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百分百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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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如果他在洗澡,不可能連一絲潑水聲都沒有吧?

  他會不會醉得暈倒在浴池裡?

  各種可怕的意外畫面在腦海裡栩栩如生的播映,葒嬪越想越不放心,深吸了口氣,她張開嘴,可話到舌尖卻吐不出來。

  該怎麼喊他?

  雖然人前人後她都初正軒的亂嚷,當著他本人的面,可從來沒連名帶姓地喊過。

  小時她喊他哥哥,長大之後……她氣餒的發現,已經很久沒喊過他哥哥了,而且「軒哥哥」在這年紀喊來,實在是很……肉麻!

  只好省略稱呼了。

  「你……在裡面嗎?」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水流聲。

  葒嬪憂心忡忡地喊了好幾次,結果還是一樣,她急了起來,走到浴室門口。

  觸目所及的景象,是同她住的套房一樣寬敞的浴室,裡頭有著最頂級的衛浴設備。

  視線落向浴池,與她那間房的格局一樣,按摩浴缸外裝設了一扇透明拉門,但看起來比較長。門上的玻璃因熱霧而顯得朦朧,不過如果門裡有人的話,還是可以隱約看到人體的形狀,但那裡沒有。

  葒嬪大驚失色,迅速在浴室裡梭巡一遍,卻找不到初正軒的蹤影。

  她衝進去,一把拉開拉門,見到一具男體仰躺在浴缸裡,蓋著毛巾的頭臉在水面下載浮載浮,她倒抽口冷氣。

  莫非初正軒醉糊塗了,洗澡時竟把自己溺死在浴缸裡?

  不及細想,她忙不迭的伸手進浴池,想要抬高他的頭。

  此舉卻讓浴池裡的男人嗆到水。

  「咳咳咳……」

  葒嬪更加驚慌,她拿開他臉上的毛巾,用力拍著他的臉。

  「你醒醒,醒醒呀!」

  他都咳成這樣,會還沒醒嗎?

  忙著把水咳出來的正軒無暇回答她的話,只能讓一張俊臉繼續承受葒嬪驚慌的拍擊,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浮腫的眼皮才微微撐開。

  葒嬪見他醒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回原來的位置。

  「你嚇死我了!」她又哭又笑,擔心他又會滑進浴缸裡,使出吃奶的力氣扶他坐起。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浮力的關係,居然沒費多少勁。

  「來,我扶你回床上。」

  掛念著他的安危,葒嬪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全裸。她攙起那具全然男性的雄偉身軀,發覺沒有想像的困難,她以為或許是正軒並沒那麼醉,所以能聽話的藉著她的攙扶,跨出浴缸。

  但就算有他的配合,回到大床的路還是累得葒嬪氣喘吁吁,她一個不穩,與正軒雙雙跌向床面。

  她驚呼出聲,整個人不知怎麼回事地趴在一具潮濕的男性裸體上。

  她的臉就壓在正軒濕熱且充滿彈性的胸膛上,嘴巴距離男性的乳頭不到一公分,並驚奇的發現那乳頭隨著他沉濁的呼吸越發的堅挺。

  女性的直覺讓她察覺到不對勁,她連忙撐起虛軟的嬌軀,結結巴巴的說:「我……拿條乾毛巾給你……」

  話還沒說完,她便一個大翻身,從趴在他身上的位置換到被壓在他身下的處境。

  由於發生得太快,葒嬪只能滿眼錯愕的瞪進那雙如夜空深藍殷的眼眸,那裡正發著光,燃燒著火焰,準備吞噬她。

  某種灼熱從兩人緊貼在一起的體膚蔓延,並隨著他降下的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燒進她體內,形成她無法阻止的慾望之火。

  第六章

  眼睛雖然閉著,依然可以感覺到週遭充斥著明亮的光線,是另一個白天了,卻沒有往常醒來時的空虛,反而身心飽滿,像一隻偷完腥的貓,渾身輕飄飄的,被濃濃的幸福所餵飽。

  正軒滿足的輕歎出聲,隔絕了視力,觸覺變得出奇地敏銳,他所環抱住的嬌軀有著上等絲綢的觸感,軟膩得讓他想要繼續溫存,像魚兒優遊在清溪裡,越潛越深。

  然而,體內一股始終未曾熄滅的渴望卻催促他睜開眼睛,隨即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懾。

  柔亮如絲的長髮披散在他的枕頭上、他的手臂上、他的胸膛上,還有那如白玉般光潔的女性柔背上,畫面美好得如他作過的一場最美好的夢。

  他屏住呼吸,這不是夢,她確實在他床上,他的懷抱裡。

  狂喜洶湧而來,正軒全身都起了一陣激烈的顫抖,腦海裡漸漸浮現屬於昨晚的記憶。

  一開始,他甜蜜又痛苦的醒來,回身擁抱住的是冷冷的孤寂,夢裡葒嬪溫柔的凝視和擁抱所帶來的溫暖,都隨著感受到的空虛秒秒分分的消褪,替代的是醉過酒後的頭痛,與失去的心碎。

  醉酒前她拒絕的態度,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無形的利刃割著他的肝腸。

  我本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他多年來的癡心,她不屑一顧。

  以為她只是頑固得不肯承認對他的感情,他耐心的哄她,終能喚醒她的情意,到頭來卻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恨呀,怨呀,千般憂鬱、萬種哀愁全化為憤怒想要向她發洩,可她臉上的迷惘,像極子孩子迷路的表情,楚楚的讓他心疼,他知道怪她沒用。

  是自己要愛她的,葒嬪並沒有要求。她從未許諾,他憑什麼責她負心?

  心涼了,意灰了,他唯有借酒澆愁,在醉鄉里尋求撫慰。

  而他彷彿也得到了。

  在醉鄉里,葒嬪抱住他,用那雙曾經指責他的眼睛溫柔的注視他,萬般情意凝聚其中,於是他知道她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壓抑得太深,固執得太久,不肯輕易承認而已。

  然而,這是夢,醒來後,他面對的是她的遺棄。

  她沒有留在主臥室,週遭嗅不到一絲女性的芳香,葒嬪甚至連多留一會見都不肯。

  她去哪了?

  答案並不重要,不管她去哪裡,都只有一個意義,就是葒嬪不要他。

  事情到了這地步,他再不死心,再不肯放她走,只是徒增彼此的困擾。

  但要他放棄她,簡直像是把他的心挖空。

  早知如此,他寧願跟她做單純的兄妹。可愛情是招之不來,揮之不去,欲罷又難罷的,就算預先料知這種苦果,他可以逃得掉,放得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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