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才是那個經常被他傷了好幾次心的人。
「那他怎麼會對你那麼照顧呢?你感受不出他對你特別慇勤?」媽媽故意問,一臉的不以為然。
女兒和丁浩倫的「交往」,她早就從葵麗興高采烈的談論中,分享到他們每一個快樂的細節。
如果丁浩倫不愛女兒,為什麼會對她特別關照呢?
「我當然感受得出——他的好。」她不得不這樣地承認。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害得她越陷越深。
「如果我能多想出一些他的缺點的話——」
「就會死心?」
「就能把他甩了。」她口是心非地說。
「而人家都還沒有追求你呢!」媽媽很不給她面子。
「媽!」
「少來,你以為我不懂你?你故意挑他的毛病,找出他的缺點,還不是為了想說服自己——你、不、要、去?」
「媽!」她垮下了肩膀,知道了就別說出來嘛!
「其實你心裡頭很掙扎,你很想去幫他,你怕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對不對?」還是她瞭解女兒。
「可是他這個混蛋,想的是想利用這個場合把我推給別人,也不想想為了他,我連楊俊生都甩了。」她氣壞地說。
「那就老實告訴他呀,說你不要金龜了。」
「我——」
「告訴他,你只要白馬王子就夠了。」
向葵麗笑了出來。
「金龜換媽來釣,白馬王子你儘管騎去。」
向葵麗大笑地擁緊了母親,好窩心地抱著她直笑個不停。
「告訴媽,你到底愛不愛他?」
「當然愛了,他高尚聰明人又帥,成熟體貼頭腦好,是什麼都會的優秀分子——」她突然一臉愧疚地看著母親,「就是沒錢。」
想起小時候經常信誓旦旦地發著誓,她要讓媽媽過著最幸福快樂的日子——
「錢可以再賺,葵麗。」媽媽慈愛地看著她,「可是好男人卻很難找,你要是再不去的話,你的好男人可能要被釣走了。」
「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當場俏臉發白。
「你別忘了,他現在參加的是宴會,搞不好現在正有個高尚聰明、人又漂亮,溫柔體貼、身材好好的美女,正準備要下手——」
「哎呀——」她尖叫了起來,拿起鑰匙就衝了出去。
「葵麗,你的衣服——」
她邊跑邊回頭嚷:「我不要什麼衣服,我要告訴他,我愛他,我再也不要什麼金龜了,我只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她笑了起來,笑得好快樂。
俏臉上洋溢的青春笑容,也讓母親高興地笑了起來。
「去吧,葵麗,不論穿什麼你都是最美的。」她由衷地說。
「當然了。」她快樂地應了聲。
等不及電梯,她乾脆直接衝下樓比較快,隨手招來了輛出租車,直奔w市,一路不停地祈禱著丁浩倫千萬別被別的女人追走了。
※ ※ ※ ※ ※ ※ ※ ※ ※
「奇怪,怎麼還不來?」丁浩倫食不下嚥地看著腕表。
宴會已經開始了,可是卻還沒見到她的人影,他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早知道就去接她。」
他坐立難安的模樣,讓於堯和周英傑笑了出來。
於堯一聽到他們親愛的小弟丁浩倫來到這裡,說什麼都要幫他接風,結果接風不成,他反而被邀來參加宴會,成了陪客。
而周英傑呢?長青的落成儀式,就由他代替自己的叔叔及好友浩倫參加,由於他們兩位不克前來,所以剪綵儀式就由他代勞。
當然他也不忘來看看好友的弟弟,順便拉著浩倫一塊兒去參加剪綵。
一個服務員朝他們走了過來,低聲向浩倫說了幾句。
「她來了。」他立刻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於堯覺得奇怪。
「害羞吧。」英傑俊魅一笑。
兩人同樣俊美的臉,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紛紛地談論起這兩個英俊的男士是誰?
「葵麗!」他叫了起來,一看她的衣服差點暈倒,「你怎麼沒換衣服?」竟然一身輕便的牛仔裝就跑來了。
「我——」她正要解釋。
「來不及了。」他立刻二話不說地扯下領帶,隨手耙了耙整齊黑亮的頭髮,故意讓它看起來有點凌亂。
「我——」她想解釋。
「塞車嗎?」他又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故意打開了領口,讓自己看起來和她一樣的輕鬆自在。
真傷腦筋,大家都衣香鬢影、盛裝出場,獨獨她——他不配合怎麼行呢?他怎麼可以讓別人看她笑話?
「我——」
「進來了。」他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拉著她就走。
「可是——」她敵不過他的力氣。
就這樣被他輕輕鬆鬆地拖人會場。
原本安排好的計劃,全因她的變卦而變了調。
本來在船上享用的歐式自助餐,是該在燈光及音樂的助興下,船緩緩地啟程,快樂地揚向外海,來一場道地的海上晚宴。
結果因為她遲到了,只好作罷。
「你聽我說——」
「別懊惱,遲到了就遲到了,還有人沒有到。」他安慰她。
其實大家早到了,就只等她一個。
「我——」她正要說。
他立刻轉身端來了一大盤的餐點,塞給她。
「趕快吃,節目快開始了。」
「你聽我說嘛!」她跳腳。
他忙去了,因為大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各位,我們的海上晚宴就要開始了。」他彈了個指個響指,樂隊立刻奏起了音樂。
船在大家的歡呼之下,終於駛離了港口。
大家蜂擁地上了甲板,看著海天連成一線的美麗星空,紛紛鼓起掌來。
「好美。」
讚歎的聲音此起彼落,令人忘記了塵世的憂煩。
「如何?還喜歡嗎?」他頷首向客人一一問好。
「好極了。」不少人笑得紅光滿面。
葵麗簡直食不下嚥。
大家都一身的高貴隆重,只有她——她懊惱地低首看著自己的牛仔褲和小可愛,幸好她還記得加了一件牛仔外套,好歹也是一套。
「吃飽了?」他隨手接過她的餐盤,擱好,「幫我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