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妳沒嚇到他,只嚇到我。」他咕噥著,一瞬間抱緊了她,緊接著說了一串讓若語近乎動彈不得的話--
「花若語,妳聽好,從現在這一刻起,妳只能是我溫子靳一個人的。我知道妳還沒愛上我、還沒到生死相許、非我不可的程度,目前只有我能擁有妳的身體,這種情況雖不能完全滿足我,但我勉強接受。總有一天我會完完整整擁有妳的全部,我會打開妳的心、會走進去、會讓妳甘願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落淚、在我面前展現女人的情慾……
如果妳膽敢笨到錯過我這個空前絕後的優質男人,我向妳保證,妳再也找下到像我這麼好、又這麼愛妳、願意花盡心思懂妳的男人了。為了不讓妳遺憾終生,我絕對不能讓妳錯過我,上帝明鑒,我愛妳愛到不忍心讓妳有任何遺憾!」
這算什麼?警告?還是承諾?自大的男人,連告白都少不了囂張氣焰,囂張到讓她哭笑不得!
有哪個男人會用這種對白說愛的?聽起來幼稚得讓人想笑,好笑呵,但不可否認,那幼稚的言語裡,又充滿了足以撼動她向來波紋不動的心湖。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對著她用這麼直接赤裸的字句!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自大到不讓她厭惡。
衝著這兩點,溫子靳確實是「空前絕後」!她原已立誓不讓任何男人叨擾的心,此時竟隱隱不安了起來,只怕她不曾為誰撼動的心,從此不能平靜--
溫子靳,為什麼能把愛說得那麼容易?算算,他們僅僅認識八天,他就這麼簡單、容易愛上一個人嗎?如果愛一個人是容易的,離開一個人也是容易的吧!
若語怔怔看著他,被他強烈得直直撞進她心坎的話,震得無法動彈!過了好久,她伸手碰著他微微冒出頭的鬍髭。
「在這種情況談愛,太空泛了。要我聽你說空泛的話,不如趕快『做』,還實際一點。」她笑著,迷濛的雙眼滲進一絲防備與抗拒。
她不相信即便說出來份量仍輕過薄紙的愛。愛這個字,太過虛幻、太過空泛、太輕易被介入、太輕易消逝。她懶得相信!
他應該覺得生氣、覺得被污辱了!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第一次沒有丁點遲疑,當面鄭重許下意義重大的「愛語」,對方沒拿同等情感響應他也就算了,居然敢不知死活說:談愛太空泛!
罷了!面對花若語,他氣短地發現自己拿不出半點力生氣。望著那雙有著戒備的雙眼,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親手拆毀他們之間那道無形的牆,他一定要聽見她說愛他!即使得賭上他所有身家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妳大概是全世界最不解風情的女人,我以為女人都是為愛而性,沒想到妳會說談愛太空泛。」
「我只能說你不是很瞭解女人,你到底做不做……嗯……」她正想問他究竟還要廢話多久,他停滯在她衣衫內的手,突然活躍了,極不安分地貼著她的肌膚游動。而他的舌尖,則含進她敏感的耳垂,輕輕轉舔著,只花了一秒,他輕易化去她想質疑的念頭……她的淺吟立即漾滿寂靜的房內。
一會兒他吹吐著幾乎讓她酥軟的溫熱氣息,在她耳邊低語:「妳曉下曉得這麼迫不及待的模樣,會讓身為男人的我,恨不得直接把妳吃進肚子裡?」
他的手解開她長褲唯--顆鈕扣,緩緩扯下拉煉,騰出足夠他大掌探索的空間,侵吞吞地以擺明要折磨人的速度,用指掌在僅隔一層薄絲布料的私密處,以輕若羽毛的溫柔力量游移撫觸著。
「你能不能吃得乾脆些……」若語半咬著牙問。
「不能。我要慢慢吃,要一口一口享受妳,我要讓妳嘗到既痛苦又歡愉的感受,讓妳在渴望我卻無法立刻得到我的痛苦裡,感受我的手、我的唇在妳身上製造出來的歡愉。
我要慢慢享受妳,直到妳因為渴望哀求我徹底佔有妳,我要妳光潔的肌膚因為我的觸摸而顫慄,這樣妳才能體會,我對妳的渴望有多深、才能體會那種因為極端渴望產生的疼痛,有多難熬卻又甜美得讓人發顫。
若語、我的小若語,等妳都懂了我的心情,我才願意徹底滿足妳、也滿足自己……」他輕笑著。
他怎能說出這麼……挑撥慾望的詞句……這男人啊,只是用言語就撥撩了連她都不明白的慾望。她原以為慾望不過是兩副軀體交纏的赤裸過程,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對於慾望,她的瞭解粗淺得可憐呵!
他的手、他的唇,一如他吐出的言語,正一口一口拜訪她的肌膚,時而輕緩、時而張狂,在反覆吸吮輕舔的調皮韻律下,他不知不覺褪掉她所有衣物,教她光裸地臣服在他的探索下,聽著她的唇無助地逸出一聲又一聲淺吟……
她的腦袋、她的身體,在他處心積慮的百般撥撩下,終於懂得了渴望的痛苦與甜美,她要他啊!她的每一吋肌膚、她身體深處某個急待被填補的空洞正發疼、發瘋的叫囂著:她渴望這個男人、只渴望他!
「子靳……靳……我想要你……好想……」
「終於聽見妳心甘情願喊出我的名字,妳真的要我了,對不對?妳這個讓人發狂的小魔女,別著急,再等一下下……」他吻了吻她的唇,飛快起身褪去自己的衣物,覆上早身無寸縷的她。
溫子靳覆在她身上的溫熱與重量,讓她瘋狂的想要更多、更多!
某種她不曾體驗的感受,彷彿鬼魅追趕她不停往前奔馳,她以為「性」單單是軀體交迭罷了;她以為只要把自己交給他,一切就結束了。可是她的心,有些她不懂的潛在聲音卻開始喧囂,在她心裡,那似乎沉睡有一輩子之久的東西,被喚醒了……
她被他試探性的律動,剝去了最後一絲理性,弓起身主動要他進入她的渴望裡,沒料到的是,緊接著而來的微疼,讓她逸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