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這位姑娘是……」他貪婪地打量她,而這讓那位中年男子頗為不悅。
趙氏夫婦一見兒子色迷心竅的模樣,心裡又立刻打了新算盤——讓兒子娶她!
發覺她陷於一片混亂,荷瓦姬拉略惱地攏皺起眉來,眼神一轉恰好遇上先前喚她「珍妹」的中年男人;他便是娘原本的未婚夫嗎?確實生得不錯,臉上有著儒生特有的書卷氣,卻另有一股穩重氣息,令人安心親近。
她朝他一笑,意外地看見他紅了臉,這令她感到好笑。
趙少爺瞧見了,酸溜地說:「蕭穎,你看夠了沒?現下舅父舅母有了義女奉養,你以後就不必找借口來巴結老人家了。」
荷瓦姬拉一聽蹙眉,她無意捲入風暴。即使趙家人意在家產,但那也是水老夫婦死後的事,在這之前他們該會盡力巴結老夫婦,所以她不擔心。錢財乃身外之物,死不帶去,再者,依她的身份也不將這點家產放在眼底。
「老爺,夫人,我想你們誤會了。」荷瓦姬拉覷了個空插話,「我並無意留下,再過幾天我與家兄便要啟程返鄉了。」
「姑娘何必急著走呢?」趙少爺出言挽留,「請體諒舅父舅母思女之心,暫時留下陪伴老人家。」到嘴的天鵝肉哪有讓她飛走的道理?
「是的,姑娘,不如先留下幾天吧!」蕭穎亦開口道。
「是啊!你留下來吧!」水老夫人熱淚盈眶地捉著她的手,懇求地望著她道,「我再活也沒多久了,求你……完成我這點心願吧!」
「這……」荷瓦姬拉有些為難。
唉!罷了,她要走是誰也攔不了的,這幾天就代娘盡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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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了嗎?」一名左頰上有著刀疤的男人指著富貴豆腐鋪問身後的人。
一群魁梧大漢站在一起是很引人注目的,尤其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更是令人側目,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一會兒便吸引了不少人遠遠圍觀。
祚榮不動聲色地笑臉迎上前,「客人,要多少豆腐?」
刀疤大漢手一揮欲推開擋路的人,卻發現對方文風不動,不禁暗暗使上十成力。
祚榮憨傻笑笑地拉開他的手,「客人不買豆腐嗎?」
刀疤大漢大驚失色,此時身後的人見狀一齊上前,拔刀相向。
一晃眼,十幾把武器在雪地反射的陽光下亮閃閃地,幾乎要刺痛人的眼睛。
「把荷瓦姬拉公主交出來!」一名護衛站了出來,一把拎回刀疤大漢往旁一丟。丟人現眼的傢伙!
一見他的舉重若輕,祚榮收斂起幾分玩笑之心,「誰是荷瓦姬拉公主?小人是開豆腐店的,客人若不買豆腐就請別擋住小店財路。」
為首的護衛丟出一錠金子,「買你全部的豆腐。荷瓦姬拉公主呢?」
祚榮仍是傻傻地笑著,「全部的豆腐啊……」他眼一瞇,掀起了攤子把全部豆腐往那群來意不善的人砸去!
這群人他沒一個認得,想必不是大王派來的人,他也不信李昱手下會這麼沒水準,這種流氓似的舉動與崔紇那小人倒挺相配的。
不多想,祚榮砸爛一攤豆腐之後便拿起藏在攤下的軟鞭,逃人人潮洶湧的市街裡。
「可惡!」抹去滿頭滿臉的豆腐,為首的人怒喝一聲,提刀追上,「追!」
一串人一個接一個追上,在市街裡忽高忽低地追逐著,砸壞了不少攤子,四處充斥著小販的叫罵及顧客的驚叫,有人迅速去報官,也有人趕去通知如今在水府做客的荷瓦姬拉。高嬸婆誇張地描述情況,一邊害怕地比手畫腳。
荷瓦姬拉心思不定地飄著眼神,身邊的水老夫人緊抓著她,一旁的趙少爺聽得咋舌之餘說道:「真是太危險了,還好蓮妹你沒在豆腐鋪裡……咦?蓮妹,你要去哪?」
她甩開了老夫人箝制的手,衝出水府,水府的人愣了一下也跟著衝了出去。
「蓮妹,你做什麼?別冒險啊!」趙少爺看著絕塵佳人在豆腐鋪的爛攤子裡東翻西找,「有什麼值錢東西嗎?」他跟著上前尋找好討佳人歡心。
「唰」一聲,荷瓦姬拉從一堆木頭底下抽出一把長劍,舉高巡看劍身有無損傷,映照著白皚皚的雪光,一股凜寒之氣透人周圍眾人心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不識貨的人也知道這是一把寶劍。
「蓮……蓮妹,你怎麼會有這……」
荷瓦姬拉掃了他一眼,提劍問高嬸婆,「他們往哪裡去了?」
高嬸婆有些傻了,「往……那裡……」看來嬌柔的她一提起劍便像變了個人似地,英姿煥發、精神抖擻,氣勢昂揚如同出征的將士。
望向高嬸婆所指的方向,不難發現遭破壞的痕跡。
「蓮兒,你別走!」水老夫人哀嚎一聲撲上前欲緊抓住她失而復得的女兒,卻撲了個空,望著空蕩蕩的雙手痛哭失聲;她又再度失去了嗎?
荷瓦姬拉站在離眾人十步之遙的地方,望著被水老爺攙扶起來的水老夫人,眼中有一絲軟化。「多謝你們這幾日的照顧。」轉身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蹤影,眾人這才知道她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蓮兒、蓮兒,你回來啊!回來啊!」水老夫人推開丈夫的手,向前跑了幾步終於被雪絆倒,傷心地叫喚著。
「大嫂,阿蓮終究來歷不明,現下又惹出這麼大的事來,還好我們沒被她連累,誰知那些人是什麼凶神惡煞?」趙夫人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還好那女人走了,不然家產還不知有沒有她的份哩!雖然現在還得同蕭穎爭,但蕭穎那個讀書人脾氣只要激得幾句,還怕他不乖乖雙手將家產奉上?
水老夫人只顧著哭,沒有反駁小姑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透著森森威嚴的詢問從水老夫人頭上響起,同眾人一樣,水老夫人和前來扶起她的丈夫抬起頭仰望開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