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驅車前往PUB的路上開口,先前那男人想開車載她過去,但楊旭海以職責為由,拒絕了他的要求,讓那男人先行前往,他則開車護送伊瑞荷過去。
「我們只是聊天而已。」伊瑞荷心情不錯的說。不同於楊旭海的陰沉,她不討厭今晚的約會對象,因為他會說話逗她笑,讓她感覺十分愉快,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這也是她會同意他再次邀約的主因,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他冷冷的挖苦。
伊瑞荷的笑容凝結在唇邊,她不懂為什麼他這陣子老是罵她,用言語嘲諷她,對她總是冷冰冰的,難道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不用你管,你只要負責開車就好。」她生氣的回嘴,不想這樣的,她從來不曾命令過他任何事,但他最近的言行實在讓她很生氣。
車內的氣氛僵硬,他送她到目的地,那男人早已等在門口,上流社會的酒吧門禁森嚴,沒有一般PUB龍蛇雜處的情況,即便如此,楊旭海仍是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獨坐隨侍。
像是賭氣似的,伊瑞荷在男人的言語逗弄下,笑聲不斷,而且還喝下過量的調酒,任由男子有意無意的輕撥她頰邊的秀髮,酒精早已降低了她的戒心。
攙扶著佳人,結完帳準備離開的男人,被一旁無聲無息出現的男子給嚇了一跳。
「小姐喝醉了,我送她回家。」楊旭海面無表情的說。
「我們……要去陽明山看夜景,還不回家。」未等男人開口,伊瑞荷已經先說了,心情很好的衝著楊旭海直笑,她覺得飄飄然的,沒來由的快樂。
「是啊、是啊。」男子立刻點頭。
楊旭海沉著臉,瞪視她醉態可掬的美麗容顏,「時間已經很晚了。」
伊瑞荷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似乎不能理解上頭長短針所代表的意義,「那……楊大哥先走好了。」
「待會我會送你家小姐回去的。」男子展現紳士風度的承諾道。
楊旭海掃了他一眼,打心底不相信他的保證,鬼才相信他會將她完好無缺的送回來。
「我有義務要負責小姐的安危。」他冷冷的睨向他,沒有理會男人的說辭,逕自接過搖搖晃晃的女人。
「可是你家小姐已經說好……」男人還想據理力爭。
楊旭海打斷他的話,「不管她答應什麼,小姐喝醉的話不能算數。」
「你!」他的態度可稱得上是傲慢的了,男人被他氣得牙癢癢的。
「誰……誰說我喝醉的?」伊瑞荷不高興被看扁,掙扎著想揮開他的箝制,結果自己卻是連站都站不穩,「我不回家。」雖然有些口齒不清,但她還是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的安危由我負責,而我只需向老闆負責,我可以視情況接管一切,不管你同意與否,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儘管去向你父親抱怨。」他繃緊下巴,顯示他的話不容反駁,而他決定她應該回家了。
伊瑞荷驚訝的張著嘴,胸口起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說話,她可是你家小姐。」男人看不過去的仗義執言,狐假虎威的藉機想一出剛才的怨氣。
「你……你放開我……」她不高興被他當小孩子訓斥,「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沒資格管我。」自從過了青春期,她就不曾被人這麼對待了。
「很晚了,請小姐回家休息。」楊旭海懶得廢話,悍然的攫住她的手臂往車子方向走,真是麻煩的女人!
「你站住!」男人在後頭叫。
「楊旭海……」伊瑞荷不順從的掙扎著。
他隱忍著不悅,腳下沒停。
「夠了!」她大力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瞪著他,「我說過我不回去!」推開他的扶持,她重心不穩的倒向隨後追來的男人懷裡。
「不要胡鬧了。」楊旭海壓低聲量,同時壓抑著怒氣,冷硬的字句裡充滿警告,男人扶著她的腰,她順勢靠在他懷裡,難道她沒發現那男人正佔盡她的便宜嗎?
「你搞清楚,我是小姐,你沒權力命令我!」伊瑞荷氣得口不擇言,酒精模糊了她平日嚴謹的自製與良好教養。
「是啊!你不過是伊家養的一條狗,哪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男人跟著教訓他。
氣氛瞬間凝結,楊旭海臉上神情如地獄般森冷。
「不准你侮辱他。」伊瑞荷生氣的推著身後的男人。
男人立刻見風轉舵的陪笑,「我幫你教訓他嘛,他實在太不識相了。」
「再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她繃著一張俏臉。
楊旭海沉靜得嚇人,週遭的空氣彷彿被凍結了般,冷酷的眼神如罩上一層寒霜,半晌後,他咬牙嘲弄地擠出聲音,「抱歉,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多管閒事,還請小姐恕罪。」
她囁嚅著無言,瞅望著他鐵青的神色,不禁懊惱起自己的衝動。
「楊大哥……」她侷促不安的想開口說些什麼,她不是存心拿身份尊卑這種事來羞辱他的,她壓根就不曾將他當下人看待。
「我不會再阻止你。」他冷言以對,打斷她的欲言又止,冷漠的接近無情。
「我……」她莫名地感到傷心與委屈,心慌於他的漠然與冰冷。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男人嘀咕的啐了口。
「別讓他掃了興,我們上陽明山去。」他仍沒有打消念頭,興致高昂的拉著她走。
伊瑞荷遲疑了,頻頻回頭瞅著楊旭海佈滿陰霾的神色。
楊旭海站在原地不動,目光冷峻的看著兩人,「希望小姐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語氣充滿挖苦的嘲弄,警告她聰明點就該及時懸崖勒馬。
她暗暗握緊拳頭,被他挖苦的態度給惹毛,一咬牙,她撇過頭不再看他。
「不用你提醒。」她恨聲道,賭氣地跟著男人走了。
體內反抗的因子被激起,他實在太令人生氣,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顧忌他,偏要反其道而行。
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楊旭海的眼神更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