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櫻庭皓司憤憤離去的背影,辰希在眼眶中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遏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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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根本不對!你這算是什麼離別曲?根本一點也沒離別的感覺!」一個多禮拜下來,她總算是見識到了櫻庭皓司的喜怒無常,和所謂的「藝術家的脾氣」了……眼看他們即將出發回台灣,要面對夏雷的不安情緒愈演愈烈,辰希被他和自己搞得都快崩潰了……
「砰」的一下!她猛然合上了鋼琴的琴蓋!「我不學了!」櫻庭皓司愕然地看著她,咬著牙聲音顫抖著。
「不、學、了?你……你這……這是什麼意思?」
「我受夠你了!櫻庭!」她的情緒垃圾已到達了瀕臨潰決的臨界點,在這一瞬間便失去了控制。辰希對著他大吼道。「一首好好的離別曲,被你那什麼鬼標準要求得都變質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真心想教我呢?還是想拿你的專業琴藝來折磨我……」
「你這是在批評我嗎?該死的!」恨地詛咒道。
帥勁酷絕的臉龐脹得紫紅,眼中佈滿了因長期失眠而導致的殷紅血絲。「如果你不肯好好地練習這首曲子,我幹嗎還花那麼多力氣指導你?你以為憑你現在的狀況,就能夠在初賽的時候打敗我嗎?哼!想都別想!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你那什麼狗屁不通的目的……」
「啪!」她恨恨地甩了他一耳光!「我鄭重警告你,櫻庭皓司,」辰希指著他的鼻子喝道,氣喘吁吁地。「以後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批評我的決定。我記得你自己也曾經說過,沒錯!我就是那種寧願犧牲我自己的幸福,也一定要達成最終目的的那種人!」
「哈哈哈……」沒想到櫻庭皓司竟止不住地大笑起來,成群結隊的淚水,被這幾近瘋狂的大笑給逼得奪眶而出。「好一個犧牲自己幸福的人哪!哼哼!那夏雷呢?夏雷又算什麼?你的祭品嗎?」
「閉嘴!」她像瘋了似地大聲呵斥道。不僅是對著櫻庭皓司吼著,也像是在吼給自己聽。「我愛夏雷!我愛他!」
「說謊!」突然間,櫻庭皓司收斂起笑容,眼中突然冒出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近乎癡狂地望著辰希,幾乎要把她給望進自己的靈魂深處……你不愛夏雷!一點都不愛!你愛的人是——」兩團火炬狂烈兇猛地燒了過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融化了……「我!」
「不——」辰希發出一聲痛苦絕望的吶喊,胸口就像是被當場惡狠狠地撕裂了一樣……櫻庭皓司猛然一把攬住她的腰,兩片炙熱無比、急於探索的薄唇,硬生生地吻了上來……她抗拒著……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氣抗拒著……沒有用的……辰辰,你再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心裡卻有一個聲音正對著她這麼訴說著,讓辰希頓時感到異常絕望……她咬破了櫻庭的嘴唇,口中立即就感到一股鹹濕傷心欲絕的淚水撲簌簌地成串落下,滑到自己和他的唇邊……早已搞不清楚哪些是血、哪些是淚了緊緊地擁著她,終於把自己的真心給釋放出來的櫻庭皓司,深情不已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喃喃念道:「辰辰,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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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辰辰,你……」剛從海關裡走出來,辰希就見到夏雷驚愕不已地狂奔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嘴裡心疼萬分地迭聲追問道。「怎麼啦你?怎麼會瘦成這個樣子?」
她只能露出無法解釋的苦笑,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啦!你不要緊張,我想……大概是為了要參加鋼琴大賽,練習得有點辛苦而已……」
「這什麼話!」夏雷陡地提高了音調,無法認同地數落她道。「也不能為了一個區區的鋼琴大賽,就把自己累成這個德行啊!」接著,他又轉過頭去,對著跟在辰希身邊、一直默默不語的櫻庭皓司十分不滿地抱怨道:「櫻庭!你這個當老師的是怎麼照顧她的?你看看辰辰這副憔悴的樣子,你說!你要怎麼跟我交代?」
「我……」他一時語塞,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夏雷……總不能誠實地告訴他,為了隱瞞事情的真相,他和辰辰都吃了不少的苦頭……就在這短短的一刻,櫻庭皓司驀然地想起——那個狂亂無比的夜裡,他和辰辰溫存過後,她哭倒在自己的懷裡,嘴裡痛苦不已地迭聲嚷嚷著:「小皓……我對不起夏雷……我對不起他……」
「我知道,我知道……辰辰……」他沉聲說著。深情款款地吻去了她頰上的淚珠。「不單單是你,我也對不起夏雷……唉——若不是因為他,我也不必受這種隱藏真心的煎熬與折磨了……」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黯然地搖了搖頭。「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我們也只能……只能暫且隱瞞這一切,等到適當的時機,再告訴他……」
「不!不要,千萬不要!」
聽他這麼一講,辰辰馬上就露出了驚恐不已的表情,眼神中佈滿了怯意與愧疚,看得他心疼極了……
「絕對不能告訴他真相,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對他而言是不公平的……」
「要不然呢?你想瞞他瞞一輩子嗎?」他扳起辰辰的臉蛋來,輕輕地吻著她的眼、她的唇。
「傻辰辰!事情總是要做個了結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對夏雷來講是不公平的,那對我呢?隱瞞這一切,對我而言又公平嗎?」她又哭了起來,像個飽受驚嚇的孩子般。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辰辰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她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整個人就像是要揉進了他的體內似的、緊緊地、毫無空隙地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