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漢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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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休想!

  「這兒睡不下的。」舞衣輕喊著,略微掙扎。

  楚狂龐大的身子,挾住她的纖腰,往精緻的床鋪上躺。她是好端端的被擺了上去,但他的一雙堅實長腿,可還全掛在床沿呢!

  雖然心裡有些詫異,心中卻沒半點恐懼。她心裡清楚,楚狂雖然霸道了些,卻絕對不會傷害她。

  「我們不睡。」楚狂瞥來一眼。

  「噢。」她立刻明白,粉頰上浮現兩朵紅雲。

  香姨說得沒錯,楚狂沒那麼容易打發,她縱然拒絕跟他同床,他卻也不是會乖乖聽話的人。

  只是,事情還沒水落石出,絲綢未必是山狼搶去的,有太多事情要調查,為了阻止楚狂興兵,她可得堅持立場,不能被動搖啊——

  黝黑的大手輕易就解開她的衣扣,綾羅綢緞掉了一地,轉眼她身上只剩一件兜兒,跟菲薄的綢褲,粉嫩的嬌軀,全暴露在他如火的雙眼下。

  她剛想遮,雙手就被握住,龐大的身軀已經壓了過來。

  他霸道地吻住她,輕輕啃咬她的唇,再下滑至白嫩的頸間,一吻一啃。

  舞衣握緊拳頭,繃緊全身,柳眉緊皺著,極力忍耐什麼。

  她在心裡默默背著四書五經,抵抗楚狂的「攻擊」,但背著背著,那些詩雲子曰老是轉了樣兒,全變成《閨艷聲嬌》裡的荒唐句子

  他熱燙的唇、熱燙的舌、熱燙的——

  呃,啊,不行不行,她得忍著。

  但是——嗯——但是——他的手—— 啊!

  雪白的牙,咬住嫩嫩的紅唇,小腦袋偏了過去。她發出悶悶的輕哼,不像歡愉,倒像折磨。

  黑眸中氤氳的情慾,逐漸被不解取代。

  楚狂愛撫著懷中的妻子,挑逗著她敏感的每一處,濃眉卻也擰了起來。

  她那生澀卻熱情的回應,這會兒全消失,就連令他瘋狂的嬌吟,也聽不見了。她就躺在那兒,不言不動不給反應,身子硬得像根木頭,紅唇咬得死緊。

  「你見鬼的到底在作什麼?」他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懸宕在她上方,臉色十分難看。

  舞衣喘了幾聲,鬆開牙關,眼睛卻還閉著。

  太危險了,楚狂的觸摸、熱吻,有著可怕的魔力,差點就讓她失神。她非得用盡自制,才能控制住,不給予任何反應。

  唉,下這道命令,是想讓這霸道男人吃點苦頭,沒想到,她竟也跟著難受。

  她調勻氣息,才能開口。

  「我們不宜同房,但夫君若是堅持,舞衣也只能忍受。」在他放棄興兵前,她在床上就要維持這木頭樣兒,他休想得到以往的熱情待遇!

  忍受?!

  這兩個字,像針一樣,重重扎到他心坎上。舞衣竟還把決定權留給他,就算他強要,她也不反抗——

  「該死的你。」他抵著她的額頭,熱氣噴在粉頰上,額上的汗水,也漫流到她額上。

  「香姨說,你還是可以——」

  「住口。」冷冷的命令。

  她沒照辦,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只是在樂趣方面,可能就會低了些——」

  「住口!」這次,升級為咆哮。

  這該死的女人,真的以為,他會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硬要了她?他可不是禽獸!

  楚狂火速跳下床,憤怒地抓起衣衫,踹開書房大門,龐大的身軀踏出門檻,把舞衣拋在被褥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怒氣騰騰,跨步走到大廳,對正剪著燈芯的香姨喊道:「拿酒來!」

  香姨手中還拿著剪刀,先是被那聲暴吼嚇了一跳,接著連忙福了個身,偷偷瞄著臉色發黑的楚狂。

  「城主,您忘了嗎?為了籌措軍費,府內不供應酒。」縱然見多識廣,瞧見楚狂那可怕的表情,香姨仍不禁顫抖。

  他站在大廳門日,五官僵硬,龐大的身軀緊繃著,雙眼陰騭冷冽,惡狠狠的瞪了香姨一眼,才轉身又走。

  方府是舞衣的地盤,他就算吼破嗓子,大概也沒人會忤逆舞衣的意思。府裡不供應酒,他出門去買酒喝,這總行了吧?!

  來到客棧裡,竟發現裡頭已經坐著不少愁眉苦臉的男人,全都在喝著悶酒。掌櫃會看臉色,不用楚狂開口,立刻就送上兩罈好酒。

  自從舞衣的命令頒布後,城內的客棧夜夜全是男人苦著一張臉,上門來買醉,掌櫃財源廣進,受惠不少呢!

  「城主,您慢用。」掌櫃慇勤地說道,退了下去。

  楚狂僵硬地點了個頭,舉起酒碗,才一口,酒碗就見了底。他冷著一張臉,倒酒又喝,兩罈酒轉眼就空了。

  想想也讓人氣悶,堂堂一個城主,竟還得自個兒掏銀兩,才能打酒買醉。

  人在客棧,心卻還在方府的書房裡,他腦海中不斷浮現,舞衣羅衫半褪、紅唇被吻得微腫的模樣。

  他的慾望仍然灼燙、疼痛著,而她竟說出那見鬼的命令,不肯跟他——

  「該死的女人!」

  楚狂猛然咆哮,重擊木桌。

  客棧裡響起喃喃的附議聲。

  兩方人馬韁持著,楚狂跟舞衣,誰也沒讓步。

  日子仍是照常過去,表面看似平靜,實際上暗潮洶湧。兩人相敬如「冰」,府內像是刮著臘月寒風,凍得人發抖。

  舞衣睡在書房裡,忙著排定南方商道,見到楚狂時,總維持著溫柔的笑。

  楚狂卻始終冷著一張臉,從沒給過她好臉色,他老是不待在府裡,不肯跟妻子碰面,還大費周章,領著黑衫軍到城外山澗演習。

  夫妻間的冷戰,可苦了這群大男人。

  他們餓得手腳發軟,出城後就軟成一攤,別說是操練了,連狩獵填肚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頭肥美的母鹿,在他們面前跳啊跳,招搖地拋著媚眼。

  久違的聲音,再度響起。

  咕嚕嚕——

  全體戰士瞪著那頭母鹿,沒人有力氣動,全在幻想著烤得香酥的鹿肉。那肥嫩嫩的肉,在火上烤著,香氣四溢,油脂滋滋作響——

  嗚嗚,老大啊老大,別再鬥氣了,求求您就認輸吧!

  夫人也真是說到做到,讓他們足足吃了一個月的涼拌黃瓜,吃到大夥兒的血液都快涼透了,只要聽見黃瓜二字,就胃酸直冒,難受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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