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的人話,甜心。」洛夫好心的說:「我還沒遇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麼難纏,居然要花費我這麼大的功夫才能『勸』動你。」
德嵐不理會他奚落的話,擰起眉頭越想越不妙,「我還大言不慚的向伯母說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的,現在她又見到我這厚臉皮的女人,她一定把我當成是──」
「──我親愛的未婚妻。」他時機巧妙的界面。
德嵐恐慌的大眼睜得奇大無比,「你沒把昨夜那些嬉鬧的玩笑話當真吧?你不可能是在說真的。」
提起昨夜,洛夫就憶起那甜美的纏綿時光,沙灘、月光、完美的高潮,德嵐的確是個好學生,那些火熱的片段幾乎都讓他放棄拐帶她參加派對的念頭,乾脆直接再開車回他家──好好再重溫舊夢一遍。
他或許會真那麼做,要不是他們已經在瑞波家門前,母親大方又殷殷叮囑他非露個面不可,加上德嵐已經是屬於他的人,未來尚有無數可能性等待他去發掘……凶巴巴的小斗魚能有多狂野。
還是安份守己一點,「別故意提醒我昨夜的好時光,雖然我恨不得拐你回家進行另一種活動,但目前我看我們還是乖乖進行這個不見不可的儀式吧?所有的家人都在等著見你。」洛夫遺憾的口吻說。
她以咬人的眼光回道:「你在試圖移開話題,你沒有把我們昨天的玩笑話當真吧,有嗎?」
「我們昨天有說任何的玩笑嗎?」
德嵐整個人都僵坐在車中,他不可能是認真的。狂野、不拘、沒有任何人能夠綁住的柴洛夫,不可能真的向她求婚,他只是在開玩笑的!
昨夜,德嵐懊悔的想起那一幕……
洛夫的舌頭溜進她的耳廓中舔洗那敏感的貝狀小球,剛自滿足的高潮下恢復力氣的德嵐,一點也不想抗議這種舒服的溫柔。她輕歎一聲,偎向他。
他的腳勾住她的,輕一轉身讓她趴在他的胸口,「所以。」
「所以?」微笑著,她無意識的畫著洛夫下巴上性感的凹痕。
「你已經告白這麼多次了,總該承認你是最認真的吧?」
危機意識闖入,德嵐僵直著身,他一動也不動一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瞧。片刻後,她放鬆:「好吧,我承認。」事實就是事實。
「那就說出來。」他要求,「我要聽你清清楚楚的承認,而不是在激清之中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怎麼說……你何不示範一下。」
「我愛你。」他乾脆的說。
德嵐抬起眉,「你想必對無數的女人練習過這句話。」
「輪到你了。」
深吸口氣,德嵐思考了一會兒。她知道洛夫不會傷害她,就算她真的說出口又如何?愛情是虛幻的,就像這虛幻的夜一樣,明晨它自會消失在空氣間滅亡在璀璨的陽光下。
「我愛你,柴洛夫。」她全心的說,心知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非常好。」他捧起她的臉,火熱的一吻。
結束之後,氣息不穩帶著一個頑皮微笑的他說:「既然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也都不是小孩子玩泥沙,接下來該做的──我想先訂個婚,時機允許的話就盡快結婚。你意下如何?」
「你又在說笑了。」德嵐意猶未盡的舔吻著他唇角,手不規矩的游動起來。為什麼他非要拿這麼嚴肅的題目亂開玩笑不可呢?柴洛夫和婚姻,簡直是天南與地北。
「你喜歡幾卡的訂婚戒指啊?」
既然他在說笑,德嵐頑心大動的說:「給我一枚用星光打造的戒指,海水做的婚紗,加上一場月色下的婚禮。我就心滿意足了。」
「甜心,你可真會找麻煩呀?」他微笑的摟住她轉個身,將她壓入軟軟的沙地。
「星光,海水與月色?」
她柔順的分開雙腿,三樣加起來,還有你,就是我童話故事中的全部。而童話……可以永久的保存在我的心中。「謝謝你讓我重拾做夢的權利,我會把它永遠擺在心中。」不住地用小腳騷騷他的腿,她帶著夢幻的笑說。
這段話其實是在向他告別,德嵐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不是能長期與男人維持露水姻緣的那類女人,目前她和洛夫的狀況表面上美好,私底下呢?他們差異太多,對愛情的看法也不同。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變得太過愛他,太過依賴他,會一天天的惹自己討厭。
趁她還沒陷入太深……
「假如我窮得沒辦法給你這三樣東西?你還是會嫁給我嗎?」他等待著。
「你什麼東西都不需要給我,我也會嫁給你的。」不疑有他,德嵐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說:「你本身就是我的月色、星光與海水。」
唔……接下來的畫面,德嵐不敢去回想。那是她狂野放縱的一夜,和今天的她不是同一人。
也就是說:那樣的玩笑話,不可能是真的!
德嵐強迫自己跨出車子,她伸手拍拍洛夫的頰說:「你真是體貼,想提醒我這麼個笑話,好讓我忘記自己現在要去面對你母親和眾位親友。很有效,我發現我沒有那麼緊張的!」她乾笑了兩聲,「結婚?也只有你才想得到。」
洛夫握住她的手腕,「不見得,若是只有我才想得到,那世界上可能就充滿著私生子私生女了,不是嗎?」
德嵐一聽見「私生子」這三個字,立刻氣憤的鼓起雙頰,「私生子沒什麼不好呀!你不也長大成人,而且是這麼好的一個人,雖然有點瘋狂但是──」
「謝謝你,甜心。」洛夫制止住她慷慨激昂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讓我們進屋子裡去吧!」
冷瑞波的兒子滿月慶祝會上,來的人還真是出乎意外的多。影劇圈內的人不提,光是記者就大批的蜂擁在門外。陸陸續續拿著請帖進入宅子內的客人,多半是影劇圈內的客人,自然還有一小部分是黎亦安──瑞波夫婿的商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