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影響。」她居然也有這多愁善感的一面,教他失笑。
「可是我爸媽只是種菜的,和你們家比起來,我家就變成一級貧戶了;那不只是天壤之別。是天上和地府之別耶!」商燕琪並不是在埋怨她的生長環境,只是有辛雅恩這樣的人比較,無法去忽視罷了;就是做單純朋友也會令她惶惑的。
「聽我的,我們都別在乎這些瑣事,好嗎?」辛雅恩不喜歡她有這種階級之分,他根本不會在意她的家庭如何,他要的只是她。
商燕琪皺起眉頭,聽他這麼說,好像只有她會計較似的。「其實我是無所謂,只是我必須讓你知道罷了。你要知道,我是喜歡你「這個人」,可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我是一點也不認為我「高攀」你哦。」
瞧著她嚴肅的小臉,辛雅恩揚起嘴角,禁不住又貼上那兩片性感誘人的唇瓣,用濃濃的呵護化開她緊抿的線條……
這一次商燕琪懂得回應他了。在他的懷裡、他的擁抱中,她有無限的甜蜜和快樂,她幾乎都不想放開他了。她現在知道,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拍他的照片拿去賣給她那群女同學賺取外快,因為辛雅恩是屬於她的,她才不要跟別人分享呢。
她是不懂得矯飾的,如果愛上一個人,她會把愛化作言語、融人動作,完全的表現出來;而辛雅恩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她直爽得討喜,坦率得教人不能不愛。
從濃情蜜意的熱吻中分開,商燕琪亮麗的臉上掛著好滿足的笑意。
「辛雅恩,我發覺原來我好愛、好愛你哦。」她緊緊抱著他的頸項!甜蜜兮兮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辛雅恩微笑著親吻她白裡透紅的粉頰。
他是那樣溫柔,那樣寶貝她……商燕琪本來是笑得合不攏嘴,突然腦袋裡浮起兩張緊繃著的俊臉,怎麼揮都揮不掉。
「怎麼了?」她突然噘嘴皺眉,讓他不解。
「我想到我哥哥。如果我兩個哥哥知道你吻我,他們是會殺回來的。」她不開心地說。
辛雅恩聽閻皞說過了,商燕琪有兩個相當寶貝她的兄長,分別在英國和美國攻讀博士學位,有一個預計在今年回國。
「我想,他們知道我喜歡你,會祝福我們的。」他想起閻皞的「祝福」:我祝福你,因為你絕對需要好運。
閻皞告訴他,那兩兄弟眼裡只有妹妹,沒有父母朋友,生下來就只為妹妹而活,並且還已經為商燕琪擬好一套「未來」了,只等著學成歸國在妹妹身上施展「抱負」。他倒覺得閻皞說得太誇張了,實在無稽。
「他們才不會呢。我想他們會把我揍一頓,然後把我鎖在家裡,從此以後不准我跟你見面。」商燕琪皺皺鼻子,很肯定她那兩個哥哥一定會這麼做。
「他們打過你?」辛雅恩瞇起眼,這跟他聽說的不一樣。
「打是還不曾打過啦,只是常掄著拳頭恐嚇我就是了。」商燕琪想到自己那段「不被人疼愛」的日子!聲音就大了起來,「說起那兩個不肖哥哥我就一把火。我真不知道我爸媽是怎麼生出他們來的,我以前還常懷疑他們是撿來的呢。」
「你被欺負了?」辛雅恩瞧她都氣鼓了腮幫子。
「對啊:你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多過分,哪有人像他們那樣完全不給別人機會,從小到大每一學期都要拿獎學金的,自私透了。書念成那樣子也就算了,還每一項運動都要插一腳,也不想想那些運動員是把獎牌當成寶的,他們居然給人家拿了一堆獎牌去賣給那些愛慕他們要死的女生們。這些也都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可要命的是,他們仗著自己成績好,讀書還能賺錢。就逼著我也要跟他們一樣當優等生,說什麼我成績不好會丟他們的臉,每天都要幫我補習,還不准我說不;他們也不想想,有他們這種哥哥我才丟臉呢!不只這樣,他們還過濾我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如果不是我爸媽阻止,他們就要在我身上掛一張「男士止步」的牌子了!還好我悲慘的日子到高中畢業就結束了。大哥先當兵,再來是二哥,他們退役之後又相繼被我爸媽趕到國外去。我爸媽擔心他們會繼續「迫害」我,因此規定他們得在國外拿到博士學位才能回來。真是的,我二哥出國之前還托了閻皞監視我呢,受不了他們。」
提起兩位兄長,商燕琪可有一大堆「抱怨」。
聽起來,她有兩個相當優秀的兄長……而且如閻皞所說,對燕琪管得很嚴。
辛雅恩皺起眉頭,他不明白怎麼會有他跟尹玲即將結婚的謠言傳出,聽到閻皞因此而禁止他和商燕琪來往時,他還如墜五里霧中。後來一切澄清了,閻皞相信他的話,而他到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查那些謠言是怎麼來的。還有閻皞,他的背景令人懷疑。
「燕琪,你對閻皞瞭解多少?」
「夠多了。」商燕琪皺皺鼻子,「他這個人專門欺壓弱小,欺負善良百姓。基本上他和我那兩位不肖哥哥是同屬一類。唯一好一點的地方就是他不會真像我二哥交代的一樣管我,也因此我才能快活的過這兩年。」
這個「弱小」和「善良百姓」不用說就是她自己。辛雅恩瞅著她,如果孔子欺負了她,大概也會被她當成鼠類謾罵吧。
「你知道閻皞的背景嗎?」他覺得不尋常。
「我沒問過他耶,不過我大概猜得出來。他一定是生在一個很不尋常的家庭裡。」商燕琪一副「神通廣大」的得意樣。
「哦?」倒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啊,一定是一家人擠在窄小的平房裡,父母親是種菜的,要他繼承父業,他便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改變了一生的命運,邊讀書邊賺錢,不但學費不用父母出,還能拿錢回家貼補家用。現在一家大小都靠他養,所以他白夭上課,晚上還得到夜市擺地攤。」她玩著辛雅恩衣服上的鈕扣,說著「閻皞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