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講出這話時,沈玉有點生自己的氣,在掌控範圍以外的事是他所不樂見的,因為那代表未知與危險。
「也沒看見大哥二哥及妹子,看來是出情況了。」拔起一根草咬在嘴上,容浩官怔愣的情緒維持沒多久,雙腳一蹬人已翩然起身,大步地往東南方的黑夜裡走去。
「貝勒爺,你要上哪去?」沈玉機警地拉住他。
容浩官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大掌往他的肩上一拍,「我聽見那頭有打鬥的聲音,肯定有好玩事兒。」
「貝勒爺,我想我們還是留在原地的好,法巴歐應該知道出了意外,很快就會想辦法把我們弄走——」
「噓,你有沒有聽到那頭打鬥的聲音?」容浩官伸手摀住他的嘴,下意識地伏低身子。
他當然聽見了,就算沒聽見,剛剛貝勒爺不才對他說了嗎?真是!這個貝勒爺就是愛玩,天塌下來大概都不會當一回事!
「有個女人在哭。」容浩官皺起眉。
「那不關貝勒爺的事——」
沈玉才開口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方纔還摀住他嘴的那隻手早已連同它的主人瞬間消失了蹤影……
*** *** ***
幾名高頭大馬的黑衣人蒙著面巾,正一步步地靠近一名跌倒在地、衣衫不整的女子。
「不要,請你們不要這麼做!」她害怕又哀傷地哭泣著,手臂擦破了皮,忍著痛她不斷地挪動身子往後退。
「哎呀呀,真是可憐,看得我們兄弟多麼心疼不忍啊。」一名男子涎著臉逼近她,蹲下身子,一隻魔手朝她伸了過去,「瞧瞧你,細皮嫩肉的,光看就惹得大哥我心癢難耐了,我們怎麼捨得放開你呢。」
男子的話頓時惹來圍觀人的一陣哄笑,每個人的眼睛都色迷迷地直往女子半裸的身上瞧。
她哭得一臉梨花帶淚的模樣,相信世間任何一個男子看了都會為之心動心憐。不過,更吸引人的是她半裸的身體……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女子的淚猛掉,兩隻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擋去男子伸過來的手。
「放心,我會讓你樂得飄飄然的,來——」
「不!不要!請你放開我!」她拚命地踢打著他,雙腿卻因此被他給扯住,他使力地一把往前拉——
「啊!」她痛哭失聲,盤在頭上的發早散亂披下,半遮住她的臉。
「讓我好好疼你,別哭,乖女孩。」說完,男子的身子正要壓向她時,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被平空出現的一隻矯健長腿給踢中了下顎,胸口更被另一隻迴旋腿給狠狠劈了一記。
「啊——痛!痛死我了!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男子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哀號的叫聲持續震天價響。
「該死的人是你!這裡還有沒有王法?竟然讓你公然調戲良家婦女!我非得命人拉你出去斬了!」容浩官說出一連串流利的意大利語對他劈頭便罵。
他氣怒不已地瞪視著躺在地上像狗一樣哀號的男子,要是他人在大清的版圖上,肯定把當地的官吏給罷了!還順帶賞那些無能的狗官一頓鞭子吃吃!
「見鬼的!你這個人在說什麼鬼台詞?」男子扯下了面巾,露出純意大利人五官分明的輪廓,張揚著氣焰怒視著他。
「台詞?」容浩官不解地轉向尾隨而來的沈玉,俊俏的眉一挑,問道:「什麼意思?」
他說的意大利語在大清王朝眾兄弟之中,已經夠流利傲人了,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太夠用,才跟人家對兩句話就遇上了沒聽過的字彙。
「我想他指的是,你剛剛對他所說的話。」也學過意大利文的沈玉揣測著。
「話就是話,幹什麼說台詞?」容浩官說著一腳踩上那男子的肚子,「說,你幹什麼要欺負良家婦女?一個大男人好好的,為什麼不去找點差事做做?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我、我……老天!這是怎麼回事?」男子被踩得透不過氣來,疼得不住喘著氣,將眼神移向一旁看得出神的眾人,「你們還愣在那幹什麼?快把這個瘋子給我弄走啊!」
「誰敢過來?我就馬上讓他變成殘廢!」容浩官的利眸掃了眾人一圈,威喝的言語在瞬間收到了效用。
周圍的人全都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姑娘,你還好吧?」沈玉伸手一把拉起剛剛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子,脫下身上的披風替她罩住了裸露的春光,眼神卻始終落在她的眉眼之間,沒有移到她的身上。
「姑娘?」秦湘愣了好一會,很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見他的辮子頭,終是忍不住地撲哧笑出聲,「喔,老天爺,敢問公子是從大清朝來的?」
沈玉被她一問,有些怔愣,「敢問……姑娘如何得知咱們來自大清王朝?」
秦湘聽他一言,肩膀抖動得更厲害,真要讓她笑岔了氣,「這還不簡單?只有大清朝的男人會留這樣奇怪的頭髮呀!真沒想到意大利還有人來拍大清朝的戲,喂,你們是哪個劇組的人?閒得無聊來搗亂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姑娘?」什麼演戲?什麼劇組?他們又不是唱戲的!
「喔,老天,你們別那麼入戲行不行?要搭訕也得用用別種方式,我現在在工作呢,你們這樣會讓我被炒魷魚的!」
「炒魷魚?」沈玉皺起眉,不解。
「喔,拜託——」
「你們究竟是誰?沒事的話就快滾!不要妨礙我們的拍戲進度!」此時一名長髮披肩,黑髮黑眸,美得令人眼睛一亮的女人從一旁的草叢裡走了出來,一身的皮衣皮褲貼身得讓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常姐姐,他們真的很好玩呀,到西西里拍大清朝的古裝戲,這是最近流行的新玩意嗎?」秦湘邊說邊頑皮地伸手扯了扯沈玉的長辮子,卻在下一秒鐘讓他的手給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