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事情處理好,自然就會回去了。記得,叫旭別找我了,聽到了嗎?」
「為什麼?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他還是沒有放棄懷疑。
「再見。」為防止他再聽出端倪,楚曜只好提早結束通話。
「曜……」
也不等楚昊再說什麼便掛上電話。
現在的他,心裡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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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一大早起來,就漫無目的的在別墅中走來走去,沒想到少了幫務的束縛,他竟覺得如此手足無措,只能任憑腦袋胡思亂想。
以前總是一個起床就忙的大忙人,如今閒了反倒不知做什麼才好,活了三十餘年,現在他才可笑的發現他從沒為自己活過,他的生命是忙碌的,卻無法以充實形容,或許老天爺要他暫時失明,就是要他更看清自己,認清自己究竟為誰忙碌為誰煩。
「曜!」蹲在花叢間的賀詩琦發現了站在門邊的楚曜,遂用宏量的聲音喚他。
聽到她的呼喚,他的身子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轉。
「小詩?」說時,他朝那方向伸出手。
自從那一夜後,他們的相處再也不是針鋒相對了。
「你等一下,我過去。」她丟下手中的小鏟子,拍拍身上的沙泥,往他的方向跑過去。「你怎麼站在這?」她拉了拉他的手。
「沒事做只好到處走走,不然妳說我還能做什麼?」他握住她的手,瞬間,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只是這是什麼感覺,他自己也不確定。
「沒事做?那和我一塊種花吧!」她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繼而強拉著他走。雖然他們之間已化干戈為玉帛,但他講話的口氣仍沖得令她受不了。
「種花?我行嗎?」他沒轍,只好跟著她走。「要一個瞎子種花,妳可要有心理準備,連我都懷疑自己的能力。」
「你在說什麼?這裡沒人看不起你,別老是嘲諷自己,我說你行就是行。」她為他自嘲的行為生氣,在她眼中,他是完美的,為什麼他老要取笑自己無能?
「奇怪,我說的是我自己,妳生什麼氣?」他覺得好笑,難不成她對自己有意思?
這只呆頭鵝,真不知道自己煞費苦心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真的在那一次宴會上就奪走了她的心,只是她不願承認,他也不知情?
半晌過後,她親手佈置的花園即在眼前。
「我告訴你,這一大片都是水仙花,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在我的感覺裡,它象徵著慈愛和純潔,這些全是我親手種的哦!」她懶得回答他那無聊的問題,只好轉移話題,對他訴說著自己對這片花的驕傲。
一大片的水仙,看來她很愛她的母親。
「那妳母親呢?要是她看到了這一大片水仙花,一定很感動。」他已聞到陣陣花香了。
他沒想到,這樣短短的一番話,卻讓她的心情開始低落。
「我已將近二十年沒看過她了,自從她和我父親離婚後,就再也沒來看過我,爸爸說她已再嫁到美國,育有兩女一子,我想,她也將我忘得差不多了吧?」想到這,她的眼眶不禁開始紅潤。
「對不起。」他自責自己不該還未弄清楚狀況,就先發表感言。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只要媽媽能夠幸福,我根本沒什麼好抱怨的,只是希望今生能再擁有她一點愛罷了,更何況,我還有一個愛我的父親,我很滿足。」
楚曜不知自己該再說些什麼,她是一個堅強及處處為別人設想的好女孩,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那你呢?你從來沒跟我提過你家裡的事。」她臉上充滿著好奇。
她很渴望知道所有關於他的事。
「我的事妳不必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淡淡的回答。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黑社會背景,她會有什麼反應?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長久以來渴望的是什麼了,是沒有任何紛爭的安定,他厭倦了終日身處於混亂之中,而這種體悟竟是她讓他明白的。
她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是默默的蹲下身,輕摘下一朵水仙花,遞到他手上。
「這是我種的水仙花,希望它能為你帶來好運。」她懶得再為他的無禮而同他爭吵,反正他不讓自己知道,她也不會少一塊肉,只是心中有點失落罷了。
「謝謝!」他聞著水仙花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她今天變了,變得安靜,是因為已厭倦他的無理取鬧了嗎?
「想問你一個問題。」她笑道。
「什麼問題?」
「為什麼把頭髮留這麼長?為誰留的嗎?」她掬起他飄揚在風中的髮絲。這種長度於他恰巧,如果換到她頭上來,那長髮大概會因及膝而顯得笨重。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還因為他的長髮而誤將他當成女性,害得她一陣尷尬,她想她將永遠記得這事。
「妳的問題很有趣。」他抓了把自己的頭髮,「一定要為誰而留嗎?我一向隨性,想留就留。」想當初他也有幾次想剪了它的衝動。
「很美。」連身為女人的她都不禁為這頭長髮讚歎。
「美?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如果妳喜歡,我可以剪下來送妳。」
「不!」她連忙搖頭,「這頭長髮在你身上是如此適合,如果剪下來,多可惜。」她認真的說,從沒看過一個男人能把長髮留得這麼好看。
「好吧,那我先留著它,哪天妳想要再告訴我一聲。」他回答得毫不吝嗇。
「你都是這麼輕易把頭髮許給人的嗎?」那她對他來說,不就一點都不特別。
「沒有,唯有妳,是特別的。」
賀詩琦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回答,一時歡喜溢滿心頭。在他心裡她可也是特別的?她笑自己,別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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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沒殺了他?」一個中年婦人坐在視訊屏幕前,跟暗影對談著,她們之間的交易從頭至尾都是如此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