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為我在飛機上所造成的一切感到抱歉。」這樣說既得體,又可以避開尷尬的話題,想戲弄她?門兒都沒有。
「唉,沒得玩了。」
「又不是你的錯,有什麼好抱歉的。」是天災加上人禍,說實在的,怪不得她。
「可是我害你燙傷,又將冰塊——」她有些歉疚地望著他,很難相信有人脾氣這麼好。
段煜揮揮手打斷她的話,「我這個人沒那麼會記仇,倒是你在那之後為何不見蹤影?」
平常若有人敢這樣對他,他肯定不會輕饒,可是對她,就算真的生氣,一看見她,所有的怒火就自動消失,對這樣莫名的情緒,段煜也感到不可思議。
「我朋友想坐我那個位子,所以我就和她換位子。」她硬掰出個理由。
「是嗎?」他瞇眼蹙眉。
「當然是啊。」她說得理直氣壯。
「不是怕我?」段煜如子夜般漆黑的瞳眸直瞪著她。
「怎麼可能。」嘿嘿!死都不承認她怕。
「那就好。」他壓根不信,不過也不想拆穿她。
看著服務生走到成紫軒的身後,段煜伸出手越過她的肩頭,取過托盤上的兩杯咖啡。
「我該走了……」語音未落,一杯香濃的冰拿鐵已穩穩地放在她手上。
「喝完再走。」他輕聲說著。
「我不想喝。」成紫軒將冰咖啡遞給他。
其實她的心正奮力拉扯著,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想和他有所牽扯,另一個聲音則希望自己留下。
「我說過我有恩必報。」段煜眉微揚並未接過咖啡,他不喜歡被拒絕。
她蹙眉看著他,「我也說過我施恩不求回報。」
「不過是杯咖啡,怎麼,你怕啦?」他氣定神閒地睞著她,語氣涼涼的道。
「誰說我怕。」成紫軒的缺點之一,禁不起人家挑釁。
「那就喝啊。」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他心底可樂了。
「喝就喝。」禁不起激的成紫軒,沒有多想,仰首喝了一大口冰拿鐵。
「好喝嗎?」他把玩著手中的吸管,看著一臉享受的可人兒,心情莫名的也隨之飛揚。
「挺不錯的。」不愧是五星級的度假村,煮出來的咖啡還真不錯,不過,還是略遜倩蓉一籌。
「既然不錯,那就坐下來慢慢喝,別一直站著。」他的語氣輕柔,笑得好溫柔、好迷人,但大掌霸道地拉住她的柔荑,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拉著她來到沙灘邊的雙人雅座,非常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請坐。」
「謝謝。」她發覺自己抗拒不了他的嗓音、他的微笑,甚至是他的霸道,唉,誰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居然任他擺佈?
而且,她發現這個座位小了些,她的手臂幾乎和他緊貼在一起。
「妳的朋友呢?」不是說是和她的好友一起來度假,怎麼每次遇上她都是孤單一人呢?
雖然,他很高興在這裡遇見她,可是美麗的單身女子,實在太容易引起不肖人士的覬覦。
對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段煜感到些許不悅。
「她們去打桌球了。」成紫軒挪了挪身子,企圖與他保持距離。
天曉得,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要蹦出胸膛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在晚上逛沙灘是件很危險的事?」看著她疏遠的舉動,有股不悅自他心底升起。
「這裡燈火通明,應該不會有危險。」她指指一排的照明設備,手肘不經意地輕刷過他結實的胸膛,引起一陣莫名的輕顫。
為了轉移心中莫名的悸動,她趕緊低頭吸了口咖啡。
「現在是晚上。」也正是「狼人」出現的時機。
「那又如何?」成紫軒抬起頭看著身旁的男子,哇!他的臉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
「容易引人犯罪。」他的黑瞳裡有抹譴責。
他緩緩地靠近她,不假思索的伸出手,以指腹輕撫過她沾了咖啡的唇,然後伸舌將手指上的咖啡漬舔乾淨。
淡淡的咖啡香融合了奶香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瀰漫在他的鼻翼間,沁入他的心底,讓人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個人不會就是你吧?」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可惡!為什麼他的動作一點也不讓她覺得猥褻,反而是性感極了。
該死,她不會是發花癡吧!
不行,她得趕緊離開這裡。
「我是正人君子。」他一點也不隨便,只因對象是她,他才會變得有那麼一些……不正經。
「是嗎?」依他目前的表現,很難讓人信服。
「對了,我還不知道小姐貴姓大名?」他突然冒出與現在話題毫不相干的一句。
雖說她嬌羞的模樣煞是迷人,不過,戲弄人也該適可而止,他可不想讓她當作登徒子看待。
「我的名字?」她微微一楞,沒想到他會轉移話題。
「可以嗎?」他眉微揚。
「不可以。」成紫軒斷然拒絕。
「為什麼?」段煜微楞,沒料到會遭到拒絕。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告訴你我的名字,更何況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在她的腦袋裡有兩種聲音,一是留下來好好的認識這位優質帥哥,二是馬上轉身離開。
萍水相逢?段煜對這個名詞感到不悅。
「那我先自我介紹,我姓——」
「我知道,你姓總名經理嘛。」她語帶笑意地打斷他的話。
他是個超危險男子,無法否認他對她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對這種感覺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完全超出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趁著理智尚存,她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方是上策。
「很幽默。」段煜眉微揚,性感的唇掀起一抹笑。
「不,我一點也不幽默,既然你說這裡很危險,我還是先走的好。還有,謝謝你的咖啡。」成紫軒飛快的起身離去。
她覺得他的眼神在侵掠她,那深邃的瞳眸正一步步的牽引著她,想將她溺斃在他那深不見底的黑潭,即使她落荒而逃,躲避他灼熱的視線,但全身發熱滾燙的感覺仍存在著。
這使得她的心慌了、也亂了,有種莫名的預感,這男人將在她的生命裡掀起一陣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