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上羽蜷縮在浴池裡,任由他的洗滌;哪知漸漸地,段焰冷厲專制的作法竟然讓她慢慢覺得舒服起來——溫熱的水流,他輕柔的按摩,安適的感覺不斷升高,到最後她嘴巴甚至還忍不住地想發出呻吟,幸虧她意識得快,及時摀住唇,沒讓渴望逸出來,要是讓段焰知道他的邪惡居然還能滲進她的靈魂;她一定會當場撞死。
「呀……」童上羽突然驚哼了聲!神遊出去的思緒趕緊歸位,她的身體在被擦拭乾淨後旋即被抱了起來,她的雙手想都不想地反射性樓住段焰的頸項,然而原本鬆弛的身子卻又僵硬丁起來。她不敢推頭看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上方有兩道熾熱且充滿神秘的視線在打量著她的每一個反應。
他還想從她臉上找出些什麼來?
當段焰把她放回床褥後,童上羽羞傀的一把抓起被子緊緊覆蓋住自己。
怎麼辦?
從今以後她該怎麼辦?
從方才混亂中甦醒過來後,她不得不去面對現實的未來。
她是個有未婚夫的人,卻被另一個男人看遍了身子,如此一來她要怎麼再去面對聶大哥?她要怎麼問心無愧的去跟聶大哥相處……她已經不配了……
她不能再嫁給聶大哥了。
段焰勾了張椅子到床沿旁,坐下,又從煙盒中挑了根煙點上。
他抽著煙,易裝煙霧瀰漫在他的腸子,清亮的雙眼仔細凝視著那切一抖一抖的錦被。她在害怕嗎?怕什麼?是他?抑或是聶赦魂?
不能否認自己的作法是太過分了點,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她自我摧殘的作法。在醫療所裡,她忽然散發出來的強烈排樂,當下讓他彙集了無名火。
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真的沒有為任何人,只為自己,他不願看見童上碉那張抗拒的容顏。
而事情的演變怎麼忽然脫了軌。
他段焰到底變成了什麼角色?
迷茫哨悄爬上他的眉宇間。
好久、好久,四周靜悄悄的,周圍的空氣靜溫到彷彿凝滯了一樣。
段焰走了嗎?
童上羽慢慢拉下棉被,眼珠子才露出來,呼吸又緊窒住!
煙霧瀰漫,教她無法第一眼就看清楚段焰的表情,但詭異的,他那雙眼睛、他那張胎孔、他那存在於嘴角與眉宇間的迷茫竟是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她腦海裡,異常的清晰,清楚到甚至凌駕在聶赦魂之上,在這一刻她忘了聶放魂的面孔。眼裡、心裡所盛裝偽,都只有段焰……段焰……
段焰瞥見她探出頭,迅速過去,手掌往她額頭上探。
「不要碰我!」她緊張的揮開。「你……你不要過來。
段焰眸中乍現玲例,與臉上的話談全然相反。「我只是想探探你有沒有在發燒。」
「我沒事。」她驚悸的背過身體。
「到這種時候你還要死守你的女誡。」她腦子裝著的仍然只有聶赦魂?
「不關你的事。」他可不可以別說了,她已經不知道往後該如何去面對聶赦魂,他何忍再來諷刺她?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我們剛剛才——」
「你走開!」她嚷聲!他不必提醒她有多麼的不忠貞,她知道自己沒有用盡力量去抗拒他是大錯特錯。
「你別再說了,別說了,你走開,離我遠一點,我要找聶大哥……我是聶大哥的女人……我要告訴他一切都是情非得已,請他原諒我……」她用棉破緊緊包裹住自己,天知道她已經快被羞慚給啃噬而死。
瞧她那副淒慘的模樣,段焰也不想再多說,捻熄手上的煙,冷沈地轉身離開別墅。
「少爺?」孫謙打量著一臉陰沈的段焰,從他踏進門開始,一坐進沙發裡手上的煙就不離手。不僅如此,他修長的身軀還凍結著一股冷凝肅殺的氣魄,漠然的宛如雕像般,冷例到令人生畏,孫謙雖然端詳了好半天,最後還是選擇閉嘴。過了好半晌,段焰捻熄手上的煙頭,吁口氣後討想著:他早該習慣童上羽的堅持,打從命年前,一他就聽說過聶赦魂未來會有個賢慧又忠心的伴侶,童上羽可是被精心教育出來的賢妻,所以她會對聶赦魂念念不忘,心裡只有他,那也是屬於人之常情,他的激動實在無聊至極。
他倒向椅背,唇線譏諷地扯高,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把他逼迫至此,童上羽算是第一個,但這第一個卻已經把他折騰得幾乎發瘋。
孫謙觀察了好久,久到再也憋不住滿肚子的疑問,看他忽然緊皺起眉頭,一會兒又鬆開眉宇怪怪亂笑,這麼詭異的表情他可是第一次有幸得見。
「少爺?你沒事吧?」孫謙不得不問問他要不要緊。
段焰似乎直到此時才發現他的存在。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都已經三更半夜了。
「我?」這是第二個有幸得見的驚奇,他這麼大個子將在這裡老半天,主子居然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呢……是這樣子的,黎湘雲小姐打了幾通電話過來,問你回來沒有?我是特地等你進門,好通知黎小姐,請她別擔心。」孫謙把他留下的理由。
他擺擺手,沒力氣地道:「替我撥通電話謝謝她的關心。」
「少爺,你真的沒事?」
「你愈來愈多嘴了。
「對不起。」孫謙忙道歉,還是別招惹他,先撥電話給黎湘雲小姐請她好寬心。不過非常湊巧的,孫謙才打算拿起話筒,電話鈴聲卻快一步響起
「喂。」
「請問焰少爺在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非常緊急。
「哪邊找?有什麼事?」
「我是聶先生別墅的管家,是這樣的,童小姐剛剛離開別墅,我們怎麼攔都攔不住,我擔心她出意外,所以——」
孫謙顧不得話還沒聽完,就急忙跟段焰報告。
「少爺,聶家來電話,說童小姐離開別墅,不知道上哪去了?」
段焰倏地彈起。「童上羽離開別墅?」
「管家是這麼說的。」
倏地,段焰邁開步伐衝出去,活像餓狼出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