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姊,你放心,我沒事的。」
「沒事?你要是再這麼天真下去,沒事才怪!我看你趕快去蕭家一趟,跟他們解釋一下比較好,免得誤會越來越深。」
「王姊,那現在我這裡的工作,是不是可以讓我做完?」她岔開話題。
「這……對不起,老闆要我馬上找人去把出版社借你的電腦跟隨身聽,還有其他設備都拿回來。」王姊困難的說著。
「這麼快!?」
藏起心底的憂慮,樂樂輕快道:「好吧,等一下我會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等你派人過來拿。」
「那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不過王姊你別替我擔心,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其他工作的!」握緊拳頭,樂樂依然有著十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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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錯了。
她太樂觀也太天真了。
在蕭伯納有意的阻攔下,她一樣工作也沒找著,就算她想出門擺地攤賺錢也沒辦法,因為她放心不下家裡的父親。
她曾想再回趙家工作,但是,上星期趙父才打電話告訴她,他要帶著趙纖纖出國求醫,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台灣……
啾——門鈐響起。
正為父女倆未來日子發愁的樂樂,回過神,跑出客廳拉開木門。
「你們?」看到門外的小李與蕭伯納,樂樂微微一怔,繼而一笑。
就像從沒有過任何問題似的,她展開笑顏。
「你們怎麼來了?」
「你——」愕見笑顏,蕭伯納瞠大眼。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他以為處處阻斷她的生路後,再見到她時,看到的會是一張失去笑意的容顏。可是現在,她臉上依然有著陽光般的笑意……
「進去!」不看她的眼,蕭伯納怒別過頭,命令小李推他進門。
等兩人入廳,樂樂快步跑進廚房端了兩杯開水出來。
蕭伯納面無表情地環視過分簡陋的屋子。
近十二坪的空間,在扣掉兩間小房間、一個小廚房,和一個小衛浴後,就只剩下一個像鳥籠般、站三個人就嫌窄的小客廳。
從客廳往房間看進去,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齊父,張著呆滯雙眼看著天花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日子很不好過,可是剛才,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想起她方才綻於唇際的笑意,伯納心口一悶。
「對不起,我家裡只有開水。」樂樂將水杯分遞給兩人。
接過杯子,他抬眼看進她含笑的瞳,長指忽而一鬆。
鏘!水杯落地,碎濕一地。
「你——」她柔唇微啟。
「怎麼?現在已經窮得連飲料都喝不起了?」他笑諷著。
「對不起。」看出他的故意,樂樂不想多說什麼。
轉身拿來幾塊濕布,她快速撿起地板上較大塊的玻璃,再用濕布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找不到工作?」蕭伯納瞟眼看著專心抹地的她。
「他們說是你的命令。」她抹地的手,停了下。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她抬頭看他。
「你不是需要錢嗎?沒工作、沒上班,你怎麼賺錢養活自己跟你爸爸?」
「那也只能繼續再找啊,總會有找到的一天。」抹好地,她將沾有玻璃碎片的濕布拿到後陽台,邊走邊說話。
「你!?你以為現在你還找得到工作!?」對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感到生氣。
「難道,你真的打算不讓我工作?」回到客廳,她擰眉看他。
雖然短期內她與父親的生活還不成問題,可是她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再這樣下去,她和父親遲早有一天要睡到大街上去。
「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對他形於外的怒火,樂樂決定視而不見。
「不知道?是你害我變成今天這樣子,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話聲一出,樂樂這才瞭解他今天來找她的目的。
「那你到底想怎樣?」
「你——」
「不管你想怎樣都可以,但是,你就是不能告我。」截斷他的話,她搶先說道。
「不能告你?」伯納冷笑一聲,「如果我想,我還可以讓你多關幾年。」
「那怎麼可以?我還要照顧我爸爸!」她神色驚惶,「如果我被抓去關,那我爸爸怎麼辦!?」
以前還有趙叔可以幫她,但是現在趙叔人不在啊!
「你——」她的回答讓伯納微震。
都這時候了,她最牽掛的事,依然是她臥病在床的父親,而不是她自己?
「不要,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被關!」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樂樂慌了。
「哼,送你到牢裡吃免錢飯,根本就是太便宜你了。」
「什麼意思?」
「我這有一份工作,非你莫屬。」他唇角冷揚。
「真的?是什麼樣的工作?」樂樂眼底有著驚喜,也躍躍欲試。
「出氣筒。」他看著她,眼底有著隱藏不住的惡意。
「你……」
再清楚不過的意思,就似沁冷寒冬裡的一桶冰水,自她頭頂傾倒而下,淋了她一身的濕寒,也教她揚笑容顏瞬間僵凝。
她以為……以為他像以前一樣,真心想幫她,想給她一份工作,想助她度過目前的困境,可是現在他要她做的工作是……當他的出氣筒?
看著他眼底的惡意,看著他唇際的冷笑,樂樂忽然明白,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不時對她伸出援手,又關心著她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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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與機會,隔天蕭伯納已經聯絡恰富安養院派人來帶走她的父親。
聽到有人按門鈐,樂樂從房間裡跑出來開門。
才拉開木門,她就被門外幾名身穿白衣的彪形大漢嚇到。
「你、你們是誰?」
「齊小姐,你好,我們是恰富安養院的人。」為首的白衣大漢黃主任禮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