叫他別愛上她。她很自私,她想回到從前,就當作她沒有介紹過他們認識。
「對耶,你說得很對,我怎麼這麼笨沒想到這一點呢?」吸一口溫潤的茶,段如風點頭如搗蒜,盈笑如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爸不知道要有多開心。」
這女人真夠離譜的,在擔心他愛上王采華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擔心他是否早有女朋友?
嘖,並非自誇,他的行情高到她無法想像的地步,要女人多得是,若非他鍾情於她,若非他除了她誰都不要,比照公子哥的風流韻事計算,他早種下多不勝數的私生子啦,何必還站在這裡誘她愛上自己呢?
「嗯。」梁沐雨默默的點頭,垂眸喝下一口茶,不願意再違背心意去配合他,不願意去看他神采飛揚的模樣。
他的快樂似傷人的箭,直接貫穿她的胸口,很痛,痛到沒有一絲力氣再去反擊。
認輸吧!
她決定從今天起,要與他劃清界線,她要回到從前的生活,沒有他一再叨擾的生活,那才是最安全的地帶。而他帶給她的這麼一點點傷心,還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只要再忍一下下,就會好……
「沐雨……」竟然悶悶的發起呆來?躺在沙發上觀察她的段如風懶得動,他長腿一伸,用腳趾頭去夾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
她一痛,回神看清原凶後,一股酸意衝上鼻頭,努力抑住後,她才用力拍掉他的腳丫子,狠狠瞪著他,怒罵道:「你幹嘛啦,很痛耶!」
痛到想哭,很不尋常。
「哼,誰要你不理我。」他索性耍賴的將長腿伸到她的膝蓋上,張嘴要她餵食。「給我一顆茶梅,謝謝。」
向來都是他愛她深,向來相思之苦都是他在嘗。這回要她受點心痛的折磨,才能看清自己的真心,不過分吧?
眨眨酸澀的眼,梁沐雨很努力克制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把你的臭腳拿開啦,要喫茶梅不會請王采華來餵你哩?」
就是他這種暖昧不明的態度,才會讓她不小心把心弄丟。
這人,好可惡!
為什麼要來撩撥她的心呢?沒有他,她明明可以過得很好的呀。他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
梁沐雨再也不想欺騙自己,遂奮力的推開他的腳,憤然的站起身來,旋身就要逃回自己的窩,獨舔心傷。
段如風急急擋住她的去路,驚問道:「沐雨,你幹嘛啦?」醋勁滿大的嘛,但就是死鴨子嘴硬。
「我幹嘛?」為了忍住淚水,她緊緊咬住唇瓣,「我要回家!」從小到大,一向難過的時候,都是躲回家裡偷偷的哭。
「嘿,我話都還沒說完耶,而且你只喝了一口茶而已,再聊嘛……」他皺緊眉頭,以指腹扳開快被她咬出血痕的唇瓣來。
但她完全不領情的回咬他的手指。
「啊!」段如風痛得縮口,邊甩著發瘁的手指邊邪眼睇她,「很痛耶!」好過分!齒痕清晰可見,想必恨他恨得半死。
梁沐雨默默無語,只是怨怒的望著他。
既然只是朋友,他做什麼對她這般溫柔?她咬自己的唇瓣關他什麼事?可惡,可惡的男人!
讓人連恨都不能。
「沐雨……」有痛就叫、有苦就說,他不要她悶在心裡折磨自己。「我現在就要拿回我的禮物可以嗎?」
他輕輕捧起她倔強的臉蛋細看。
梁沐雨撇開臉,聲音冷硬,「好啊,你要什麼禮物說清楚。我現在就給,以後我們最好劃清界線,你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見到——」
「噓!」他以食指點住她的唇瓣。
她一愣,然後煩躁的想要避開他會教人迷醉的眼眸,但他堅定的大掌不讓她如願。「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你要什麼禮物,請直接說清楚——」
「沐雨,」他的嘴角緩緩揚起,聲音如鬼魅般奪魂,「我要……」
不能等,不再忍。
他緩緩的靠近她,她只能被迫自他的眼眸裡瞧見自己的容顏與他的深情融為一體,似來自悠古的一幅山水畫,
層層疊疊、層層疊疊,儘是用相思一筆一畫揮灑而成,將她緊緊、緊緊的困在其中。
「不……」梁沐雨皺眉搖頭,想逃,但逃不開他已然迫近的氣息,緊接著,她只能屏息的迎接他溫熱的唇瓣,無法言語……
「沐雨……」我的愛人。
「唔……」她想推開他,但全身乏力。
段如風侵入她的口,低喃:「沐雨……」無盡相思盡訴,熾熱的唇舌與她緊緊糾纏著,「沐雨……我的沐雨……」
「唔……」他的激切肆意焚燒著她,她痛苦的不去想後果會是什麼,僅是無助的任由他抱緊自己、狂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