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德嵐羞紅著臉瞪著歡欣鼓動全場歡騰的景像。
「現在說『不』太遲了,甜心。」他滿意的站在原處說。
就在德嵐想針對他過度膨脹的驕傲戳一戳時,幾位同桌的女士們都站了起來,朝他們走來。
「恭喜了,未來的柴太大。」瓊亞說:「今天其實是柴伯母拜託我們過來的,她的用心我們也不明白,不過今天受教不少。洛夫的確是個好情人,無可挑剔的。從你剛才的那番話我很遺憾未來沒有機會再和他重續舊緣了。」
「我會親自確定這點。」德嵐可沒有客氣。
「所以,我們想要現在借用他一下,和他說聲再見。你知道的,好聚好散嘛!既然我們過去都沒有這個榮幸聽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今天借這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算一算舊帳,把它們結清。」姿芳笑說。
德嵐看了一下她們,「他全是你們的了。」
洛夫對她這大方的話抬高了眉,沒有評論。幾個女人興高采烈的把他拉回原本的座位上,開始對他上下其手,不但是親得他滿臉是口紅印,連帶著還把他的衣服也整得亂七八槽的。大家都開始笑了。
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不是嗎?德嵐心中暖洋洋的想道,原來他並沒有對每個女人練習「我愛你」這三個字,他只有對她這麼說!
「柏德嵐!」他終於憤怒的吼叫。
「讓他去吼。」一個聲音自德嵐背後傳來。
她回頭,嚇一大跳的說:「柴伯母。」
柴培琳對她微微一笑,「讓我們消失一下子,把那小子丟給那些舊情人去還債吧!」
德嵐沒有反對,跟著柴伯母走出了餐會。幾分鐘後她們坐在瑞波家中的寬敞起居室內,和外頭的吵鬧恰成反比,這兒是寧靜而溫馨的。
「很抱歉連通知也沒有,就讓你面對洛夫過去的一堆舊情人。許多女人或許會覺得這種情況很傷人,但你卻勇敢的面對她們的聯合攻勢。我的兒子的確有眼光,能挑到一個與眾不同蘭心慧質的女子。」
不愧是八面玲瓏的天才製作人,能把話說得如此漂亮,捧人又捧己。
「伯母這麼做的原因,德嵐也曉得。我絕對沒有高攀你們柴家的意思,洛夫提出結婚對我來說本身也是個意外,如果伯母這麼反對──」
「我不是因為反對而安排了這場尷尬的遊戲。」柴培琳說:「我不否認我是為了兒子好。如果未來的媳婦兒沒有忘懷他過去輝煌紀錄的雅量,那麼這段婚姻生活將會過得十分辛苦。我非常清楚你沒有一個過去需要忘懷,所以無法體諒他的過去,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
「伯母……」
「你能明白嗎?我是舉雙手贊成的。我那狂野的兒子在外流浪多年的心,終於也有安定下來的一刻,身為母親的我怎麼可能會反對呢?多年前我都勇於面對保守的社會,生下洛夫這個私生子,在我心中就早已把所謂社會階級與輿論的責任擺到一旁,以全新的觀點來看它。所以,你不但符合我對一個媳婦兒的要求,更是門當戶對的親事。最主要的,你也瞭解演藝事業不是嗎?進入我們這個家裡,你什麼都不欠缺。」
「我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柴伯母。」德嵐受到了點意外震撼。
「很快你就要改口了。」培琳笑了笑,「你在外面展現了你的勇氣,所以你贏得了我的支持。未來只要洛夫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我這個婆婆都會站在你這邊,知道嗎?」
「謝謝你,伯母。」
培琳主動的抱住了德嵐,低啞的說:「用不著客氣。」
洛夫站在起居室的門前瞧見的便是她們婆媳友誼建立的這一幕,他向來就曉得他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定會相處愉快的。為什麼?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不該有別的差錯。
「有我加入的空間嗎?」他發問。
她們同時轉頭向他,「那些女人終於放過你了?」柴培琳抹起眼角的淚說:「真是的,也不再多懲罰你久一點。」
「我寧願讓你們這兩個女人折磨我的耳根,」洛夫走進起居室,眼中只有親愛的未婚妻。「閒話說完了吧?外面有大批的記者想訪問我親愛的未婚妻,怎麼辦?」
「她不在這兒。」德嵐頑皮的說。
柴培琳笑得嘴都合不攏,悄悄的自起居室內消失。讓這小兩口自己去聚聚吧。
「真的?」洛夫以雙臂圈住了她,「我捉住了,看她往哪裡跑!」兩人忍不住的熱吻。
過後,德嵐以手背抹去他臉上零亂的吻痕。「這是最後一次讓其它女人吻你,未來我只准你臉上有我的吻痕。」
「早知道我就叫她們多吻幾下。」
「柴洛夫!」
他笑著捏捏她的頰,「好讓你多吃點醋。你吃醋的模樣很可愛!」
「無聊!」德嵐皺皺小鼻尖。
「無聊?我這個未婚夫真是失職,怎麼能讓親愛的未來老婆覺得無聊呢?聽說瑞波親自挑的這組沙發功能極佳?有沒有興趣……?」接下來的「……」已經淹沒在口水,親密的熱吻與狂熱的火焰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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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報紙上全都刊出來了,還寫了好大一篇報導耶!我們老師真的要結婚啦?真是讓人想不到。」蠻惠攤開一整面娛樂頭條新聞說:「看!看,還有照片。」
「那是冷瑞波嗎?我們老師和大明星合照?」泥鰍只顧著看名人錄。
「看不出來老師穿上小禮服還滿像女人的,原來當她不凶的時候,也滿漂亮的啊?」章子嘖嘖稱奇地說。
「噓!」娟娟噓聲才響起,平地就轟起一聲雷。
「誰在我背後說壞話呀?」德嵐手啪地奪過他們幾個小鬼手中的報紙,「你們還真悠閒喔,我都快要緊張得昏倒了,你們卻一個個在這兒磕瓜子聊天?請你們好心點偷窺一下前台,擠得可是人山人海的。」
娟娟吐吐舌,「老師,這也算是另一種調劑的方式嘛,如果我們光坐著緊張,到時候怯場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