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芸會聽你的,但是我不行,」岑瑜一口就乾了一杯的清酒,她的酒量比男人還要好。「石豪,也許老天的安排是對的,我們還是留下一段美麗的回憶就好。」
「岑瑜,如果你懷了我的孩子怎麼辦?」他不得不去想這個可能,如果有了孩子,那麼一切又都會不同,整個局面也會因而扭轉。
「安全期。」岑瑜俐落的回答。
「總是有意外。」
「石豪,回台灣後,」她一副女中豪傑的瀟灑狀。「就都結束了!」
忽然他掏了一疊的萬元日幣出來,數也不數的就往桌面上扔,然後拉著她起身,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發生。
「石豪,怎麼了?」岑瑜嚇了一跳。「我們要去哪裡?東西還沒吃完——」
「回飯店。」他看也不看她的說。
「還早啊。」
「不早了!」他冷哼。「我要好好的把握這最後的時光。你提醒了我,一回到台灣,一切就都劃上了句點。」
*** *** ***
石豪人還沒有回到台灣,但是台灣的狗仔報紙,已圖文並茂的刊出了古氏集團總裁和酒店小姐同游日本的新聞,包括他們所住的飯店、他們所曾停留過的觀光景點。
那麼巧的,岑瑜在日本剛巧被純夏以前的一個客人撞見,而偏偏她身邊那名高大、英挺的男人又常上報紙財經版,所以這人馬上越洋打電話回台灣爆料,才會有這些新聞上了頭版報紙。
左明芸一直是相信石豪的,她一直認為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會說謊、不屑說謊,連古這個姓他都不要,堅持要跟媽媽娘家的姓,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搞欺騙的,但事實證明她錯了。
石豪才剛將大哥大開機,送岑瑜回家後,立刻就接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他才知道他和岑瑜去日本的事已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以爆料那人的角度來看,這個酒店小姐是伍琳琳,並不知道她已恢復了岑瑜的身份,才會有企業總裁與酒店小姐同游日本的八卦。
他本來該覺得煩惱,可是事情爆開來了之後,他反而無比的輕鬆。
左明芸已等在他的住所前,她看到了他的車、看到了他毫無罪惡感的臉。
石豪下了車,他相信此刻她不會想進他的屋裡,即使脾氣再好、修養再好的女人,碰到這種事,十成都是非常的光火。
「明芸。」他主動開口。
「你看了今天的報紙嗎?」她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還是展現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
「沒機會看,但是——」
「你上報了。」左明芸帶著控訴的眼神。
「我媽打過大哥大給我。」
「那名酒店小姐很像岑瑜。」她有些被搞糊塗了,所以才能忍到這時候。「但照片裡的人,她的名字是叫伍琳琳。」
「伍琳琳就是岑瑜。」石豪一笑解釋。
「她們是同一個人?」左明芸證實了這一件事,接著馬上求證另一件事。「而她是酒店小姐?」
「她從來就不是酒店小姐。」他平靜的解釋,把岑德烈與伍芷葳之間的牽扯,及岑瑜當年被帶走又怎麼成長及她認祖歸宗的過程簡單交代了。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左明芸搞清楚了大部分的事。
「那年她十九歲,我二十四歲。」
「但這還是無法解釋,你們為什麼一起去日本?」左明芸說到了她真正介意的事。
「我們……」他遲疑了下。
「報上說的都有照片佐證。」
「我沒有要否認什麼。」
「你都承認?」左明芸張大了眼睛。
「這些都是事實。」
「那你和岑瑜……」
「七、八年前我們就談起了戀愛,只是我們都有麻雀變鳳凰的奇特命運。」石豪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嘲弄。「先是我,再來是她,命運好像就是不讓我們倆在一起似的。」
「你們相愛?」左明芸問。她發現其實她的心並沒有那麼的痛,只是有些面子掃地,但居然還有一些解脫。
「不然,我們不會一起去日本。」
「但她有未婚夫了!」她一想到麥傑這會兒的心情一定和她差不多,不!一定比她更不好受,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妻戴綠帽子,現在她和麥傑算是同病相憐嗎?
「麥傑其實——」
「你們叫他要怎麼做人?」她為他不平的道。「你們太過分了!」
石豪關心的問:「明芸,你的感受呢?」
「你希望我怎麼樣?」
「我不是你,我無法替你反應。」
「事情已經鬧大了,」左明芸畢竟不是無知村婦或是沒有大腦的潑婦,她只想將傷害降至最低的程度。「石豪,你又想怎樣?」
他只是聳了聳肩。
「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芸,你來做決定吧!」
「你是說……」
「如果你想解除婚約的話,」石豪一副樂於配合的表情。「我不會有第二句話說。」
「你想解除婚約嗎?」左明芸誤會了他,以為他是在懺悔,所以她是用一種體諒的心情去看他。「我……既然是在我們婚前,既然你們早就認識了,我想我會試著去面對、去釋懷。」
「你要原諒我?」他有些錯愕。
「你又沒有殺人放火,為什麼不能原諒?」
「我出軌了!」
「男人嘛!」
「而且這事鬧得這麼大!」石豪希望她不要原諒他,他希望她追究下去,並且一腳把他踢開。
「石豪,我當然會生氣、當然會抓狂,不過很多事的發生是有原因的,」她一副識大體樣,展現成熟女子的包容大度。「我還承受得了,只要這是最後一次。」
石豪一聽,他只能用感恩的心情去看左明芸。這下他欠她更多,事情也更麻煩了。
非常的麻煩。
*** *** ***
沒有人會想到石豪突然的召開了個記者會,他全力的挺岑瑜,或者該說是伍琳琳,不准記者們發問,他只說了他想聲明、強調的,然後記者會就結束,留下的是更多的問題和更大的想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