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品媗一聽怒上加怒,怒瞪著席浩,\"你又設計我?\"
席浩急忙否認,\"我沒有設計你,我只是想幫你解開謎團、抓到兇手,順便洗清自己的冤枉罷了。\"
\"沒錯,這一切就像個連環結,處處環扣在一起,而你,是這一切問題的中心,所以現在不能走。\"雲之叡也跟著走上前說服她。
余品媗有點迷糊了,她愣愣地瞪著席浩,弄不清楚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席愛見狀笑吟吟地說:\"這幾個臭男人要請你當女主角,演個美人計。\"
\"美人計?\"
\"是啊!\"席愛拚命點頭,再度跑上前握住她的手,腳則不安分地踢踢比比,想趕它離開,這隻小笨狗從一進門就纏著她猛流口水哪!\"能不能緝兇報仇,順便替大黑怪洗刷冤枉端視此計了!\"
\"大黑怪?\"
\"就是我那個好色哥哥啦!他老愛穿一身黑,你不覺得他很像倩女幽魂裡的黑山老妖嚼?想不想整整他?\"席愛慫恿著她,故意忽略康哲緒和席浩的警告眼神,極盡煽動之能事,誰教他老欺負人!
光芒緩緩出現在余品媗眼裡,她開始有點興趣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好色男,是該好好的整整,而這,就得靠鬼靈精的席愛羅!
第八章
台灣的夏天從南到北部很炎熱,位在中部的霧峰雖然沒有台北那種令人發狂的悶熱,但今天也確實夠熱了!別說風,連站在樹蔭下部忍不住汗涔涔,加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窒悶的沉重,更教人想尖叫,逃離這裡。
用手帕擦擦臉上、額頭上的汗水,余品媗緊張到一顆心快從嘴巴跳出來了,她頻頻抬頭往樹上望,似乎在找什麼人,又像在徵詢意見。
好整以暇躺在樹上的席浩,輕鬆地揮揮手,又指指手錶,示意她快點進去。
余品媗咬咬唇,心下老大不高興,這個臭男人,居然要她假裝答應余世倫,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有個什麼閃失嗎?
\"小可愛,快點進去,別讓他起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席浩終於開口安慰道,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知道她在想什麼、害怕什麼。
\"嗯!\"點點頭,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氣,舉步下樓梯,再穿過拱門,來到余家大廳,大廳中幾乎所有餘家的人都到齊,其中當然包括余世倫和沈逸婷兩人。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余品媗挑了張最角落的椅子坐下。才剛坐定,比比便搖搖晃晃地跑進來,嘴裡還汪汪兩聲。
\"又是這只髒狗,媗媗,你就不能把它綁起來嗎?這樣放任它到處亂跑,萬一弄髒、弄壞東西該怎麼辦?\"餘月梅刻薄的說。她是沈逸婷的母親,也就是余品媗的姑姑。
\"媽,它已經弄壞東西了!\"沈逸婷沒好氣的回答,眼睛惡狠狠地在余品媗和余世倫身上流轉,從剛剛到現在,余世倫的視線便沒離開過那丫頭身上,她不懂,那丫頭到底哪裡好?
\"它弄壞什麼東西?\"
\"我的鞋,我一雙在義大利買的鞋被它咬得稀巴爛,你說氣不氣人?\"
\"什麼?這隻小雜種竟然敢咬壞你的鞋?看我怎麼修理這小畜生!\"說著,餘月梅站起身就要去踢比比。
護狗心切的余品媗連忙衝上前想阻止,豈料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住手,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余世倫厲聲指責,同時彎下腰,抓起比比想遞給余品媗。
但比比不領情,它汪汪兩聲便自己跳到主人身上,還回過頭齜牙咧嘴一番。
可是余世倫絲毫不以為忤,\"媗媗,你找我們來一定有事吧?\"
余品媗艱澀地點頭,忽然覺得脖子有點僵硬,連手都差點自動抬起來賞他一巴掌,可是在真相混沌未明之際,她什麼也不能做,只是像抱著什麼護身符般抱緊比比,然後清清喉嚨,\"今天要大家來這兒,是有一件事要宣佈……\"
\"有話快說,我可是忙得很,沒空陪你和這隻小笨狗玩耍!\"餘月梅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余品媗臉色一白,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才轉向余世倫,\"我答應你!\"
余世倫一愣,這話是針對自己說的嗎?\"媗媗,你是說……\"
\"我答應嫁給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四個條件,否則這件事就作罷。\"
喜色倏地爬上臉龐,她終究抵抗不了家族的壓力答應嫁給他了,她終於要屬於他了!
強忍著心頭的雀躍,余世倫故作鎮定道:\"不管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辦到。\"
\"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你必須入贅余家,將來所生的孩子也都姓余,以繼承余家香火。\"
\"這當然,余家沒有男丁可以繼承香火,身為余家女婿,理當負起延續香火的責任。\"
\"第二,我父母親活著的時候得不到家人的諒解與祝福,連死了都得各葬東西,所以我要求將爸爸、媽媽合葬,好完成他們生前最後的心願。\"
\"我反對,奶奶生前曾經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女人進余家祖墳,如果將舅舅與她合葬,豈不是違背了奶奶的話?\"沈逸婷振振有辭的說道。
余品媗望向余世倫,\"你呢?你也反對嗎?\"
他搖頭,\"現在余家是你作主,你想怎麼做,別人沒有置喙的餘地。況且就算你沒提,我也會在奶奶滿孝後將爸媽重新合葬。\"
\"第三,余家從爸爸過世後就分崩離析,每況愈下,身為余家長女與繼承人,
雖背負振興家道之責,奈何力不從心。因此,我想請縣政府出面收購余家大宅,這一座百年古厝,應該可以列為二級古跡吧?至於收購所得,還有其他剩下的田地、房屋、古董,就依法平分,這點,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余世倫笑笑,現在他已經不是余家的養子,依法也沒有權利繼承財產,但他仍願意答應,畢竟分家產可以堵住餘月梅夫婦和沈逸婷的嘴,讓他們沒有話說,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