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赦?自古以來火族一向擁有它傲人的律法為榮,也因為火族人嚴守律法才得以讓國家族群興旺,觸法者受到懲戒是天經地義的,我不必為了博取任何人的感激而赦免任何人。」
烈火本身就是個貫徹嚴刑峻法的君王;不過,自他登基至今,也曾數度修改火族律法中較不合理和過於嚴苛的部分。
「王,他們彼此相愛並沒有罪啊!我懇求王能成全他們,赦免他們!」
馥柔兒實在無法認同這樣的律法,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會因相愛而獲罪。
「哼!」烈火冷哼,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相愛?什麼是愛?那種無稽、虛假的東西或許就是你們風族人自己編造出來的。」 慢
「不。」馥柔兒抬起頭,水漾的紫瞳誠摯深切地凝著烈火,腦中出現的是那雙男女被捆綁在木樁上的畫面;既使被打得滿身傷痕,他們仍緊握著對方的手,不時地深情對望著,臉上還露出願和對方共赴天國的幸福笑容。
「王,他們真的深愛著彼此,如果只是因為愛,他們就不該被剝奪生命,他們是有權活下來創造屬於他們的生活。」
馥柔兒的視線仍然沒有從那張充滿著嘲諷的臉上移開,只見他邪謔的笑意一層層地加深,俊逸的臉龐慢慢地向她靠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所說的話聽起來有多麼可笑、多麼無知嗎?」
烈火寬厚的手掌緊捏著馥柔兒的下顎,將她天真無邪的臉蛋懲戒性地置於自己的眼下,兩人的鼻息在咫尺間糾纏……
「男人和女人之間並沒有你口中所謂的愛存在,有的只是肉體上的慾望,就像昨天我們身體交疊,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一樣,充其量只有肉慾關係而已。你只是男人身下一具發洩慾火的工具,你的身體已經成為我的禁臠,擁有這樣一個失去純貞身子的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談論愛!」
烈火冰冷殘酷的話像一把利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口,他的手掌牢牢地扣著她的臉頰。
不——馥柔兒在心底狂呼,雖然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純潔無瑕,更無法抵抗自己的肉體成為他身體下禁臠的命運;但,她仍然擁有一顆心,她的心還活著,她的心還可以去愛、去包容。
「如果我的卑微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用處,王,我願意一生一世,心甘情願成為你的禁臠,我願用我的身體來交換他們的自由,求您允諾!」
「哈……哈……」
邪肆的狂笑聲中,烈火霸情而激狂的唇已然找到它最想要的位置,在馥柔兒完全來不及防備的情形下封住她所有的氣息。
「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只有肉體,而沒有你口中高貴的情愛。」
烈火在馥柔兒的耳邊撤下情慾的宜告,整個人更是身體力行,一心只想教身下的女人臣服。
而馥柔兒卻咬著唇,雙手緊緊抓著床上的絲毯,她的身體正被一波激狂的情潮襲攪著……啊——若不咬著唇,她真怕自己會不小心喊出屈服的迎合之聲。
不!她還有一顆心,絕對不會成為情慾的奴隸,壓抑下如電流般狂竄的酥麻感,她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任由烈火的激狂灼燒她的全身。
她冷絕地別開臉,僵直的身子忍著慾火焚燒的疼痛,即使自己的身體背叛了她,她的心也不允許她就此沉淪。
「該死!看著我。」
烈火忿怒地扳過馥柔兒教情火焚燒得通紅的臉頰,她竟還如此頑強地抵抗,原本粉嫩的唇已咬出一道深紅的血痕。
「叫出聲來,我命令你,你的身體比你的頑固誠實得多了。」
馥柔兒就是不肯鬆開自己的咬噬,她的神志已經飄向昏亂的邊緣,就要化成灰燼了。
瞅著粉唇上那道越加深紅的血痕,烈火的心口劃過一絲不忍,強烈的征服欲像被澆了冷水似的完全喪失了興致。
「哼!」
他憤而從馥柔兒身上退開。該死的!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卑下的風族女奴心生不忍呢,這只不過是場沒有回應的眾愛和這尊失去靈魂的女體讓他性興缺缺罷了,掃興極了。
然而,被使勁拋下的馥柔兒完全鬆了口氣似的,殊不知再過一秒連她都沒有把握能抵抗得了烈火致命地愛撫,她的身體連同心靈都快要決堤般地無法再堅持下去。
就在這被情慾怒潮充塞的寢宮內,烈火根本不屑再瞧橫陳在床上那具依舊惹火的嬌軀一眼。
何況他必須找個替代的對象紓解他體內燃燒的火苗。
眼看他就要轉身離去,馥柔兒卻一把揪住他的臂膀。
「王,等一下,您還不能走。」
顧不了自己和烈火還是赤裸著身體,也管不了適才遺下的情火正在兩人的體內暗潮洶湧著;她甚至忘了這是誰的地盤,馥柔兒仍不忘她最初的目的。
「你——
一對火眼冷然地掃向馥柔兒,他怎麼會任由一個女奴如此惹惱自己?!
「王,您是不是已經答應放了他們?」,
「他們?」
該死!在他慾火難消的此際,這愚蠢的女孩竟還記著這種事。
「求求您……我願意……」
馥柔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像除了性命,她就只剩下這個身體;但,瞧住烈火那雙不屑的眼光,她失去再說下去的勇氣。
這女孩的行徑對烈火來說儼然是種挑釁。
「哈,哈……」
這天真愚蠢的女孩竟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可以抵兩個人的自由!她不過是個女奴罷了,她的命、她的身體早就完全屬於他了。
「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寸早就都是我的,我不以為我必須拿東西和你交換。」
烈火嗤之以鼻,他隨時可以證明這個身子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何來交換條件的說法。
馥柔兒並沒有被烈火的話擊退,她的紫瞳散發出一種連烈火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火光,唇線更勾起一抹輕柔卻堅定的淺笑。
「王,如果您要的就只是一具供您洩慾的軀殼,我想昨夜您顯然已經得到了,那樣的身子是無權同您談任何條件的;不過,如果那麼一具沒有回應、沒有靈魂,宛如死屍般的身體就是您所要的,那麼被您壓在身子底下的是什麼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