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款。」這種白癡問題好意思開口,果然人美沒大腦。
「妳跟我要錢?!」她到底懂不懂規矩,壞了她的生日還想羞辱她。
一般的大戶人家通常有專門處理支出家用的管家或會計師,由他們統籌簽發日常所需的支票,不需要凡事都由主人出面。
「貨到付款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妳想賴帳不成?」她可不想多跑一趟來收錢,看所謂有錢人高高在上的醜臉。
亞里沙蔑視的恥笑,「沒見識的下等人,請款事宜有專人負責妳不懂嗎?要不要我請人教妳一些基本常識。」
上不了大場面的路邊草,憑她也想跟她鬥!
「妳……」好想再給她一巴掌喔!「沒錢就說一聲嘛!這年頭打腫臉充胖子的紙老虎多得是,畢竟妳臉上的油漆也需要用錢,我能體諒妳的情非得已。」
「妳這該死的婊子,竟敢一再的侮辱我……」
話音一止,金色的液體由她發上臉上滑落。
「沒人可以叫我婊子,我光明正大出賣勞力掙錢沒搶你家的老父,妳有兩個臭錢神氣個什麼勁,還不一樣會放屁拉屎,死了只剩下一堆白骨,妳以為妳能帶著全世界的財富一同入殮嗎?」
再一次被衝動控制的阮玫瑰氣惱難當,無視小雯一再拜託她忍一時氣的表情,二話不說拿起侍者注滿香檳的酒杯一潑,心中才略感痛快。
可是酒一灑下後,她驀然驚覺事態嚴重,打了人又潑酒還能收得到錢嗎?換做是她肯定會拿起掃把趕人。
她才一想,幾個壯碩的大漢在管家的示意下朝她靠近,面孔兇惡不帶一絲溫度,冷若結霜的富士山毫無半點生氣。
有勇無謀說的就是她這種人,表面裝得很冷靜但心裡伯得要命,不動聲色的目測大門的距離,準備再度不講義氣,落跑。
驀地,一隻手往她肩上重重放下。
「我們也該走了,打擾了。」
第五章
什麼叫我們也該走了?她跟他不是一掛的好不好,他怎能自作主張的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而且是那種扔到福德坑不要的笨法。
雖然她很感謝他的及時伸手解圍,讓她免於被當沙包丟出去的下場,可是他的做法實在不可取,居然把吻她當習慣的讓那個刁蠻女暴跳如雷。
以為戴上幸運草項鏈會惡運退避好運來,她也著實享受到一陣不受霉運影響的快活日子,沒想到只是曇花一現的鏡花水月,她又再度被楣神纏上。
天呀!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擺脫不掉她連睜著眼都會受驚嚇的惡夢。
一想到被當洩憤目標砸掉的蛋糕,阮玫瑰還真不知道怎麼跟莫慧秋解釋,他們辛辛苦苦烤了一上午的成品就這麼毀了,想想還真是心疼。
「笑!你還笑得出來,都是你莫名其妙說我是你的女人,還說我是什麼變量中的變量不可抗拒,才會害得我如此狼狽不堪。」
如果說女人是禍水,那麼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就是災難,瞧瞧他做了什麼好事。
「我想妳是最沒資格怪別人的人,妳忘了是誰先引起戰端的嗎?」望月葵很久沒這麼開心過,她果然是個功力深厚的笑果。
她揚高鼻頭一哼。「你不來搭訕我不就沒事了,討債討到人家的家。」
要不出事也很難。
「搭訕?」她太瞧得起自己了。他神情微妙的揚眉一笑。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才是蠻不講理的那個人,你先是綁架我的狗,現在又綁架我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很差嗎?他幹麼一臉好笑。
剛才的混亂真是驚險萬分呀!差一點她就逃不出來葬身蛋糕海裡,她怎麼也沒想到千金小姐發起飆來會那麼恐怖,嚇死人了。
幸好她這些年倒楣事見多了能臨危不亂,修練出一套保身之道,在霉事找上她之前先推別人去送死,一災擋一劫。
那個叫地川的傢伙就算他惡有惡報好了,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樣,活該當她的替死鬼。
她若講理世界上就沒有糾紛了。「是妳先遺棄妳的狗,不是我綁架牠。」
「那我你又怎麼說?」證據確鑿,不容狡辯,她就是活生生的人證。
「免於遭追殺,這個答案妳滿意吧?」再不帶她離開,她大概就再也離不開了。
亞里沙的手段不是她能承受得了,她對剷除情敵向來是絕不留情,務必做到斬草除根,所以他有必要保護她,至少在他離開台灣前她都是不安全的。
他想到她衝動的個性,她能活到現在必定有天大81噸份,畢竟她闖禍的速度永遠快過理智出頭。
咕噥了兩句,她才不甘願的言謝,「雖然你幫了我一次,可是別想我會以身相許,我這人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
意思是他千萬不要自做多情愛上她,她絕對不會鳥他。
「以身相許?」他噗哧發出笑聲,聲音宏亮。「妳想太多了,我對女人還是很挑的,謝謝妳對我的厚愛。」
哈哈……她有說冷笑話的天份,哪天她想換工作倒可以介紹她到電視台當喜劇演員。
「你……○×*#@……」
「咕咕噥噥地嘀咕什麼,妳對我的話有何意見?」瞧她嘟著嘴鼓脹臉頰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像極日人拚死也要吃的河豚。
「我說你罩子放亮小心駕駛,別把水溝當馬路加足馬力往前衝。」沒有那麼多倒楣的狗能當緩衝路障讓他壓。
阮玫瑰忘了一件事,她也在車上,遇劫的話她同樣遭殃,同車同命誰也逃不過。
以她多年的楣神罩頭來說,說不定駕駛者能毫髮無傷的輕鬆逃開,而她卻得載沉載浮和污水奮鬥,過了水關也許還會得重感冒,生命垂危。
眼露深意,望月葵莞爾的多瞧她身上的「斑點」一眼。「妳那一身不好清吧!要不要先到我的住處整理一下?」
不能說幸災樂禍,畢竟有人比她更慘,她只是小規模受害而已。
「好讓你現出大野狼本性伸出魔掌嗎?」她假笑的敬謝不敏,嫌惡的抹去耳旁的乳狀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