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
「我這口氣快接不上來了啦!我說,你別再搖了。」見他放手,她大氣微喘的說:「這聽說,我只是聽說……」
「翠香!」
「別凶我,我這不是要說了。」顧不得喘氣,她急呼呼的說出小道消息,「小安那丫頭在外頭不肯回家就罷了,可我聽人說,她不但流連不歸,甚至還跟個漢子勾搭上……」雙臂一痛,甄添南又捉住她的胳臂,「老爺,你放手呀,氣歸氣,但也別將氣發在我身上。」別說老爺火冒三丈,連她也發了火。
趙巖和那沒用的東西,早早就叫他動手以免夜長夢多,現在可好了,死丫頭身邊多了個礙手礙腳的傢伙,這下子更傷腦筋了。
「漢子?」
「對,可不就是個雄赳赳、氣昂昂,就像老爺您一樣的漢子。」挑撥離間之際,翠香猶不忘趁機拍個小馬屁。
但馬屁沒拍著,可是她的挑撥離間倒是成功了,只見甄添南氣到鬍子都豎直了。
小安這死丫頭分明是想氣死他,任他這個做爹的擔心害怕也不肯回家,如今她甚至還在外頭跟個野男人鬼混?
「這還得了!」
「是呀,這還得了!」見詭計得逞,翠香再接再厲。「所以我一接到……呃,一聽到傳言,就趕忙來跟老爺您說啦!」話才落,就見他急匆匆的離開側廳,她在後頭急忙追上,「老爺,您走這麼快是要幹麼啊!難不成老爺您要親自去捉人?」
沒錯,甄添南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由馬廊牽出一匹駿馬,他策馬狂奔,躂躂的馬蹄聲宣告了他的心急如焚,甄添南邊咒邊揚鞭,過店不停過鎮不留,策馬飆馳過一處又一處陰黝森寒的林間,一心一意只想快點逮到那丫頭,將她的腦袋剖成兩半,瞧瞧裡頭裝的是什麼狗屎。
策馬奔馳的甄添南突地心一凜。咦?這風聲真凜利?
不對!腦子才發出警訊,反應靈敏的他已快半拍的側開,破風而來的利箭堪堪自他胸前劃過,咻地一聲沒入一旁的樹幹裡。
有人要暗算他?!
「是誰?」停下馬來的他仰首朝天暴吼,「給我滾出來!」怒吼聲令林間飛鳥霎時全都嚇飛了,餘音仍繞耳不絕。
見他張嘴似乎打算再吼出暴吼時,一個細細的聲音從他左側的樹幹上淡然發出--
「別叫了,人都跑了。」
「真跑了?」皺眉,他不費力氣地便尋到了悠哉吊晃在樹上拋石塊的小傢伙。「妳有瞧見人?是圓是扁?往哪兒跑了?有幾個傢伙?」
「跑了,有,矮圓,向東,一個。」她一個問題僅用不超過兩字的答案回答。
「妳趕跑的?」
「對。」
虎背熊腰的甄添南有副不怒而威的氣勢,說話的速度及大嗓門常常讓初見面的人嚇得一楞一楞,可這回對方倒是教他開了眼界。
答得這麼流暢且有條理?很好,他欣賞這小丫頭。
「丫頭,別成天晃在樹上,難看。」話匣子一開,又有些控制不住。「姑娘家得安份一些,要不往後怎麼找婆家呀?」
鄔棻微愕。大半年來,她努力不修飾外貌,就是不想讓心有惡意的人欺她是女流之輩,而這麼快就瞧出她是男是女者,他倒是第一人。
「老爺!」策馬入林,甄府下人曾國威幾乎要破了膽。「老爺,您沒事吧?」
打他接到老爺競獨自遠赴中原的消息後,他便快馬加鞭的追來,總算遠遠的瞥見了老爺的身影,卻發現樹梢有影動,有人要暗招想對老爺不利!
急得他直揮馬鞭,生怕老爺挨傷受痛。
「老曾?怎麼你也來了?」
「老爺上哪,我就到哪。」
「呿,就是知道你這種莽性易闖禍,怕你跟來會礙事所以才沒跟你說,誰知你還是跟來了。」發現那丫頭在偷笑,他瞪眼,「丫頭,妳在偷笑什麼?」
笑他狐狸說貓賊啦,自己是個大老粗,還敢嫌別人粗莽!
杏眸微挑,鄔棻笑而下語,稚氣未脫的面容淡淡的勾勒出一抹媚人的嬌艷。
「這丫頭遲早也是會讓男人掉魂。」暗自歎謂,心念一閃而過,他朝曾國威說:「要不這樣吧,老曾,你帶這丫頭先回大理。」
「喂!你別擅自替別人作決定。」鄔棻氣呼呼的說。
「那妳跟我說妳要上哪兒?沒有目的對不對?那就甭抗議了。」不待她駁斥,甄添南又接著安排,「叫人給她多養點肉,這丫頭太瘦了。」
鄔棻當真不語,面無表情的瞪著理直氣壯安排她去處的大老粗。
「可是……」
曾國威跟著他也不是一兩天,他的遲疑甄添南怎不懂。
「好吧,叫二篤顧著她,順便教她幾套護身的功夫,行走江湖就是要多學幾招功夫,老是在樹上學小猴兒拿石塊砸人也不是辦法。」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決定收留這小丫頭。
「老爺!」曾國威仍覺得不妥。
「別吵啦你,你是沒瞧見我在跟這丫頭聊呀?」斥了曾國威一句,他看向鄔棻,「娃兒,乖乖的待在甄府,我包妳吃香喝辣全都不缺。」轉頭向曾國威交代,「還有,老曾,記得別讓翠香那婆娘有機會帶壞這丫頭,別讓我回大理之後發現家裡又多了只小狐狸精。安頓好她之後,你想跟來就跟來吧。」不待仍有疑問的曾國威追問,他沒好氣的咕噥,「除了上她那裡窩個幾天,你以為我有興趣在中原隨意逛大街呀?」
「這……」
「把這小丫頭給我顧好,她若少了一根寒毛,我唯你是問。」
「啊老爺,這……」
不待他支吾出個結論,甄添南大步躍上馬背,又跑個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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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瞪著自己渾圓的雙峰,甄平安難以置信的屏著氣,偷偷地掀開薄被後又猛地蓋上,又偷偷地掀開又猛地蓋上,如此反覆數次。不是夢,竟然不是夢!訝眼暴凸,她嚇得連氣都忘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