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有一次到公司去找他,正好遇到雷少宇在和公司的高級幹部開會。她一直就想看看他工作時的樣子,好奇的她趁著秘書開門時朝會議室探頭看了看,當時雷少宇那張嚴肅的臉就已經讓負責報告的主管不由得結巴了,連在一旁偷看的她都嚇了一跳。
現在呢?現在的他又會怎麼樣?葉薇茵發現自己越想越揪心。
不要再想了吧!他們也不過只有一個晚上的緣分,多想也只會讓自己多難過。
原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也不該奢望可以得到。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我不能回去找少宇……」眨眨有些潮濕的眼,葉薇茵啞著喉嚨說著。「我騙了他,他不可能原諒我的。」
「你當時也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知道啊!」陶倩忍不住為葉薇茵叫屈。她就是不能瞭解,為什麼眾人的過錯,居然要這個從頭到尾失去記憶的人來承受。
「你看,雷少宇為了你已經連登了一個半月的尋人啟事了,他不會怪你的。」她丟了一份報紙到葉薇茵眼前,斗大的尋人啟事就佔了頭版的半個版面。連續以這麼大的版面在國內務大報連登一個半月,也只有雷少宇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做得出來了。
這些錢要是送給她這個上班族去買新衣服該多好啊!陶倩暗忖,如果雷少宇的「賞金」提高到五百萬,她立刻就把葉薇茵「賣」了。
「我終究是騙了他啊!」葉薇茵說著,終於忍不住哭出聲。
一個半月沒有見面,她也很想念雷少宇啊!每當報章雜誌上有刊登雷少宇的消息,她總是仔細閱讀好幾次,把他的照片和報導小心冀翼地留下來……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雷少宇是小荷的,自始至終都是,而她,只不過是個中途聞人的女人。
如果她沒有喪失憶該有多好?如果她當初沒有去偷看雷少宇和小荷的相親,如果她沒有再私底下去找雷少宇……太多太多的如果,現在都已經難以追悔,早就被帶走的心,再怎麼樣也收不回來了。
「別哭了,別哭了……」第一次看到葉薇茵哭泣,陶倩也慌了手腳,連忙安慰她。
「小乖乖,別哭了,我去做好吃的蔥油餅給你吃好嗎?」說話說了這麼久,可樂也喝完了,陶倩發現自己的肚子又餓了起來。
看看表,下午五點多,也差不多是吃晚餐的時間了。
「少來了,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聽了陶倩的話,葉薇茵果然忍不住笑了。
「哎呀,反正我做了兩個人一起吃啊!」陶倩吐了吐舌頭。一面圍上圍裙,拿出於冰箱裡的面皮,開始準備煎餅。
「我真不明白,你每天吃這麼多,為什麼一點都吃不胖?」看著身穿白色短衫、藍色熱褲陶情的背影,葉薇茵羨慕地說著。身高一六九的陶情,留著—頭俏麗的短髮,從高中時代就是有名的長腿妹妹,現正在一家外商銀行工作,還拍過幾個運動飲料的廣告,有著搶眼的外表和誘人的身材。
「這就叫作『有本錢』啊!」關了火,陶倩一邊端著香氣四溢的蔥油餅到客廳,一邊故做自大地說。「你的身材也很好啊,有什麼好怕的?快,多吃一點。」她叉起了一塊蔥油餅遞給好友。
「是嗎?」葉薇茵扁了扁嘴,「我倒覺得我最近胖了不少呢!」這一個半月來,每天跟著陶倩這麼吃,她的體重開始毫不留情地直線上升。
接過了餅,一股夾雜著蔥和油的氣息撲面而來,原本一直認為是美味的蔥油香不知怎麼地,今天居然令她覺得有些反胃。
推開了陶倩,葉薇茵反射動作就是捂著嘴往浴室沖。
「小茵……你還好吧?」陶倩跟在後面一路進了浴室,看著葉薇茵對著馬桶低頭猛嘔,擔心地問。
葉薇茵只能胡亂地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辦法說。
其實她糟透了!她胃裡只有一杯可樂,一下子就吐完了,現在只能嘔酸水,難過極了。
「小茵」……你吃壞了肚子嗎?」一旁的陶倩問她。
葉薇茵又是搖頭。她這幾天一直很懶,看到戶外的大太陽就不想出門,怎麼可能吃到什麼髒東西嘛!
「那……你該不會是……」陶倩吞了吞口水,才遲疑地說:「懷孕了吧?」
懷孕?聽了陶倩的話,葉薇茵驚訝地回過頭望著她。
怎麼可能?才一個晚上……
天哪!不要讓事情更複雜了好嗎?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坐在黑暗的客廳裡,雷少宇沮喪地雙手抱頭。和小茵生活了那麼長久的時間,這個房子裡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著他們兩個人的影子。
現在呢?小茵到底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她不回來?甚至連—點消息也沒有……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不過雷少宇知道,那並不是葉薇茵,她開門總是輕輕的、緩緩的,像是—只容易受驚的小鹿。
「少宇,你不要這麼沮喪好嗎?丟了老婆,別連公司也丟了。」展令鵬大刺刺地開了門進來,—腳踢開了被雷少宇胡亂丟在地。上的報紙,一邊抱怨。
雷少宇的優點是失患的時候不像一般人會酗酒,不過他也有著—般人避免不了的缺點,就是無心工作。
近兩個月米,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兒乎都是他替雷少宇出席的,雷少宇只躲在辦公室裡批閱必要檔,否則就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人頹喪地坐著胡思亂想。這—段日子下來,公司員工都快忘了還有雷少宇這個總裁存在了。依他的能力, 應付這段「非常時期」足綽綽有餘,不過一向過慣了閒散日子的他,還是嚮往著回到以前那樸輕鬆的生活。
「喂,回話啊!」看雷少宇!沒有回答,展令鵬又喊了——聲。
「你要我回什麼?」雷少宇皺眉說著。
「加把勁,把自己的老婆找回來嘛!」從地上替他抬起了西裝外套、拍拍灰,展令鵬一邊,歎氣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