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站在角落對她呵呵笑,病態的笑容讓她心裡直發毛。
貝知果眼角餘光掃到那變態男子的手正放在褲襠下,頓時她腦袋警鈴大響,不用太多的常識她也知道自己遇上什麼了。
暴露狂!
她連忙嚥下幾欲出口的驚叫,努力平穩臉上的表情,裝作沒看見的快步跑開。
聽說暴露狂的最大樂趣就是看見女人的驚慌失措與尖叫,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沒看見迅速離開。
貝知果快步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回頭看看那人有沒有跟來。
呼,幸好沒有!
鬆了一口氣後,她猛一抬頭,發現站牌附近的人都在看她,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個人跑得那麼快。她尷尬地緩下步伐,假裝沒事的走去排隊。
一早就發生了這個不愉快的插曲,她原本就沉悶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她默默上了公車,驚懼的心在安撫下來後,湧上的是更多的委屈與思念。
她好想他哦!
*** *** ***
忙得昏天暗地的方成,在親親女友的威脅兼恐嚇下,不得以只好在輕鬆愉快的星期日,於月黑風高的夜晚打電話去美國查探一下。
「喂!阿烈,你到底什麼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快忙翻了,我只不過是個特助耶!頂多再兼你的私人秘書而已,為什麼你派這麼多工作給我?」方成在電話的這一頭大吐苦水。
遠在美國的古勁烈聞言,扯了扯嘴角,一雙眼盯著手中的公文一刻也沒離開。「我派給你的是特助應有的工作,再說你領的可是三份特助的薪水,不是秘書的。聽你現在還能抱怨,想必是工作還很輕鬆?」
「沒有、沒有,我快忙死了,別再加工作了。好啦!不跟你哈啦了,我現在以好朋友的身份問你,你一個人跑去美國把小果丟在這裡也不交代一聲,你們兩個是怎麼啦?」他真是不解,一切不是都計劃好了嗎?為什麼又變這樣?要不是若君一直催他打電話探風聲,搞不好他還不知道咧!
古勁烈繼續盯著手中的公文,不想提自己的私事。「別說了,反正這裡的事處理完了我就會回去。」
聽到這個回答,方成不滿地嚷道:「都已經一個星期了,你是要在美國待多久啊?已經超出預定時間了,你沒見小果有多傷心嗎?」方成誇張地拉長尾音。
古勁烈看著公文的眼光遲疑了下,隨即滿不在乎地說:「再幾天吧,我盡量,沒事了吧?」
聞言,方成翻了翻白眼。阿烈這口封得還真緊。
「公事呢,是沒事,不過她就有事了,阿烈,你真不管……這怎麼可能?」聽不到他的回答,方成吃驚地問。
不會吧!他從以前就認識這自負的傢伙了,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就是放不下心頭的她,甚至還要若君去照顧她,現在居然吭也不吭一聲,他實在不敢置信。
「到底怎麼啦?」方成不死心地追問。
沉默許久,古勁烈低沉的聲音終於傳進他耳裡。
「我只是給她自由。」
「自由?」方成怪叫道。這算什麼自由,他怎麼搞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以後要保持距離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暫時就這樣了。」
「你不是說真的吧?你要……放手?」他小心求證。
古勁烈氣悶地說:「沒錯,既然她想要,那就給她吧!」
「喂——你們——」
「柔原打過電話給我,這幾天會到台灣,你先幫我招呼。」古勁烈打斷他的話,逕自下達命令。
「沒問題。」想起那古靈精怪的柔原,方成一口答應。
柔原來台灣只有一個目的,見見哥哥念念不忘的人,這點他在美國時她就成天念著了,只可惜苦無機會,現在可讓她碰著了。
「不過你也要給我個期限,告訴我什麼時候回來啊?」
「再一個星期吧。」
「你說的哦!到時候可要回來,不然我罷工!」方成威脅道,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笑,讓他也笑了起來。「對啦!這樣才是我認識的阿烈嘛!精明幹練,什麼事都不看在眼裡——」
「沒事我收線了。」古勁烈拿起另一份資料繼續看著,打斷好友的吹捧。
「好吧,拜拜。」再問也問不出來,方成只好掛電話了,他支著下巴暗想著古勁烈和貝知果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他都搞不懂問題是出在哪呢?唉!他怎麼向若君解釋呢?好苦惱……
掛上電話,古勁烈向後靠著椅背,視線定定鎖住辦公桌上的木製相框,裡頭有兩個小朋友。小男孩眉宇間略帶傲氣,嘴角卻開心的上揚,而他身旁是一位可愛的小女孩,雖拘謹地站著,臉上也掛著含蓄的笑容。
他看著幼年時候的自己和貝知果,臉上繃緊的線條瞬間放柔。
這張照片是他小學畢業時強迫小果一定要和他合照的,他還記得當時小果似乎不怎麼願意,但他假裝沒看見,仍是用力拉住她讓她站在自己身邊,瞧!他們不是都笑得很開心嗎?至少他一直是那麼想的。
不過,自從那晚聽了她的話,連他都不能肯定她是不是真的開心了?他不自覺的苦笑了下,調離現線收回翻湧的思緒。
*** *** ***
午休時間,原本應是大家休息的時候,可此時揚勁公司裡的眾秘書齊聚在十八樓裡,拿著手上的雜誌嘰哩呱啦的討論著。
「喂!你們看看這篇報導,還有這張照片,這是真的嗎?」一位年近四十有點福態的秘書不是很相信地問著。
斗大的雜請標題寫著——
古氏集團總經理夜半會佳人,行蹤成謎!
旁邊還附了張兩人親密的貼身照,好像擁抱一樣,雖不是很清楚,但也看得出兩人之間沒什麼距離,而且那個女子還一股微笑地看著古勁烈。
福態秘書不滿地皺了皺眉,「說不定是狗仔隊亂寫的,我們總經理那麼優秀,隨便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那些記者寫個夠了,怎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