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你剛才已經答應要嫁給我,自然是跟我一塊留下。」這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你也答應要陪我回去見我爹娘的。」她不悅地指責他。
「那是以後的事,眼前當然是先見過我爹娘,然後擇日拜堂要緊。」他可不希望浪費時間往返金宋兩國。
「不行!要見過我爹娘才能拜堂。」怎麼可以大小眼呢?
「你爹娘遠在南方,我捎個訊回去,爹娘不日便能趕來主持婚禮,等拜完堂再南下去見你爹娘。」完顏哈代古有條不紊地分析給她聽。
「那怎麼可以,我爹娘一定也希望能參加女兒的婚禮,況且你應該按照南方的習俗來迎娶我才是。」宋映喬也很堅持。
「這太強人所難了吧。」完顏哈代古面有難色地說,「你嫁給我,自然該依我們的風俗才是。」
「為什麼?」她不滿地瞪著他。
「你們不是有句俗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嗎?」
「你是雞嗎?還是狗?」宋映喬反問他,「都不是,你是個人,大家要將心比心嘛!」
「我懂,可是孩子能等嗎?這一來一回的,你肚子都大了,到時候挺個肚子拜堂,豈不是讓你爹娘臉上無光。」
「還不都是你。」宋映喬有些軟化了,「誰讓你本末倒置,別人都是先拜堂才生孩子的。」哪像她,要傳回家鄉去鐵定被人笑死。
「所以我們要趕在孩子出生前拜堂。」
「但人家算算時間,也知道我們在沒拜堂前就有了孩子。」宋映喬掐指一算,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天啊!」
「怎麼了?」完顏哈代古緊張地問。
「剛才大夫說我懷孕多久了?」她愁眉苦臉地問。
「個把個月呀!有什麼問題嗎?」他一顆心提得老高。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我沒臉見人了啦!」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跨出房門哪!
「為什麼沒臉見人?」不過是懷孕罷了。
她抬起頭看著他問:「我是何時到你府裡當婢女的?」
他想了想回道:「兩個月前吧。」
「那就對啦!入府半個多月,你瞧都沒瞧上我一眼。」宋映喬一一細數著,「我不過不認得你這個主子,你就設計我……」
「更正,我設計你不是因為你沒認出我是主子。」完顏哈代古糾正她錯誤的說法。
「總之,你肯定給我下了受胎藥,要不時間怎這麼剛好?」
「這麼說來,第一次就有了。」仔細推算應是如此。
她掄著拳捶他,「這下子府裡上上下下准把我說得難聽板了,入府才沒多久就勾搭上主子,現在又有了身孕,人家肯定會以為我想母憑子貴。」宋映喬愈想愈怕流言的可畏。
「你想太多了,沒有人會這麼以為的。」完顏哈代古極力安撫著她焦躁的情緒。
「晚矞就會。」有她散佈謠言,肯定加快蔓延的速度。
本來還意志消沉的晚矞,自從知道趙樣不可能成為新君後,便將傷心拋到腦後,又將注意力放回完顏哈代古身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兩天那女人全身脫得精光的躺在床上等你。」宋映喬一臉的促狹。
「你怎麼這麼清楚?」完顏哈代古吃了一驚,「你該不會是派密探跟著我吧?」
「哼!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她輕輕地拍打他的臉頰。
「我又沒跟她怎麼樣。」完顏哈代古捉住她淘氣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你既然早知道,怎麼拖到現在才說?」對於女人家的心思地實在是捉摸不透。
「我才懶得問呢!」要不是正巧說到這上頭來,她根本沒打算提。
「你就對我這麼放心?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多個女人來分享我?」這一直是他心中的困惑。
「你說呢?」她以為自己可以滿不在乎的,可是那天她卻覺得心痛,直到完顏哈代古如往常般準時的回房。
「我怎麼曉得你是怎樣想的。你始終表現得對我不怎麼在乎,或許你不介意多幾個女人來和你分攤伺候相公的工作。」
「你又知道我了?」她可一點都不想有假想的那些女人出現。宋映喬對他的誤解感到不滿。
「你要是在乎就該要求我呀!可你始終對我沒啥要求,那不就表示你對我不在乎。」
「我可以對你提出要求嗎?」她從不以為自己有資格對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任何要求。
「為什麼不?」她的不求讓他無所適從,探測不到她的心意讓他始終不踏實。
「我以為男人都不會認真看待女人的要求,只會嫌她囉嗦、要得太多、管得太廣呢!」時下的男人不多是如此。
「或許我聽了你的要求後也會這麼想。」一旦給她點顏色,難保她不會想開座染坊。
「那你還要我說。」宋映喬不高興地撇嘴。
「這樣我比較能確定你的心意呀!不會老是捉摸不定。」他輕啄她的小嘴道。
「你的心才難懂。」老是要得她團團轉。
「我的心可好懂呢。」他將她的手擱在胸口上,「這裡頭只住了一個人,你感覺到了嗎?」
掌心下傳來他有力的心跳,「誰呀?」她明知故問。
「你囉!」完顏哈代古按著她的手,深情地說:「你可是第一個住進這裡的,女人。」
「這麼噁心的話你都說得出口。」宋映喬難為情地垂下頭。
「只說給你聽。」他在她的耳邊呢喃。
「你呢?」完顏哈代古用手指在她胸前勾劃著,「這裡有我嗎?」
「才不告訴你。」她俏皮地皺皺鼻頭。
「不是我難道是趙樣?還是……」完顏哈代古胡亂臆測著。
「你怎麼總愛瞎猜。」她瞳了他一眼,「那天我見你進了晚矞的房間,可都沒你這麼會亂想。」不過她還是有懷疑過他那麼一下下啦!
「你真的都沒有亂想?」是她度量好,還是她對他如此信任?
「嗯……」她想了一下決定說實話。「說沒有是騙人的。我正巧打那兒經過,你推開門那一剎那,我正好看見她一絲不掛,你要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