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網住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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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省得惹她生氣!

  「你……不開心?」她劈頭便罵,顏雲飛感到萬分無辜。

  雷說他已經昏迷五日了,他以為柳蝶蘇至少應該會很高興他的康復,但是,結果似乎和他所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柳蝶蘇好像不怎麼樂意看到他。

  「沒有,小的豈敢?」花錢的是大爺,既然他是僱主,那麼她自稱小的沒錯吧?

  可是顏雲飛聽了,眉心卻不由得深深皺起。

  「誰讓你做這些的?」她的口氣這麼諷刺,腳邊又正好堆放著一堆堆經過整理後,如同小山丘般的落葉枯枝,所以,顏雲飛很容易就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當初瀚阿提議讓柳蝶蘇前來幫忙時,他就沒有以她為僕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藉機多瞭解她而已!再說,他們這一兩天短暫的相處時間裡,他自認不曾貶低過她的身份,如今柳蝶蘇突如其來的舉動又為哪般?

  「我自己要做的。」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才起身斜睨著他,問道:「你不會好心到請我來吃閒飯吧?」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他回視她,不懂為何她說話要句句帶刺,彷彿與他有重大過節。

  那日過後,他想,並且期待著,他們之間也許會產生一些改變,然而柳蝶蘇卻……

  「朋友?」她的嗓音陡然提高,「朋友不是應該為彼此著想、替對方保守秘密嗎?!你呢?你有做到嗎?笑話!」她義憤填膺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她都不想說了,他居然還有膽子提起!柳蝶蘇氣得渾身發抖,急促的呼吸說明了她正處於暴怒的情緒之下。

  「我……抱歉!」原來雷對她說了。

  關於他的病,哪怕只是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小細節,顏雲飛都不能對雷有所隱瞞。他本想解釋,但,不知為何,終究沒讓話出口。反正不管他現在怎麼辯白,柳蝶蘇都聽不進去,何況他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才好,他的故事,本身就充滿了複雜……

  「說完了?」抱歉有用嗎?「那就讓一讓,不要妨礙我工作。」

  就像雷說的一樣,她需要這份收入,而她和顏雲飛之間的關係愈簡單愈好——太多的感情投入,對她肩上沉重的負擔並沒有減輕作用。雖然,他的那句喜歡,她已經收進心裡頭了。

  「蝶蘇。」顏雲飛伸手握住她欲開始勞動的雙手,認真地凝視著她說:「違背對你的承諾,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有我的苦衷,雷他——我——」

  「放開!我才不希罕知道你們的事!」賭氣似的不看他,柳蝶蘇一甩開他後,頭也不回地就跑出庭院。

  顏雲飛站立在原地,好久、好久都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你不能對她動情。」不知什麼時候,雷悄聲來到庭中。

  「何以見得我對她動情?」顏雲飛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動,冷冷反問。

  雷沒有回答——他也不必回答,顏雲飛知道他為什麼說。

  他們朝夕相處了幾十個年頭,誰都不曾真正走進人群中生活,但是感情這東西是不需要經驗的。感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理由只是徒然,雷懂,顏雲飛也懂,所以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好爭論的。

  但,顏雲飛的病不允許他去愛人。

  「你想過嗎?說不定她會是解藥。」仰望晴空,淺藍浮動的流雲朵朵,可他的人、他的心怎麼會這麼不自由?悠悠喟歎出聲,顏雲飛的心情百感交集。

  「就算是,那又如何?在一切都還沒有確定以前,你多走一步,只是多傷害自己一分。」雷的語氣平平靜靜,就好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是,他卻預料不到,對顏雲飛來說,這件普通的事情,卻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說他厭倦孤單也好,說他是真動情也無所謂,總之他會嘗試,不斷地嘗試靠近柳蝶蘇的方法——因為她至少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還是血肉之軀的事實,而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一縷魂魄!

  「你不要再告訴她,那些她不該知道的事。」顏雲飛緩緩的說。

  「如果你不犯戒的話。」

  「你在威脅我?」危險的瞇起眼,顏雲飛速吐出的氣息都帶著森冷。

  他敬重雷,但並不表示他就沒有個人的意志。若是雷還不瞭解,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勢必得有所衝突了。

  「我是在提醒你。」雷依舊穩如泰山。師父的遺言他看得比什麼都重,對顏雲飛的守護,是他一生的使命,縱使顏雲飛要殘害自己,他也不會允許!

  「那也就不必再談了。」他的決心,以及雷的堅持,就像兩顆硬石互碰,誰也不會讓步。

  「雲飛。」雷喊住他的步子,「你不能。」這句話究竟在對顏雲飛說?還是雷的自言自語?抑或其實沒有一個人能夠有所確定?

  「拭目以待吧!」拋下最後這一句話,顏雲飛不再停留。

  時間,是不是真能改變是非?是不是真能證明許多對錯的可能?這一次,也許他將全部明瞭了。

  ☆☆☆☆☆☆☆☆☆☆

  「蝶蘇不在。」

  「我知道,我也不是來找她的。」瀟灑落坐,瀚阿拿開淺娘手中的針線籃,以一貫爽朗的微笑面對她。

  「我沒空。」別過臉,淺娘不搭理他。

  「咦?我不找蝶蘇,也不一定找你呀!」無賴地又繞到她的正前方,瀚阿被陽光曬得發亮的臉龐,有著愉快的線條。

  「既然不是找我,那你是不是該往別處坐去?」眼見他把針線籃放得更遠,淺娘氣惱得瞪視著他。

  而瀚阿攤開雙手,無辜地聳聳肩,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然後傾向前問道:「你昨夜沒睡好?瞧你臉色難看的。」

  他粗厚帶繭的大掌平貼在她無瑕的額上,態度極為親密。

  「別這樣——」淺娘推開他,低垂的眉睫掩住了一雙明眸,讓人看不出她是羞是怒。

  「為什麼老是拒絕我?」瀚阿不依她,強制地抬起她的頭,要她看著他的眼、他的感情。「都這麼多年了,我對你來說,難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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