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翔正經的看著她,「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怎麼會開這種玩笑!我們下禮拜拍結婚照,你可以邀請伯母和正剛來參加我們的結婚典禮,我不會中途逃跑,因為我已經被你俘虜了。」
詩織淚流兩頰,激動不已。為什麼他會知道她的不安?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沒有理由會知道,但她懶得想那麼多。她實在太高興了,凱翔終於對她說他愛她,她已經等好久了,而且他還向她求婚!
她對他點頭,「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就算你拿掃帚趕我都趕不走。」
「你知道嗎?你又變成了水娃,不想我再叫你水娃就不要哭好嗎?每當我看見你哭,我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凱翔吻干詩織的淚水,「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一個月夠我們準備一切的事情,我們一定要邀請查理和莉莉,讓他們羨慕一下。」
詩織胡亂的點頭答應,她的心思已被凱翔的話給搞混了。她和伯母一樣找到了幸福,在天國的父親與母親如果看到現在的她,一定也會和她一樣的開心。她幾乎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他們會牽著、抱著他們的愛的結晶,在種滿鈴蘭的花園裡散步。
第五章
詩織氣得跑回正剛買給她的房子。昨晚她和凱翔吵了一架,今天早上他搭飛機到西雅圖出差。
今天是星期一,禮拜六他們就要踏人禮堂。幸好他們還沒舉行婚禮。她眼淚直流,又變成了水娃,還不都是他害的,老是說不忍見她流淚,然而她每次流淚還不都是為了他!
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痛苦?如果她不愛他那該多好,可以過正常的大學生活,有誰像她十八歲就要結婚,而且還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最糟的是未來的丈夫有了外遇,不!
那不該說是外遇,那應該叫舊情復燃。
她回想起昨晚和凱翔吵架的經過——
原本是高高興興的幫凱翔準備行李,他要到西雅圓開商業會議,但在紐約有太多事要忙了,所以她就留下來處理結婚事宜,同時打電話給在台灣的伯母和堂哥。
她打算現在就告訴凱翔有關孩子的事,「凱翔,你到了西雅圖可別忘了想我,還有早點回來,我會乖乖待在家裡等你回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電話聲打斷她的話,凱翔對她露齒一笑,她也對凱翔回以一笑,開心的接電話,「喂!請問找哪位?」
「喂!我是莉茜。我要找TONNY,問他明天該帶什麼?你去叫他來聽電話!」
詩織的心涼了一半,凱翔不是說只有他要去西雅圖嗎?為什麼莉茜也要去?難道他還愛著她……
「凱翔,電話!」她木然的將話筒遞給凱翔。
凱翔不知情的接過電話,「喂!」
「凱翔,我是莉茜!聽說你星期六要結婚了,我很高興你能邀請我參加婚禮,可惜我那天正好有事不能參加,只好先打電話來恭喜你們,祝你們早點生個胖寶貝。」
「真是謝謝你!讓你百忙之中還抽空打電話過來。」
「這不算什麼,你可是娶了一個好老婆,要好好愛護她,可別欺負她。我還有事,改天再聯絡。拜了!」
「再聯絡,再見。」凱翔掛了電話,看著詩織,她只是瞪著他,彷彿他多長了一隻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詩織靜靜的看著他,心如刀割,「沒想到你還深愛著她,我一直以為……你和我……算了!」他的心一直是屬於莉茜的,連一塊小小的空間也不給她,詩織挫敗的看著手上的戒指,或許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和她根本是兩條平行線,什麼事都不可能發生。而且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能不能把你的心事都告訴我?我們雖然生活在一起,但你的心思我一直猜不透,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房東!」凱翔說出他的想法,或許他們之間所欠缺的就是真心。
「好,你想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就告訴你!你明天就要和莉茜去西雅圖,為什麼要騙我是去開會?如果你不要我、不要有婚禮,我們可以馬上取消,你用不著騙我!對你而言,我只不過是你的新玩物,現在你玩膩了,準備回到莉茜身邊去。我最痛恨人家騙我了,為什麼你要騙我?」詩織哽咽的說著。
凱翔死命的瞪著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明理的人,沒想到在結婚前夕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的心胸太狹窄了。莉茜只是好意打電話來恭喜我們,她還要我好好愛護你,不可以欺負你,沒想到你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是錯看你了。」
「到現在你還在說謊!為什麼?」詩織對他大吼,她的夢已破碎,為什麼他還不肯承認?「你明明還愛著她,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信!你嘴裡說愛我,心裡想的是莉茜,我不是笨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道嗎?你最會抓別人的弱點了,明知道我不喜歡看你流淚,你就會用這招來對付我。女人最常用的把戲: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哭了,也鬧了,現在是不是要上吊?可惜得很,我是個窮人,家裡沒有梁可以讓你上吊,如果你想表演的話,可以到好萊塢,或許他們會有興趣看!」
凱翔說完,頭也不回的提著行李出門,原以為詩織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沒想到她與別的女人一樣只會疑神疑鬼,完全不查清事實真相,他也不想多做解解,等他從西雅圖回來,她就會知道她誤會他和莉茜了。
詩織看著他離去,沒有出聲叫他,既然他那麼愛莉茜,她會成全他們。她決定離開這裹,凱翔從西雅圖回來時大概會帶著莉茜來這裹,她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和凱翔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以前她總是害怕凱翔會拋下她,現在已經得到印證。幸好她還沒有通知伯母和正剛來參加婚禮,否則她要怎麼對他們交代?回台灣是她唯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