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想了想,才認真地回答,「不希望。」
黃維麗忍不住開始碎碎念,「你看你看,就說你跟沈文齊一定有友誼之外的關係——」
「先聽我講完啦!」她大吼一聲,引來路上行人的側目。
許倍君朝黃維麗使了個眼色,「請說,洗耳恭聽。」
「首先,我跟沈文齊只有仇怨,沒有友誼。」范意欣滔滔不絕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再來,沈文齊是個表裡不一的討厭鬼,欠扁得要命,謝恰青那麼可愛,跟他在一起根本是暴殄天物,太可惜了,所以,我是基於愛護可愛學妹的心態,才不希望她的未來葬送在沈文齊手裡——」
「維麗。」
「倍君。」
許倍君跟黃維麗對望一眼,握住對方的手,表情一樣無奈。「走吧,我們還是快點去上課比較實際。」
說完,兩人加快腳步往前走,不再理會范意欣。
她皺緊眉頭,一邊追著她們,一邊抱怨不休,「喂喂,你們這什麼態度啊?我說的全是真心話啊!是你們自己叫我說的,說了又不信。」
許倍君搖搖頭,不再說話,倒是黃維麗歎了口氣,「別說了,上課快遲到了,快走吧!」
「你們!」她氣得跺腳。
奇怪,她說的全是心裡真正的想法啊!為什麼維麗跟倍君就是不相信?她的信用有那麼差嗎?
唉,反正只要一牽扯到沈文齊,她的下場就會很慘,她早就習慣,也只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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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貿系戲劇公演當晚,大禮堂湧入了眾多人潮,可說是盛況空前,觀眾席坐得滿滿的,甚至連走道上都站滿了人。
而台前熱鬧,台後也是喧嘩得不得了。
「怎麼辦怎麼辦?人好多,我好緊張哦!」飾演女主角的大二學妹蘇月婉緊張得要命,不停地在後台走來走去。「學姊,我一定會忘詞的。」
范意欣陪在她旁邊安撫著,「不會的,別擔心,你們之前排練那麼多次了,不會有問題的。」
「學姊,可是我好害怕哦。」蘇月婉大大的眼睛盈滿淚水,怕得都快哭出來了。
范意欣連忙拿了張面紙,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努力安慰她,「乖哦,別怕別伯,不能哭哦,哭的話會把妝弄糊,那就不好看了。」
經過她的哄勸,蘇月婉總算平靜了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謝謝學姊。」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等等該準備上台了,我先到前面去看看,加油哦。」
「嗯。」
范意欣走到後台通往觀眾席的走道上,看到座位幾乎爆滿,她露出滿意的微笑。
「會長。」黃俊銘走過來,也是笑容滿面。「今天來的人比往年都多呢。」
「嗯,這表示我們活動辦得很成功。」她笑得分外燦爛,連日來的努力有了收穫,比什麼都值得開心。
「還有……」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很多人都在問,怎麼不是會長你飾演女主角……」
美麗認真的會長不只是他們繫上最引以為傲的系花,也是全校公認的校花,自從會長入學以來,每一年的戲劇公演,其實不少人都提議由會長擔任女王角,偏偏會長一概拒絕,說什麼都不肯接受。
她臉色略沉,有些不太高興。「我說過了,我對演戲沒興趣,而且也沒有表演的天分,應該讓有興趣、有才能的同學去發揮才是。」
又來了,大家都想叫她演女主角,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她的長相,她才不想成為只有容貌又自不量力的花瓶呢。
他臉紅了起來。「怎麼會呢,我覺得會長當女主角再適合不過——」
「你會適合當女主角?」愉悅的溫和男聲自兩人身後傳來,笑中帶刺。「看來國貿系的選角眼光挺特別的。」
「沈文齊?」范意欣臉色一變,數日來的積怨就此爆發,「這裡是國貿系戲劇公演的後台,非工作人員不得進入,你進來做什麼?!」
沈文齊悠哉地靠在牆角,「噓,小聲點,現在可是準備期間,你不希望打擾到正在努力培養情緒的演員們吧?」
「廢話!」她衝到他面前,壓低聲量,怒氣卻壓抑不了。「就是為了不打擾演員們,才不許不相關的外人進來,你這外系的還不快給我出去!」
「別激動,我來可不是要打擾演員,反而是來安慰演員的。」
范意欣困惑地皺眉。「什麼意思?」
「今晚的女主角蘇月婉,是我同學的女朋友,我同學擔心她怯場,特地在開演前來陪她聊天,讓她放鬆心情。至於我呢,是我同學叫我陪他來的,他說自己一個人來不好意思,硬拖著我作陪。」
「真的嗎?」她愣了一下,轉頭問一旁的黃俊銘,「月婉的男朋友真的是資工系的嗎?」
黃俊銘點點頭。「嗯,好像是,她下午跟我提過,說她男朋友會來為她加油打氣。」
沈文齊微笑著又加了一句,「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大可以進去看看,我同學正在陪她呢。」
「不用了。」她咬牙,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就算你真的是陪同學來,你一個外系的人站在這兒,會影響我們的準備工作,你最好還是到外頭等吧。」
她趕他可不是出自私怨,而是他實在太顯眼了,光是站在那兒,就引來無數愛慕的眼光,包括應該忙碌不堪的女性工作人員與演員們,要是讓他一直杵在這兒,怕是大家都無心準備即將來臨的演出了。
「會嗎?」沈文齊挑了挑眉,口吻既謙虛又訝異,卻不大真心。「我怎麼不覺得我的影響力有那麼大?」
他話中帶刺,因為他仍記得他約她一起吃晚餐,卻被她堅決拒絕的事。
「我也不覺得!」范意欣嘴角抽動,回答得毫不猶豫。自大的臭屁鬼,明明洋洋得意,卻還要裝成一副謙虛的模樣,真差勁!
黑眸閃過一絲壓抑的怒氣。「既然你也不覺得,就表示我沒有影響力,也不會對你們的準備工作造成任何妨礙,我自然也就不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