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原馭從來沒有這樣想扭斷一個人的脖子,他覺得血液再次衝上腦門,這種狀況對他來說是何等難得。「我警告妳,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首先我要確定原淇的平安……」
「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她很平安,也很快樂。至少我最後見到她的時候,她顯得非常的興奮。」襄筱海是很想繼續惹這個男人生氣,但看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她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否則不是她被他謀殺掉,就是他腦溢血死在她店裡。
「那妳快點告訴我原淇的下落,如果她平安回來,我可以不計較妳做過的這些事。」他快要失卻耐性了,這女人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必要時他可以非常有耐性,在商場上這個特點讓他贏得許多重要的生意,但是眼前的女人瞬間就快攻破他自製的防線,讓他不斷幻想著自己的大手掐住她小脖子的畫面。
「原先生,你這麼說實在太好笑了。」襄筱海抿起嘴一笑。「我做過的事情就算要負責也不是對你。嘖嘖,我現在終於知道小淇為什麼堅持不告訴你她的計劃了,因為你固執的腦袋是絕對不會贊同她的。」
跟這樣一個男人生活鐵定辛苦吧?筱海忍不住搖了搖頭。原馭或許很優秀、很卓越,但是對原淇來說,有這麼一個大哥,恐怕壓力也少不了。
「妳這什麼意思?」他語氣一凜。
對於原淇這個唯一的妹妹,他向來都非常的關心,小淇也很乖巧,很少讓他擔心。他總是為她安排好一切,而她也很樂意的接受,過著美好平靜的生活,不是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誤解?照這女人的說法,小淇似乎有沒辦法告訴他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小淇最想做的工作是什麼?」襄筱海看到他微微出神的樣子,居然開始同情起他來了。
有一剎那間,他看起來好脆弱,彷彿忽然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一刻她想要伸手撫平他眉間緊縮的肌肉,想要拍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她當然沒這麼做,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做了,他的反應鐵定很傷人——這男人可不允許別人看穿他的脆弱的。
「小淇在藍天汽車公關部門當經理,這兩年來都做得很好。」原馭一臉防備地看著她。
襄筱海歎了口氣。「我說的是她想要做什麼,我當然知道她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她一直想學畫,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這顆石頭比想像的還要硬。
「學畫,這我知道。但那只是休閒活動,不是嗎?」他知道原淇喜歡畫畫,他也不阻止她在工作之餘到私人畫室學畫,但那只是娛樂,不是嗎?難道……
襄筱海毫不客氣地大翻白眼。「不是,她是真的想以那個為職業。」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畫家的。」他的眉頭整個又攏了起來。
筱海雙手環胸。「是啊,但是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
「妳是說小淇離家出走是想去當畫家?她現在人在哪裡?」這些年來據他所知,小淇把工作做得不錯。他從來沒想過小妹會有離家出走,丟著工作讓它開天窗的一天。
這樣的小淇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一定是這個女人唆使她的。
「你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我開的是當鋪,只要交易談妥了,客人典當的東西我滿意了,我自然付出對方想要的代價。所以你請回吧,我只能跟你說令妹很安全,過段時間她或許就會跟你聯絡了。」筱海說著起身就打算往內室走,跟這男人對峙也挺累人的。
「等等,妳不告訴我原淇的下落,我還會來的。」原馭感覺得出來原淇確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件事情他可不打算就此罷休。
「這裡是當鋪,如果你不是跟我做生意,那就不用出現了。原先生,我不送了,請便。」輕輕丟下這幾句話,她飄然走進內室,那短短的幾秒鐘,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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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襄筱海以為她已經擺脫原馭,那麼她就錯得離譜了。
陽光從木質窗戶透進來,襄筱海從浴室出來,伸了個大懶腰。「小余,今天要吃吐司夾蛋,還有一杯咖啡。」她打開房門對著樓下喊。
「好的,小姐。」樓下的小余拿著鍋鏟出現在樓梯下方。
「今天要穿什麼衣服?嗯,早上有個約,穿這個好了。」襄筱海挑了件簡單的毛衣跟小喇叭長褲,隨即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她今天心情很不錯,因為她預計今天可以擺脫一隻陰魂不散的鬼,所以即使因此必須比平時早起,她也沒有任何不悅。
她的工作有非常大的彈性,該說一切都要看她大小姐的心情。反正她沒有經濟壓力,就算半年一年沒工作,也不怕餓死。開這家當鋪與其說要賺錢,不如說是讓她不無聊。
當鋪是她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幾十代下來只傳女不傳男。好在她也覺得經營一家像是古董店的當鋪滿好玩的,不然得到這樣一棟古董又不能變賣,有些人可能會很困擾。
整理好儀容,她提著隨身包包下樓,隨手將東西一擱,打算在小余幫她做早餐的時候到院子澆澆花,享受一下佔得上風的好風光。
誰想到門才一打開,她臉上的笑容馬上凍住,恍若可以聽見那笑容開始發出龜裂的聲音。她的神經「啪」地一聲繃斷了!
「天哪,真是陰魂不散!我要拿鹽巴出來撒……」她開始覺得頭痛起來。這是第幾天了,原馭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放棄」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自從那天他跑來質問她原淇的下落未果,接著下來連續好幾天,他都一大早就出現在她家對面,雖然他沒跟她說話,但是態勢表現得很明顯了。她不說出原淇的下落,這樣的騷擾就不會有結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