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抗拒著內心的渴望。「不用麻煩,我要走了。」
他坐起身子,歪著頭看她。
「你要去哪裡?」
「回飯店收拾行李。我要搭今天下午的飛機回台灣。」她緊捉住皮包及圍巾,彷彿那是驅策她離開的動力一般。
他盯著她半晌,「你知道嗎?我們在一起吃飯、聊天三個小時,還睡在相鄰的兩個房間,可是卻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沒關係,我們就用印象最深刻的東西來記得對方就好了。對我來說,你就叫做『羅宋湯』。」
對於她給他的封號,他有趣地笑了,原來她也是個有幽默感的人。
「我是羅宋湯?滿有特色的。這樣好了,那我就叫你愛哭鬼。」
「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她皺起鼻頭,表情略帶嫌惡。
他捉住她的手,眼眸裡的睡意漸漸退去,泛著晶亮的光采。
「愛哭鬼,我什麼時候還可以見到你?我要怎麼聯絡你?」
「我留了一張聯絡的紙條在桌上,你可以隨時找我。」她言詞閃爍地說。
「謝謝你沒有不告而別。」他嗓音低沉,如同吹笛手吹奏的誘惑曲調,而他的眼神更是亮得令她無法移開視線。
「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我會永遠記在心裡。」
她站在床邊,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他的拇指指腹輕輕地搓揉著她的掌心。臥室裡的氣氛愈來愈曖昧,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強烈得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自己有走的自由,可是,這一轉身,她將再也不會遇到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是那件意外,三年前的現在,她已經是個完整的女人了。
一直以來,她的肉體需求隨著永聿的離去而埋藏在她的內心深處,可是現在,她卻異常強烈地想要嘗試一下男歡女愛的滋味,想要知道她除了愛,還失去了什麼。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事後,她可以將這段偶發的小插曲拋在腦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過她的生活;甚至,她可以選擇完全不記得她的背叛還有不貞。但是,如果她現在離開這裡,回到熟悉的台灣,她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了。
她想成為女人!
當這個念頭閃過時,她的理智頓時失去了作用,她的身體彷彿擁有自己的意識似的朝他直撲過去。兩人在瞬間找尋到彼此的雙唇,沒有間隙地完全密合。
她柔軟的唇瓣不停地蠕動,將他的熱情快速地釋放,他感覺像被丟進一缸熱水裡,渾身發紅髮燙,血液循環加快,而他的男性也早已經像爐上敲打的熱鐵棒一樣硬挺、發紅。
他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笨拙地尋找她衣服上的鈕扣,想撥開那一層又一層的障礙物。
他喘著氣說:「我以人格保證,我絕對沒有在湯裡加春藥。」
「我知道。」
「你睡前有沒有吃安眠藥?」
「沒有。」
「有喝酒嗎?」
「我哪來的酒可以喝?」她有點不耐煩了。
「你房間的壁爐左邊,有一道暗門可以通到地窖,裡面有將近兩百多瓶的好酒。」
「我根本不知道有暗門。」她挫敗地盯著他不停開闔的嘴唇,不懂他為什麼要將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交談上。
「沒關係,不管地窖了。你現在的意識非常清楚嗎?」
他問了一大堆問題,想借此確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要再問了,快點吻我。」
她的熱情如滾水般地沸騰,但理智卻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她無法預測自己在下一秒鐘會不會後悔,所以她必須在尚未清醒前徹底沉淪。
他聽話地不再發問,低頭親吻她的頸部,舔舐她光滑的肌膚,雙手也不停地動作著。他成功地解開她羊毛外套的前襟,開始對付裡頭的襯衫,細小的塑膠鈕扣差點令他捉狂。
相較於他的手忙腳亂,她順利地抽掉兩人中間的被單,隨手將它丟在床腳,讓他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她的雙手爬上他的肩頭,撫摸他臂上債張的肌肉,再往後滑到他寬闊的背脊,輕輕地撫摸著。
他挫敗地低吼一聲,放棄與鈕扣繼續糾纏下去,他抓住她的領口,雙手用力一扯,鈕扣隨即蹦跳開來,她穿著黑色胸衣的白皙渾圓隨即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用雙手與眼睛品嚐她優美的曲線,爬過高聳的雙峰,再滑到平滑的小腹。
華容微瞇雙眼,唇瓣輕啟,細微的呻吟聲從她的嘴裡不斷地進出。
他將嘴巴湊到她的胸前,濕潤的舌尖環繞著她的花蕾打圈圈。她感覺到一股熱流從下腹緩緩地向四肢蔓延。
他抬眼望著她沉迷的神情,他知道她正受到情慾瘋狂的侵襲。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上我的床?」
「我不需要知道。」
她的雙眼微微睜開,看見他英挺的臉,他的唇在黑暗中因濕潤而發亮,他的舌頭彷彿擁有魔鬼般的神奇魔力,讓她渾然忘我,在永聿懷中,她從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熱情奔放。
「看著我,不准你把我當成別人。」再一次地,他透視她的想法。
華容不想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她伸手捉住他貼靠在她腹部上方的硬挺,熱燙的溫度令她訝異。
他的臉因激情而漲紅,終於,再也壓抑不了體內勃發的慾望!快速地壓低身體,雙手拉高她的羊毛裙,伸到裡面拉扯她的底褲。
他調整姿勢,沒有費事脫下她的底褲,只是將底褲撥到一旁,擠出足夠的空間讓他進入。
他的進入伴隨著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讓她的眉頭深鎖著,痛苦地大叫,「永——聿——」
這聲喊叫凍結了所有進行中的動作,時間彷彿在瞬間停止。
他的頭從她的頸側抬起,凶狠地瞪視著她,臉上同時交織著激情與憤怒。他齜牙咧嘴地問:「這是他的名字嗎?你最愛的人?」
「對不起……」她伸手摀住嘴巴,眼裡滿是愧疚。
「該死的你!」他一拳打在她頭側的床上,嚇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