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百分百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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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院方人員把八看成三,他還來不及做更正,你就跑得不見人了。」說著,為中再也壓抑不住笑意。

  葒嬪漲紅臉,怒視著他喊道:「人家哭得那麼傷心,你還笑,有沒有良心呀!」

  「哈……對不起,實在是你太好笑了……」為中很不給面子的繼續取笑她。

  葒嬪惱羞成怒,可是有比跟他算帳更重要的事等待她。

  她哼的一聲,轉身往門外走去,急著尋找正確的病房號碼。

  這次是真的找到正軒的病房子,只要推開門,她就可以見到他……

  然而,強烈的惶恐如潮水似的在她胸臆間澎湃,她顫抖地握住門把,就是沒勇氣推門進去。

  「你放心,正軒傷得沒剛才那位仁兄嚴重。」為中幽默的語氣,緩和了葒嬪的憂慮。

  她深吸了口氣,推開門,一看到床上躺著的男子視線便再度朦朧。

  雖然沒有包得像木乃伊,可是身上插著針管,頭上還紮著紗布,天知道被子下的身軀還有多少地方受傷,只要想到這裡,葒嬪便要心碎。

  「正軒,正軒……」她腳步踉蹌的走向他,著急地呼喚他,可是正軒沒有回答她。

  「他怎麼好像沒聽見我在喊他?」葒嬪著急地轉向為中詢問。

  為中上前探視,隨即在病人安詳的睡容裡找到答案,搖了搖頭,雙眉似笑非笑的揚起,「八成是服了鎮靜劑睡著了,你不要窮緊張嘛。」

  「噢。」發覺自己又出糗了,葒嬪困窘的漲紅臉,結巴道:「那……我在這裡等他醒。」

  說完,她像個怕被人搶糖吃的孩子般,坐在正軒床邊,雙手緊緊的揪著床單,濕熱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

  為中瞧她這副執意等到地老天荒的癡迷模樣,知道自己勸不了她,搖了搖頭,轉身走出病房。

  他還有很多瑣事得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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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在呼喚他?

  伴隨著優美且重複的歌聲,一再撩撥他醒來?

  「……我已學會珍惜,再給我一次勇氣,好想告訴你,我的愛一直留你那裡……」

  真的嗎?她始終是愛著他的?她願意對他承認了?

  正軒逸出一聲輕歎,夢裡的人兒好可愛,終於願意對他敞開心示愛了。

  「快醒來,正軒,聽我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他當然要醒來聽!在她終於肯用最甜蜜、溫柔的聲音說愛他的時候,他怎捨得錯過!

  「我愛你,正軒,真的好愛好愛……」

  甜美的聲音繼續傾訴,歡欣之情登時如煙火四射,咻咻咻的穿透他黑暗的意識大放光明,正軒逃脫鎮定劑的威力醒來。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眸,他驚訝地喊道:「怎麼了,葒嬪?」

  他的聲音出奇的沙啞、虛弱,卻充滿關心,使得那雙充滿愛意的憂愁水眸瞬間又起了霧。

  「我沒事。」她破涕為笑,「你終於醒了,我等了好久。」

  正軒聞言,隨即回想到自己的處境,他掙扎的想要坐起,葒嬪連忙幫他。

  「你怎會在這裡?」他注視著她,美麗的藍眸盛滿疑問。

  「你出了車禍,我當然要趕來。」她柔情款款的說。

  「只是一點小傷。」看到妻子的歡喜,讓正軒根本就忘了傷痛。

  「什麼一點小傷!你都躺在這裡不能動了。」說著,她又要掉淚。

  經過長途飛行的煎熬,葒嬪一路上提心吊膽,好不容易見到他。然而,他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模樣,卻像一根針不停地戳刺著她的心,讓她好難過。

  「讓你擔心了。」正軒充滿歉意的扯唇微笑。「我也沒想到車子會在開往機場的途中出事,幸好只有左手骨折。本來不想住院的,但醫生擔心我有腦震盪,要我做詳細的險查,不准我出院。」

  「你都傷得這麼嚴重,還想出院?」葒嬪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早點回你身邊呀。」他的語氣是可憐兮兮的,男子卷長綿密的睫毛嬌媚的朝她眨著,把葒嬪一顆心也眨融了。「我們說好要從花蓮開車到台東,你記得吧?」

  「等你好起來,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你嘛。」她緩下語氣,吸了吸鼻子,「現在乖乖養傷。」

  聽見她的承諾,正軒滿足的歎息,「你對我真好。」

  「我是你的妻子,本來就該對你好。」她回答,但想到自己以前對他很不好,不由得感到羞愧。

  「你終於肯承認你是我的妻子,承認我們的婚姻了。」他笑看著她。

  「我們本來就結婚了。」葒嬪細嫩的臉頰浮起羞人的紅暈,聲音也細細小小的。

  「可是你之前……」

  「我知道是我不對,姨媽把事情真相都告訴我了。」她坦然承認錯誤,眼睫泛出淚光,語氣越說越激動。「我終於明白,爸爸為什麼會立下那種遺囑。你是爸爸的骨肉,我根本不是他女兒,你才有權繼承一切,你是為了保護我才隱瞞所有的事。可是你知道嗎?這麼做害我對你的誤會很深,鑽牛角尖的把媽的死也怪在你頭上,還因為爸爸對你的寵愛嫉妒你,認為是你搶走了爸爸的愛,結果我才是個外來者!」

  「你別這麼說,你也是爸爸的女兒呀。」正軒安慰她。

  「他並不那麼想。」她黯然苦笑。

  「你要原諒爸爸。他不是不愛你,而是……你的母親傷他太深了,讓他無法面對你。」

  「我明白。」她試著綻出一抹微笑。「我不怪他。說實在的,爸爸並沒有對不起我,倒是為了我,委屈你了。」

  「我沒有委屈呀。」

  「你有。」他越是這麼講.葒嬪就越內疚。「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

  「傻瓜,跟我道什麼歉呢!」

  「你不明白。」她憂傷的搖著頭。

  她曾在余秋雨的作品裡看到一段話:對有的人來說,一個仇人也是一座監獄,那人的一舉一動都成了層層鐵窗,天天為之而鬱悶憤恨、擔驚受怕。有人乾脆擴而大之,把自己的嫉妒對象也當作了監獄,人家的每項成果都成了自己無法忍受的刑罰,白天黑夜獨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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