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李昱勸道。
他手下的探子也有兄弟妻女,他們能為朝廷出生入死萬死而無悔,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只有他能出馬,他若貪生怕死以後要怎麼面對自己手下?
他是最有價值的餌,除了他再無他人適任,皇兄是一個國君,當知大局為重。
知道李昱的想法沒錯,自己的決定關係著先祖傳下的江山,李曜也只能拋去個人情感。
「那就看你的了。」李曜說,「要小心,大哥不想看見你有半絲半毫的損傷。」
李昱露出笑容,「這點大哥放心,我是很怕痛的。」
要小心的該是那群叛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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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新的流言傳開了,在昱王府裡傳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不包括荷瓦姬拉。
「你們知道嗎?聽說王爺迷戀上崔貴妃呢!
「真的假的?你可別亂說呀!」
「是啊!崔貴妃不是皇上的妃子嗎?等於王爺的嫂子哪!
「這是我一個在宮裡當差的親戚傳出來的,不會錯的!」
「天!王爺這不是亂倫嗎?」
「噓!別叫那麼大聲……」
「那水姑娘呢?前陣子王爺不是挺喜歡她的?不管去哪裡都帶著她。」
「既然是前陣子就別說了。男人最喜新厭舊了,何況是向來喜歡新鮮事的王爺呢?」
躲在院衣處將浣衣婦的閒言閒語—一聽進耳朵裡,荷瓦姬拉靠著牆緩緩蹲下,將臉埋在曲起的雙膝間。
不是沒察覺李昱近日似有若無的疏遠,只是她沒有資格在乎。
向來喜歡新鮮事的王爺……原來,她在他的眼裡只是一時的新鮮,期限過了便該丟棄,另圖「新鮮」,只不過這次的「新鮮」是他的嫂子。
她花了將近一個半月時間查探鐵牢位置、地形及守衛的換班與巡邏,直到自認為有萬全準備,但心中感到的不是雀躍興奮,而是眷戀不捨……她怕自己愛上李昱,但害怕的同時不等於承認已經愛上?
那些個共枕的夜晚,她每在罪惡與歡愉的感覺之中游移,迷戀著他的身體及愛撫,卻又告訴自己不可沉迷,不斷重複這種矛盾的痛苦,只能自己欺騙自己,一切都是為了救祚榮……她竟然把自己意志不堅所犯的錯歸咎於祚榮?
這更令她感到羞恥!
李昱是敵人,是敵人,這樣的事實她早知道,卻在祚榮被擒之後她才清楚的明瞭,即使他的外表多麼無害,他還是手握重權的敵人!
她先失去的究竟是身體還是心?但如今追究這些都已毫無意義,浣衣婦的話讓她猛然發覺自己的愚蠢可笑;荷瓦姬拉,你忘了嗎,李昱是你的敵人啊!在你矛盾痛苦於自己不該發生的情感時,他卻在暗地裡笑你傻瓜,另結新歡!
抱著頭,荷瓦姬拉開始感到寒冷。
呵,這就是漢人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吧!身體本該是女人迷惑敵人的武器,她卻反被敵人所迷。
李昱究竟當她是什麼?一個隨人狎戲的娼妓?不,或許她的地位還比娼妓低下,因為她不須銀兩,卻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為何仍被他迷惑?搓著自己的肌膚,想著浣衣婦的言語,她驀然覺得噁心;他連自己兄嫂都可下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不該以人廢言忘了崔紇對李昱的評語,雖然不中聽卻也說中幾分事實。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猶抹不去心中對他的眷戀,竟還為那種男人掉下眼淚;摸摸自己臉頰上冰冷的液體,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會為那種男人哭泣!
如果承認愛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寧願繼續欺騙自己,時間久了……她會忘記的。
忍住想吐的衝動,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們是敵人,只是敵人,所以她該去做她早該做的事。
迷。
李昱究竟當她是什麼?一個隨人狎戲的娼妓?不,或許她的地位還比娟妓低下,因為她不須銀兩,卻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為何仍被他迷惑?搓著自己的肌膚,想著浣衣婦的言語,她驀然覺得噁心;他連自己兄嫂都可下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不該以人廢言忘了崔紇對李昱的評語,雖然不中聽卻也說中幾分事實。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猶抹不去心中對他的眷戀,竟還為那種男人掉下眼淚;摸摸自己臉頰上冰冷的液體,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會為那種男人哭泣!
如果承認愛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寧願繼續欺騙自己,時間久了……她會忘記的。
忍住想吐的衝動,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們是敵人,只是敵人,所以她該去做她早該做的事。
第六章
荷瓦姬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如何才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殺了一個男人?
告訴你,在床上的時最容易殺了一個男人。
初識的謔語猶在耳邊,她卻再也不是當時的少女。
踏進漱玉閣,幽暗的室內只有一抹殘燭苟延殘喘散發光熱,李昱背對房門坐在桌旁側頭沉思,背影顯得沉重。聽到腳步聲,他警覺地回頭,一抹修長纖細的身影站在屏風前。
「荷兒?」他有絲訝異,隨即想到她從不主動踏進漱玉閣。
他起身,看不清她的表情。
荷瓦姬拉不語,默默望著他,沒有走上前。
李昱感覺愈加怪異,但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找她,心裡的思念勝過一切。
他走上前攬住她窈窕身軀,俯臉覆上她柔軟的唇,吮吻她的甜美滋味,稍解相思。
自從勾引崔詩茵的任務開始,他便不再尋求她的身體,怕褻瀆了她。半個月過去,崔詩茵身上濃烈的香味令他刺鼻,愈加想念水荷身上自然的體香,想念埋在她柔軟身體裡的滋味。但這是他的責任,他必須套出崔詩茵藏放通敵書信的地點,以將叛黨一網打盡,所以他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